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完畢,周文被燒成一團焦炭。
周圍羣衆又是一陣的嘔吐,就連莊少遊手下的一些士兵都有些忍受不住了。
秦嶺戰戰兢兢地押着幾個投誠的山賊上前來,秦嶺倒不是被刑場的慘況嚇得,而是對莊少遊的手段膽戰心驚
自己跟了莊將軍不短的時間了,怎麼以前愣是沒發現這一面?以後還是乖一點的好,小心駛得萬年船。
“秦嶺!你那是什麼眼神兒?我很可怕麼?”莊少遊微笑地看着秦嶺那副樣子。
秦嶺一聽一個哆嗦趕忙說道:“將軍,屬下昨夜微感風寒,所有有些不太舒服,請將軍見諒!”
“哦?是麼?本將軍雖然不是皇帝,也不能判你個欺君之罪,但是欺騙本將軍的後果也是很嚴重的,就判你個慌報軍情之罪,你看如何?”
莊少遊調戲完秦嶺就不再理會,轉頭看着那些投誠的山賊,淡淡地問道:
“你們說你們手上比較乾淨,不過還要去翻你們的案底,若是真有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本將軍絕對不會輕饒!”
那些山賊爲首的一個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小的楊榮多謝將軍寬大爲懷,我等都是被那周文逼得落草爲寇
然後又被劉草逼迫入夥,小的爲了手下幾十號弟兄只好委曲求全,不過周文和劉草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兒小的和手下從來沒參與過。
另外,將軍,小的有一件重要的事向將軍彙報!
”
莊少遊見狀揮退左右,與楊榮單獨說了一會兒。
“此話可是當真?”
“小的句句屬實,將軍可派人隨小的前去一看便知真假!”
莊少遊聽後有些喜悅,思索片刻說道:“秦嶺!你帶兩百人隨楊榮往大黑山寨一趟!”
“是 !”
莊少游回到沓氐縣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先到行政廳看了一眼,發現沒什麼大事,今天最大的事情就是趙家莊行刑了。
回到縣衙後宅院子,練了一會兒劍,回屋子的時候發現墨眉已經做好了飯菜在屋裡等着。
莊少遊見狀心裡一陣的火熱,真是好媳婦啊!然後又開始後悔上次爲啥沒辦了她。
飯後,莊少遊使勁渾身解數想要把墨眉再次弄到牀上去,可惜墨眉誓死不從。
第二天一整天過去,到了黃昏時分,秦嶺還是沒有回來,莊少遊有些擔心,派人往大黑山查看一番
一個時辰後,天完全黑下來,莊少游回到屋子吃了飯,結果剛準備再次向墨眉發起進攻,就聽到外面傳來報告聲。
莊少遊趁機揩了一下油然後出到院子裡,聽到手下報告,秦嶺回來了。
莊少遊心裡鬆了口氣,總算是回來了,然後就跟着手下出去查看成果。
縣衙外院,秦嶺眉飛色舞地描述着:“將軍,咱們又發財了!”
莊少遊敲了他一下:“說了你多少次,能不能出息點兒!”
秦嶺嘿嘿一笑道:“將軍,這不賴我!我隨那楊榮去挖了山賊的倉庫,竟然有一明一暗兩個寶庫!
明庫裡面都是些糧食,竟然有四千斛之多,足夠打黑山寨的人吃上一年半的!
咱們縣裡正好缺糧食,我當時可高興了,沒想到那楊榮又帶我去看了暗庫,這暗庫也是楊榮無意間跟蹤周文發現的
裡面有上好的全套步兵裝備一千套!弩機五百架,弓箭一千把!
還發現了一些銀兩,雖然不多,也有三千兩。
另外楊榮抓住周文的時候在他和親信手上翻出些值錢的珠寶首飾。”
莊少遊一聽心裡也是有些激動,糧食啊,四千斛糧食啊!趕上大半個官倉了!這幫山賊過得還真是愜意昂!
當初官倉裡剩下六千斛糧,如今大半個月過去,消耗了一千多斛,還剩下四千五百斛,加上新得的四千斛,總共有糧八千五百斛,
省吃儉用一些可以支撐到明年四月,還差三個月的糧食,不過很快就會有魚打上來供應,可以減少一部分糧食消耗,不過還有不少的缺口。
如今又新得了不少的武器裝備,可以再訓練一些士兵了,奈何沒有口糧啊!真是讓人頭疼!
看來該去找那些糧商談談啦!
沓氐縣城某座大宅裡客廳。
一個身材勻稱的中年男子坐在上首悠閒地品着茶。下方兩個胖子端着茶碗,一臉的焦急之色。
三人已經沉默了許久,下方的一個紅衣胖子終於是忍不住道:
“佔田賢弟啊,聽說那莊將軍剛滅了大黑山賊,將那匪首劉草五牛分屍,又將那原來的縣令周大人點了天燈!
昨天夜裡聽說那些人運回來無數的糧食武器裝備。咱們這總是拖着是不是有些不妥?”
另一個藍衣胖子附和道:“佔田兄,俗話說:民不與官鬥,咱們這些做生意就是圖個和氣生財,
如今在人家的地盤上,咱們是不是應該主動些,爭取留個好印象,以後做生意也好性格方便不是?”
上首的男子一身的白色錦衣,放下茶碗,看了下方兩人一眼,面色平靜地說道:
“兩位放心好了,我們耗得起,那莊將軍卻是耗不起,只要我們三人齊心協力,不互相拆臺,靜觀其變就好了,
他會來找我們的,到時候主動權就在我們的手上,也能爭取到更多的好處不是?”
下方的兩人有些心動,但還是有些擔心,那年長的紅衣胖子說道:
“賢弟啊,話是這麼說,可萬一那莊將軍翻了臉,將我們的家給抄了,那不就一切都打了水漂了麼?
半點好處都撈不着,還得賠上一家老小啊!佔田賢弟可要三思啊!”
“無妨,這莊將軍已經頒佈約法三章,承諾保障我等的安全,而且我觀此人絕對不是背信棄義之人,你們放心好了!
他與我們鬥得是智,是耐性,看誰先坐不住,絕對不會輕易動粗,而且現在也遠遠到動粗翻臉的份兒上,咱們都是安分守己的商人,合法經營,他挑不出什麼毛病。
這次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我們低頭認錯而已,所以我纔敢如此冒險一搏!
若是一切順利,將來這沓氐縣,不遼東郡的商界都要由我們說了算!
二位,做生意,自然是要冒些險的,只要將風險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並且又有巨大的利益,那我們爲何不能放手一搏?”
莊少遊在縣衙的行政廳裡踱着步,心裡不知在思索着什麼。突然停下腳步,說道:“來人,去將糧商周天給請來,就說本將軍要見他。”
“是!”
“回來!你別去了!你去準備一下,我要親自去一趟這位周大老闆的府上!”
夜幕降臨在沓氐縣,柔和的月光灑落在雪白的大地。
沓氐縣第一大糧商,周天府上。
周天,字佔田,今年四十歲,是遼南最大的地主,家有良田五百頃,佔了整個沓氐縣四分之一。
白天與周天一起商議的兩人,年長一些的叫樑田,家有良田三百頃,年少一些的叫陳谷,家有良田二百五十頃。
這三人就控制了沓氐縣一半以上的田地,而且上田多數都集中在這三人手上。
之前縣裡還有一些普通的地主跟着周文一起跑了,將家裡地契和糧食都低價轉讓給了這三人,
所以,如今這沓氐縣一大半的田地都掌握在這三人手上,實際上操縱了沓氐縣的經濟命脈。
莊少遊和周天坐在客廳裡,都端着茶悠閒地喝着,氣定神閒的很,似乎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
莊少遊心中有些詫異,這人倒還真是沉的住氣,輕咳一聲,微笑着說道:
“周兄,在下今日來此是爲了跟周兄談筆生意,不知周兄可願一聽?”
周天微笑道:“將軍請講,在下洗耳恭聽!”
“在談生意之前,在下有句話想問一下,在下想知道周兄是打算全心全意的種田賣糧呢,還是打算做些其他生意?”
周天聽到此話略微有些詫異,思索片刻說道:“田是祖上一代代積累下來的,可是隻在沓氐這一畝三分地做糧食生意卻永遠做不大,
想要做些其他的吧,遼東地處偏僻,交通不便,人口稀薄,物產也不豐富,窩在此地也是許久了,奈何一直沒有機會!
只不知將軍可有何生意介紹與我否?”
莊少遊心道:這個老狐狸還真是上道。於是說道:
“周兄,你所說的這些困難自然是有的,只不過有些片面,我們看問題總是會犯這樣的毛病,
若是我們換個角度,比如這沓氐縣地處遼南半島,距離中原腹地是山高水長,天高皇帝遠,最是容易佔地爲王,
這裡雖說人口稀少,物產不豐,卻非實情,任何事情都可以從無到有,物產自然也可以,
譬如這廣袤的大海中蘊藏着無盡的寶藏,還有北邊的大山裡天才地寶無數,以後還會有很多很多其他的東西,不勝枚舉,這生意自然是可以做得!”
周天聽了眼睛一亮,不夠還是微微有些疑惑道
:“將軍所說不錯,可是您也說過這裡過於偏僻,就算能夠弄到那些物產,可這些又能賣給何人?
本地百姓都大多都是逃難來的難民,根本沒有能力購買糧食以外的東西,將軍可否爲在下解惑?”
“呵呵,這商品自然是賣到緊缺的地方纔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周兄以爲這渤海天險如何?
若是本將軍能將這天險化作一片坦途,周兄認爲這生意可否做得?”
“啊?!難道將軍懂得這造船之術?若真能造出海船,那這生意真是無可限量啊!”
“呵呵,此事還需從長計議,飯得一口口的吃,可眼下本將軍就要吃不上飯了!”
“好說,好說,在下可以提供一萬斛糧食給將軍,並且保證在新糧下來前平價開倉放糧。
若是將軍還有缺少,可以從樑田陳谷處籌得!”
莊少遊一聽,這狗日的地主真他孃的有錢,竟然窩裡藏着這麼些糧食,真是搶劫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