經過莊少遊的一番煽動,袁紹理屈詞窮,再加上過往的種種,何進舊部的積怨終於在這個要命的時刻徹底爆發出來,不過淳于瓊見機得早,裹挾着何進舊部的主要將領早早的遠遁,剩下的數千人馬羣龍無首,在莊少遊的猛攻下很快就潰退。
袁紹軍不佔自**,攻打董卓之前有一萬兩千人馬,與董卓一戰,直接折損了近三千人,而方纔袁紹派出五千人馬試圖妨礙莊少遊列陣,最後只剩下兩千人還投降了莊少遊,西門守軍一千人,剩下的五千人馬不是何進舊部就是西園舊部,只有數百人是淳于瓊的鐵桿親信,簇擁着淳于瓊和袁紹殺出重圍逃竄起來。
羣龍無首之下,莊少遊輕易就佔領了洛陽西門,沒有理會潰兵,只留下一千士兵把守城門,親自帶着剩下的五千士兵追擊袁紹,但是袁紹早就逃得無影無蹤,反倒是遇到丁原軍的阻截。
莊少遊追着追着突然見到斜地裡殺出一隊鐵騎,看那旗幟很是陌生,應該是幷州丁原的人馬,於是趕緊下令手下佈陣防禦,野戰步兵遭遇騎兵一般是凶多吉少,但是莊少遊手上兵器犀利,士卒jīng銳,陣型經過幾次改良後排列十分迅速。
幷州軍人數不多,只有兩千鐵騎,領頭的正是丁原麾下大將之宋憲和侯成二人,習慣了以少勝多的二人見到莊少遊只有五千步兵,當即下令全軍突擊,企圖一舉擊潰莊少遊軍。
見到幷州鐵騎速度超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殺到跟前,莊少遊趕緊下令:
“弩車不必列陣,瞄準騎兵全力發shè!長槍手繼續防禦!”
橫七豎八的弩箭從莊少遊後陣呼嘯而出,帶起的破風聲響徹整個戰場,而長槍手和弩機手也是視而不見,依舊緊張有序的列陣。
宋憲和侯成二人也是久經戰陣,聽到弩箭的破空聲,當即大驚失sè,鐵騎對步兵最怕的就是密集的箭雨,不過一般的弓弩發shè速度和威力都極其有限,只要付出最初的一點代價衝到跟前,那就是完虐!
但是,莊少遊軍可是大不相同,雖然列好陣型,但是幾次大戰下來,弩車手對新武器使用的越來越得心應手,而且每次都是戰績驚人,雖然不能統計成戰功獲得封賞之外,但那些cāo縱弩車的士兵依舊對其愛不釋手,稱之爲天下第一兵!當然了,這些cāo縱弩車也自詡爲天下第一軍!
見到大股騎兵衝來,弩車手根本不必莊少遊吩咐,立刻就開始瞄準,若是讓這麼多騎兵衝到近前,前面的長槍手可不一定能頂住,到時候可就麻煩了,這絕對是當下最正確的選擇,將軍大人如此英明,當然會作出這般明智的決定。
五百多臺弩車一輪攻擊下來,四千多枝弩箭,聲勢極其驚人,幸虧宋憲和侯成見機得早,緊急下令讓騎兵分轉向繞道攻擊莊少遊兩翼。
但就算如此,依舊有六七百鐵騎被弩箭殺死,宋憲和侯成二將皆是臉sè鐵青,方纔是直勾勾的衝上去,那後果可就。。。
方纔丁原全軍在與董卓軍鏖戰時也只不過損失了數百人馬而已,宋憲和侯成二人顧不上肉痛,猶豫再三強忍着怒氣,下令撤退,因爲莊少遊軍的長槍陣已經差不多列好了,而且陣型奇特,後面還有一大堆的弓弩手,己方人馬損失三分之一,若是抵近之後再挨一頓箭雨,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莊少遊見狀略微鬆了口氣,幸虧丁原軍來得人少,若是再多上一倍,對方主將一狠心下令硬衝,那絕對是一場血腥火併,手上這五千人馬怕是得折損大半!
見到丁原軍撤退,莊少遊這邊原地待命,繼續加強防禦,剛纔時間倉促,陣型佈置得有點問題,現在抓緊時間調整,弩車也是一邊重新裝填一邊佈陣,這玩意兒威力極大,就是裝填太慢,守城或者水戰還可以,但用來野戰就是一次xìng的貨,而且機動xìng比較差。
莊少遊在陣中指揮,見到陣型排好,這才鬆了一口氣,剛纔追擊袁紹的時候還在考慮是不是放棄弩車帶着輕裝步兵前去追擊,但是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帶着弩車一起出來了,也幸好帶上了弩車,否則這幾千人今天說不定就得交代在這裡。
果然,不多會兒,丁原親自帶着援軍殺到此處,宋憲和侯成趕緊趕過去向丁原請罪,並說明了一下剛纔的情況,丁原勃然大怒:
“你們兩個廢物!連敵人都沒打到就損失了六七百人馬,你們腦子被驢踢了麼?”
宋憲和侯成又羞又怒,既羞愧於自己的不爭氣,又痛恨莊少遊軍的無恥兵器,還將丁原在心中暗罵了一通,這個老東西就知道罵人,一點面子都不知道給人留!
丁原不再理會宋、候二將,而是直接下令道:
“全軍列鋒矢陣!準備衝鋒!老子偏不信這個邪,五千鐵騎衝不過五千步兵!”
丁原身旁的一將趕緊勸道:“大人,莊少遊能夠在洛陽屢次大戰中越戰越強,想來定有其過人之處,宋、候二位將軍方纔失利是因爲敵軍兵器的犀利,如今敵軍陣型已成,若是強攻恐怕損失不小!”
丁原一聽勃然大怒:“高順!難道你也怕了不成?今rì就是我幷州鐵騎揚威之時,豈容退縮?”
這時,另一員將領上前勸道:“大人,依屬下淺見,莊少遊與董卓只不過是迫於形勢,共同抗袁,並非無懈可擊,衆所周知,西涼兵強馬壯,董卓此次進京只是先頭部隊,他rì定然會呼朋喚友共進洛陽,所以,董卓既是大人的敵人,也定然會是莊少遊的敵人!
屬下以爲如今袁紹敗局已定,我幷州鐵騎雖猛,然畢竟勢單力孤,在洛陽又毫無根基,根本不足以掌控洛陽,若是強攻,縱使能勝,損傷定然不小,若是我幷州軍與莊少遊拼個兩敗具傷,豈不是便宜了董卓?”
丁原一聽,覺得有道理,心底已經有些動搖,但是依舊咽不下這口氣,語氣爲之一緩和問道:“文遠所言不無道理,但莊少遊傷了我軍數百弟兄,這筆帳難道就此罷了?”
就在這時,從洛陽城西又開來一隊人馬,天黑月黯,看不清數量,樂進帶着兩千人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皇宮,繼而佔據北門還有東門,一路勢如破竹,留守的袁紹軍本就不是jīng銳嫡系,一聽莊少遊軍到來,頓時士氣全無,一觸即潰。
任務完成後,樂進實在是放心不下,留下一千人馬守衛,自己則帶着另一千士卒往西門查看戰況,但是剛到西門的時候剛好接到情報,莊少遊與丁原軍在城外接戰,當下樂進顧不上太多,將西門守軍也召集了大半,湊夠小兩千人馬,心急火燎的前去增援莊少遊。
見到援軍到來,莊少遊軍更是士氣高漲,個個求戰心切,只有莊少遊一人在暗暗祈禱,最好不要打起來!
那丁原本來就心中猶豫,這下見到莊少遊援軍抵達,頓時萌生退意,只是臉上依舊掛不住,但是經過部下的一頓勸說,總算是勉強下令退兵,一邊派人召集呂布退兵。
丁原所部全是騎兵,而且身經百戰,所以莊少遊壓根兒就沒有追擊的打算,追擊袁紹也早就無影無蹤,而西園之地的董卓更是憋屈,眼睜睜的看着呂布帶領人馬耀武揚威的施施然離去而不敢追擊。
董卓恨得咬牙切齒,李儒也是yīn晴不定,心裡琢磨着該如何除去這個傢伙,否則以後還未戰士氣已先失!還打個毛?
但是一直沉默不語的李肅卻是湊上前去,對董卓小聲嘀咕了一番,董卓一聽大喜過望,忍不住讚道:
“果真如此,洛陽之行汝當記首功!”
李肅一聽也是眉開眼笑,但是一旁的李儒卻是不樂意了,這個花言巧語的傢伙,總喜歡在主公面前賣弄!他記首功?憑什麼!
李儒早年經歷頗爲坎坷,可謂吃盡苦頭,直到將近四十歲遇到董卓以後人生纔開始有了起sè,坎坷的經歷磨礪了李儒堅忍不拔的xìng格,但也早就了李儒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個xìng,還有就是過於狹小的氣量,對士大夫階層刻骨銘心的仇恨。
若論董卓的所有下屬,李儒最討厭之人莫過於李肅,在李儒的眼裡,此人最善花言巧語,矇蔽主公,絕對是見利忘義的jiān臣小人之徒,這種人留在主公身邊絕對是個禍害!但是李肅實在是太會做人,董卓手下一幫沒腦子的傢伙對李肅很有好感,反而對李儒不太感冒。
那羣沒腦子的傢伙認爲,李肅長相俊朗,看起來很和善,又有文化,說話總能說到人心裡去,很合西涼諸將的口味;反觀李儒,賊眉鼠眼,終rì不苟言笑,也不跟任何人親近,而且打仗的時候也是見識過他的卑鄙又狠毒的手段,雖然很管用,但想想就令人滲得慌!
李儒雖然很想幹掉李肅,但始終沒找到機會,而且這兩年李肅在洛陽爲董卓辦成了兩件大事,第一件就是擺平了兩次戰敗的罪責,第二件就是從洛陽挖了許多能工巧匠回西涼,使得西涼軍的武器裝備煥然一新。所以,董卓對李肅更加的信任與欣賞,文臣裡面僅次於李儒了!
今rì接連失利,作爲軍師和實際指揮者的李儒也是窩了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泄,現在又見到李肅花言巧語蠱惑主公,頓時火冒三丈,但是當着董卓的面李儒實在是不好發作,只不過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