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焉畢竟以前也抗擊過黃巾軍,上過戰場,該有的勇氣還是有的,在最後一刻,他還是扯起令旗,指揮自己的士兵抗擊秦軍。
不過劉焉終究是有一些錯判了秦軍的戰鬥力,只見衝在最前方的是周倉的車下虎士,這些士兵身上的笨重鎧甲,加起來差不多有一個五十多斤,一般的刀劍,根本無法刺穿其分毫,這就是一個人行巨盾。
所以說車下虎士衝鋒在前,其他的事情什麼都不用幹,只需結結實實的擋在前面便可,而曹性的神機營,則由曹性親自帶領。就貓在車下虎士的身後,以車下虎士爲盾牌,隨後在後面瘋狂的射擊,曹性神機營中的三千軍士,他們的射擊之術全部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那種。
不敢說,拿着火銃都能打一個百發百中,但也是十拿九穩的那種,曹性更是親自衝鋒在前,曹性的槍法就有那麼一些出衆了,反正五六十米外,輕輕鬆鬆的打爆一個人的腦袋。
這樣的組合足以讓蜀國的士兵非常頭疼,但這還不是全部,只見在旁邊還有一隻重甲騎兵在那裡橫衝直撞,重甲騎兵不僅防禦力高,攻擊力高,甚至機動性都是挺強的。劉焉軍營中的這些步兵。也根本攔不住他們,就這樣,三支部隊聯合在一起,蜀國的大營,根本無法阻擋啊。
而此刻的劉焉也有一些慌了神,他忘記了一個事情,那就是他派去向陽平關求援的人,怎麼還不回來?陽平關的援兵爲何此時還不到,曹性他們這邊不到一萬人馬,只要有援軍的支持,應該很快就可以將其打退啊。
劉焉現在還有一些傻愣愣的站在高處,不斷的揮動令旗指揮戰鬥,而在下方的曹性,早就瞄見了這個正在揮動令旗的指揮官,曹性見這傢伙身穿蟒袍,一看就是非君即王之人。十有八九就是劉焉那個傢伙了。
不過讓曹性有一些納悶的是,其實在之前他也好好的思考過,如今已經到了公元196年,歷史上的劉焉,在這個時候是不是已經死了啊?爲何他現在還活着,這個問題讓曹性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是因爲曹性穿越過來的蝴蝶效應,也影響到了劉焉的壽命,劉焉還多活了兩年。
但是不管怎麼說,曹性現在看着高臺上面的那一個劉焉,只感覺這個人六十多歲,有一種行將就木,風一吹就會倒的感覺。
或許,即便他多活了兩年也無傷大雅,因爲他的確離死不遠了,曹性想到這裡,眼中閃過了一抹決絕之色,他直接對前面的周倉大喝一聲,正在前方抵擋蜀軍的周倉,聽見這一聲,直接將自己的指揮權交給了副將,隨後幫忙來到了曹性的身邊。
周倉呆在秦國的這幾年,武藝也沒有落下,如今已經晉級到了武道七重圓滿的地步。他來到曹性的身邊,曹性對他小聲的說了幾句話,周倉最終看了看某個方向,堅定的點了點頭,由此,一支兵馬直接緩緩的向另一個方向突進。
因爲這隻兵馬的人數較少,大概也就只有二三十人的樣子,所以並沒有引起蜀軍的太大注意,但是他們沒有發現的事,在這二三十名車下虎士的身後,還跟着一個鬼鬼祟祟的人,那個人手持火銃,並且頭上還戴了黑套,讓人沒辦法看清楚他的真正面容。
更爲重要的是,旁邊胡車兒所帶領的鐵浮屠,竟然還在那裡有意無意的幫助這一小支兵馬進行前進。
就這樣,當這隻小部隊緩緩地又前行了一段距離之時,曹性看見前面的車下虎士,已經有許多人倒在了地上,曹性明白,這已經是車下虎士的承受極限了,雖說車下虎士是重甲騎兵,但是這也並非萬能啊,到此差不多了,已經到了極限了。
沒有辦法再繼續前行了,曹性將眼神望向了前方,他緩緩地舉起了火銃,此刻距離那個人,差不多還有一百二十米的樣子。
按照道理來說,普通的射擊距離,似乎並沒有這麼遠,畢竟火銃纔剛剛研發出來,即便曹性手中拿的這一把是最新型的火器,也是最高超的那一種,但是射程範圍,也就差不多隻有一個八十米。
但是對此,曹性只能放手一搏,曹性舉起了槍口,迅速的進行了瞄準,砰的一聲槍響,一顆圓滾滾的子彈飛射而出,僅僅過了一個呼吸的時間,高臺上面便傳來了一聲暴喝聲。無數鮮血飛濺山空,蜀國士兵擡眼望去,全部傻眼了,他們只見高臺上的劉焉,竟然緩緩地落了下去,身體在地面上濺起了一大片的灰塵。
這一回蜀國士兵徹底的慌了,有一部分蜀國士兵仍在戰鬥,但已經有一部分士兵,連忙跑到蜀王劉焉那裡去,想要查看究竟,而趁此機會,曹性則是一揮手,帶着他的人馬緩緩的後退。
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當曹性帶着他的神機營鐵浮屠,還有車下虎士,徹底的退入山間密林之時,另一隻兵馬,直接如一股風一般呼嘯而來,只是看着戰場上的一片狼藉,那支軍隊卻是木訥的停下了腳步,爲首的張任在原地呆愣了片刻的時間,更是忍不住狂奔下馬,隨後直接朝主戰中跑去。
當張任來到時,看見的只是衆多將領沉默不言,有人抱着在地上血淋淋的劉焉,而此刻的劉焉只剩下一口氣了,劉焉看見張任,他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絲寬慰的笑容,只見他動了動手指,示意張任靠過來一些,張任馬上來到劉焉的身邊,握緊了劉焉的手。
“大王,你,你再堅持一下,我們很快便可回到蜀國!”
然而劉焉聞言,卻是搖了搖頭,只是對張任說了最後一句話:“傳,傳位劉璋,未來的蜀國,就,就只有靠你們支撐啊!”
劉焉說完這最後一番話之時,直接氣絕身亡,張任看到這裡,直接抱頭痛哭,而蜀國的軍士也同樣如此,沒想到出來打一場仗,竟然把他們的蜀王打死了,蜀國大營全體官兵都是哀痛不已。
大家都是在原地哭了好一陣的時間,不過半晌之後,立馬就有將軍跳出來,直接看着張任說道:“將軍,現在不是悲痛的時候,有人親眼目睹就是曹性那個傢伙射殺了蜀王,我們要不要現在馬上殺回去找他報仇!”
這名將領的話,引起了很多人的附和,畢竟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許多人都在那裡嚷嚷着,要爲蜀王報仇。
當這種呼聲越來越高之時,張任卻是站起來怒吼一聲,讓衆人停止了吵鬧,他雙眼充血地看着衆人,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們竟是我蜀國最後的力量,最後的支柱,若是你們全部戰死在了戰場上,蜀國就真正的亡國了,蜀王的在天之靈,也絕不會瞑目,這就是你們希望看到的嗎!”
當然此言一出,衆多將領皆是不說話了,張任掃視了衆人一眼,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握了握拳頭,在他的心中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
“各位,跟我來,我帶你們回家,日後的事情再做打算,但是我張任在此立誓,我這輩子絕對與曹性不共戴天!”
聽着張任的話,許多將領都是沉默片刻,最終站了起來看着讓人重重的點了點頭。
張任是劉焉當上蜀王之後,才發現的一名年輕將領,所以說與劉焉相處的時日不多,但劉焉似乎對這名將領的天賦很肯定,並且給予了他大權,臨終之時劉焉也表現出了對張任的信任,既然蜀王將身後事都交給了張任,那麼蜀國的將領,就全部聽張任的安排吧。
兩天的時間過去,蜀國的軍隊全部緩緩轉移,直到夜晚時分,張任才帶着蜀國的三萬多人馬,來到了陽平關之下。
張任頭裹白布,目無表情的站在前方,看着陽平關上面的士兵,大喝一聲讓他們開門,他們要將蜀王帶回益州,至於說這裡的事情,他們已經不想多管了。
陽平關上面的士兵立刻報告了陽平關的手,陽平關的守將名字叫做楊昂,正是楊凇的族人,當他聽見蜀國的人來叫門之時,他的心中多多少少有一些心虛。
那日他接到了楊凇的命令,也的確按照楊凇的去做了,當曹性的大軍,襲擊蜀國之時,劉焉的確派了許多人前來求援,但是楊昂最終是遵照了楊凇的意思,將這些求援的使者,大概有十多個人的樣子,全部安排到一個房間,讓他們稍安勿躁,這些使者不明事情經過,所以也就在房間中焦急的等待着。
結果他們所等到的不是楊昂的出現,而是一排又一排的弓箭手直接將他們全部射殺,當殺完了人之後,楊昂直接讓人將屍體秘密地搬出陽平關,隨後丟到山崖底下,到時候若是劉焉問起來是怎麼一回事,他楊昂也可以推脫責任說,他並沒有收到劉焉的求援信,至於說那些過來求援的士兵,全部都因爲山路崎嶇,還有趕路之時過於急躁,一不小心摔下山崖,從此一命嗚呼,所以說這個責任並不在他楊昂的身上。
楊昂本以爲,他若是不出兵救援,最多也就和楊凇所說的那樣,讓劉焉受到損失,對他們有百利而無一害,但是他也萬萬沒想到,事情居然鬧得這麼大,劉焉竟然因此而陣亡。
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麼說什麼也無可挽回,楊昂走到陽平關之上,看着下方的張任等人,張任此刻還雙眼充滿血絲,目無表情的看着楊昂,楊昂也是心中有愧。都已經把別人的國君害死了,那麼剩下的事情還是收斂點吧,所以楊昂最終一揮手,命令人打開陽平關,後面的事,後面再說吧。
大門緩緩的打開,張任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一揮手,帶着蜀國的人。直接離開了陽平關,不過有一些奇怪的事,當張任走進陽平關之後,他的速度似乎很慢,他到大軍拖得很長很長,楊昂似乎有一些不知所以,但他還是下意識的以爲,因爲蜀王的死去,所以使得蜀國的人異常悲憤,他們鬧一點情緒也實屬正常。
這一走差不多就是半個時辰的時間,前方的張任等人已經消失在了陽平關的關內。
看着張任都已經消失不見,楊昂也沒有這麼多耐心了,直接走下去,催促那些蜀國的士兵走快一點,陽平關的關門可不能打開太久。
不過也就在楊昂此話剛剛說出之時,他便感覺到了什麼沒對,仔細一感受之下,大地竟然在劇烈的晃動。
楊昂有一些不可思議的將目光瞄向了前方之劍,不知何時,前方早已是煙塵滾滾一片,看不清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不過當那片煙塵迅速的接近陽平關之時,楊昂才瞪大眼睛,他終於看清了爲首的一人,騎着黑色的追風馬,真皮鎧甲,手中拿着一把火銃,腰赴一把弓箭,帶着一大堆騎兵,此刻正在重馬衝鋒,目標正是陽平關。
這一回,楊昂徹底的傻眼了,他慌忙的入關,想讓自己的士兵關閉大門,然而讓他未曾料到的是,最後的那一批蜀國士兵,竟然在這個時候紛紛拔出腰間刀劍,直接將守住門口的那一些士兵全部斬殺,他們如此做就只有一個目的,守住陽平關的關門,讓曹性的大軍呼嘯而入。
這一回楊昂是徹底的傻了,事到如今他只能一面高呼,讓自己的士兵快去奪回大門的掌控權,一面他的腦袋感覺有一些亂嗡嗡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張任帶大軍要回蜀國,他不反對,只是張任現在手中再怎麼也有三萬兵馬,如此大軍在行駛之時,應該會發現曹性的大部隊跟在他們尾後啊。爲何張任還沒有發現,並且此刻那些把守住陽平關的士兵,明顯就是秦軍所拌,爲何張任又沒有發現這一點呢?猛然間,楊昂似乎想清楚了,這是報復,一常有預謀的報復。
張任直接對曹性跟隨在後的大軍視而不見,如此一來,曹性就堂而皇之的跟着張任來到了陽平關,陽平關一旦失守,漢中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