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好了,開始咳嗽,咳得撕心裂肺,正在大量吃藥……
鬱悶,今天就這一章了。
咳得本來就圓潤的大臉又胖了一圈了。
渾濁漆黑的大圂涒逆五行真光環繞中,密室內。
十幾個少女被無形的禁制掛在空中,點點精血不斷滴落。白骨祭壇上那一點黑漆漆的火焰似乎強盛了一些,原本只有綠豆大小,現在看起來似乎長大了頭髮絲大的一點兒體積。
蘭水心大口大口的吐着血,陰沉着臉闖入了密室中。
他隨手一揮,密室一角的大圂涒逆五行真光就裂開一條縫隙,數十名少女驚呼着被無形的力量拖了出來,倒掛在了祭壇上。他念誦着咒語一通施爲後,那一點黑漆漆的陰火又膨脹成了一個碩大的火圈,從中露出了一顆冷漠無情的眼眸。
“看起來,你的情況不是很好。”
眼眸的聲音飄忽而沙啞,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得意。雖然他們是同一個陣營的‘夥伴’,但是看到蘭水心如此狼狽的模樣,眼眸的主人依舊感到非常的快慰。
蘭水心深吸了一口氣,他掏出石刀,緩緩的切下了自己的兩條腿丟進了火幕中。然後他緩慢的,將左手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切下,不斷的丟進火幕裡。
火幕中傳來了細微的咀嚼聲,狂野的神魂衝擊轟入了蘭水心的識海,眼眸的主人對他如此‘識趣’、如此‘主動’的行動表示出了極大的好感。因爲蘭水心如此乾脆的獻上了這麼多的肢體供他享用,他這次可以主動點,幫蘭水心解決一些大麻煩。
蘭水心吐了一口氣,他先服用了幾顆丹藥,將切下的肢體重新生長了出來,這才站在火幕前,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包括蘭雲等人莫名的投靠了陰雪歌,藏在月面的重寶已經被陰雪歌奪取,以及他和老中青三人鏖戰。結果被天譴法眼一通亂打,雙方同時重創的事情事無鉅細的描述了一番。
“天譴?”
眼眸內一縷縷深邃的幽光噴了出來,眼眸的聲音也變得格外的古怪。
“你們可真夠倒黴的。就算是我當年,也不敢……你們怎麼就敢,讓這麼多達到這個世界天道承受極限的蠢貨同時出手?天譴啊,你能逃出一條命,已經很不容易了。”
“真以爲你們飛昇到了上界。領悟了更高級別的大道妙理,就能無視一個世界的天地意志麼?”
“元陸世界。他是這個世界的根本,聖靈界,不過是依託這個根本而繁衍出的一個高層世界,他的大道妙理高出元陸世界,但是一切都以元陸世界爲基礎。至於那三個蠢貨開闢的虛空靈界……破爛磚瓦砌成的屋子雖然能夠遮風擋雨,能和神仙宮殿相比麼?”
蘭水心喘了一口氣,他咬着牙看着火幕,一個字一個字的冷喝着。
“幫我解決眼下的麻煩,否則我已經無法控制局面。八百聖人世家。被我掌控在手中的高手,被天譴法眼一擊,再被那小子趁火打劫狂殺了一通,已經隕落七成。”
“這點力量,已經不足以掌控整個元陸世界了。我需要更強的助力!否則,我無法完成對你的許諾。”
火幕中的眼眸轉了幾圈,然後幽幽的嘆息聲慢悠悠的飄了出來。
“早知道你是如此無用。當初何必選上你?其實你的那幾個競爭對手,也不壞啊?”
“但是既然選中了你,那麼,好壞先用着吧。”
“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抓不住,就去死。”
一抹灰濛濛的氣息突然從蘭水心的體內噴出。他的眉心、心口、膻中、丹田、左右腰腎部位同時冒出了一個扭曲的,形如蛇藤的符文。細細的陰火從符文中噴出,燒得蘭水心的皮肉‘嗤嗤’作響。
符文上的火勢並不強大,大概就相當於一根火柴的亮度。但是蘭水心卻好像同時受到了天地間所有酷刑的虐待,他聲嘶力竭的慘號着,渾身汗水猶如噴泉一樣涌了出來,身體痙攣着倒在了地上不斷抽搐。體內好些地方都傳來了肌肉、骨骼不堪巨大的壓力轟然崩裂的巨響。
“求……求求您,饒……饒了我。我,我,盡力而爲,一定不會……”
眼眸輕嘆了一聲,符文上的火焰依舊在燃燒着,燒得蘭水心渾身汗流浹背,燒得他的身體好似離開水的蝦子一樣奇異的扭曲着,身上好些關節都超出人類身體結構的常理,非常怪異的扭成了畸形的角度。
“許諾有用的話,我還在你身上放這些禁制做什麼呢?”
“你弄壞了事情,就必須受到懲罰,慢慢受着吧,在你的援手到來之前,就這麼先忍着。”
“別的也就不說了,反正在這些日子裡,我不希望見到有任何一個新的飛昇之人。從今天到今後永遠,我不希望見到至聖法門的飛昇臺上,有新人出現。如果有飛昇者,他必須是我的人……我的奴隸!”
蘭水心張大嘴,艱難的倒抽着冷氣,他用力的將額頭撞向地面,不斷髮出‘碰碰’的巨響。
眼眸輕輕的冷哼了一聲,懸浮在空中的少女們突然有三人尖叫一聲向下墜落,恰恰被火幕一口吞了下去。火幕中傳來了細微的咀嚼聲,以及一些奇怪的骨骼、肉體斷裂的聲音。
然後眼眸很不滿的嘀咕了一聲。
“雖然元陸世界是根本,但是下界的血肉,畢竟不夠鮮美,滋味太寡淡了一些。只不過,新鮮有活力的少女的血液,終歸是美味的。嗯,哼哼,這讓我想到了當年的事情,多麼值得回憶的過往啊。”
蘭水心的額頭重重的撞擊着地面,繼續發出‘咚咚’的巨響。
火幕慢慢的收斂,繼續變成了一顆細小的火點懸浮在祭壇上,靜靜的抽取上方滴落的少女精血緩慢的燃燒着。蘭水心身上的灰色符文依舊在靜靜的燃燒着,帶給他無邊無際的痛苦。蘭水心的瞳孔已經縮小到了針尖大小,碩大的眼珠裡只能看到死魚眼一樣的慘白色,再也看不到任何別的色彩。
他不知道那眼眸所謂的援手什麼時候會到來,但是他知道。這絕對不會是一個很短的時間。
在這麼長的時間內,他將承受這麼可怕的痛苦,每一秒、每一分、每一刻、每一天,生不如死。
“我不會死……”
“我不能死……”
“我會取代那三個老不死……”
“我會成爲,虛空靈界的主人,我會攻入聖靈界,我會成爲三界之主……”
“所以。我得忍下來,我的大好前途。我還沒有享受到呢。我得忍着,我得活下去……”
“嘎嘎,哈哈,桀桀桀桀,吱吱,咯咯……”
蘭水心猶如來自冥界的惡鬼,發出了讓人不寒而慄的殘笑聲。他的身體內依舊不斷傳來骨骼和經絡崩裂的聲音,不斷傳來肌肉和內臟被碾壓、被碾成肉醬發出的可怕聲響。他的身體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他的神魂也每時每刻都在承受無邊的痛苦。
但是惡毒的念頭、貪婪的慾望支撐着他。他死命的掙扎着,在這足以讓普通煉氣士魂飛魄散的劇烈痛苦中,他死死的掙扎着,艱難的熬了下來。
熬過一秒鐘,一分鐘,一刻鐘,一天……每時每刻。生不如死的熬着。
元陸世界,距離陰雪歌給出的三個月的期限已經到了。坐在一衆門人特意爲自己鍛造的飛天道宮中,陰雪歌盤坐在一個用三千六百種靈草編制而成的珍貴蒲團上,口誦蓮花,向盤坐在道宮中的數十萬門人弟子傳授諸般天道奧秘。
他每隔一個時辰,就會轉換一項法門。
上個時辰他剛剛傳授了門人弟子一篇道門的太上感應篇。傳授他們如何預測兇險吉凶的卜卦秘術。而這個時辰他在向門人弟子們傳授佛門的小金剛禪定神通,告訴他們在無邊毒蟲猛獸的環繞下,如何以小金剛羅漢之身承受毒蟲猛獸的毒牙利齒,專心的參悟禪功。
他並不要求所有的門人都專心聽講,他只要求門人弟子們,挑選他們感興趣的那些課程專心聽課就是。
這數十萬來自蠻荒異域的門人弟子,都是陰雪歌門下修爲最強悍的那一羣人。他們都繼承了上古一些流傳下來的殘破典籍。學會了一些粗淺的神通秘術。
陰雪歌因材施教,讓他們自由選擇自己未來要走的道路。傾近道門的,只管學習道門玄妙;喜歡佛門的,只管剃了光頭溫養佛力;喜歡養鬼的,陰雪歌告訴他們如何煉製鬼兵鬼將;喜歡玩殭屍的,陰雪歌告訴他們如何挑選最好的養屍地,溫養出最強大的殭屍戰士。
其中還有一些真正的邪魔外道,比如說擅長採陰補陽的野狐精,陰雪歌也毫不避諱的傳授她們各種旁門秘術,任憑她們去演繹發揮。還有一些魔道修士,他們喜歡一些兇險邪惡的魔門秘術,陰雪歌同樣一視同仁的將他所知的魔門妙術傳授了下去。
他在竭盡全力的,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上古那些絕傳的宗派、教派,在這個奇妙的世界重新生根發芽,重新的發展壯大。他可不希望未來的元陸世界死氣沉沉的,要麼是道門,要麼是佛門,這也太單調了。
他希望未來的元陸世界百花齊放,千萬教派爭奇鬥豔,這才讓他歡喜。
所以哪怕一些明顯是旁門左道的東西,他也絲毫不避諱的傳授了出去。
正在飛行的道宮突然停下,前方一座大山插天而起,一個名之爲‘紫羅法門’的超品宗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