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絞盡腦汁想着,她把村裡的男人挨個兒過篩了一遍,卻都一一否決了,憑自己的印象,她整個村子裡就沒這麼有種的茬兒。
心裡就自然而然想到了村外,她覺得也許是外來流竄作案,是個功夫不得了的高手陰賊。
但很快,她又把自己否決了,外頭的人怎麼會對桃花嶺的情況瞭如指掌呢?知道得那麼透徹,連哪一家的男人外出打工了,哪一家的女人獨住,甚至連安放牀的位置都一清二楚,這可能嗎?
“杏花,趕緊進屋吧,還呆在外頭幹啥呢?就不怕壞人把你拖走?”棗妮進屋後,直接上了牀。
杏花應一聲,這才關門進了屋,看一眼躺在牀上驚魂未定的棗妮,問道:“賊人動你身子了?”
棗妮蒼白着臉,衝着杏花點了點頭。
杏花湊過去,一把撩開了蓋在棗妮身上的被子。
“你幹嘛呀?”
“讓我看看,他把你傷成啥樣子了。”
“看啥呀看?有啥好看的?沒事……沒事……”
“不行,必須得看看,不看咋知道被禍害成啥模樣了,嚴重了的話就趕緊去醫院,馬虎不得!”杏花邊說邊粗魯地脫着她的衣服。
大概是剛纔被驚嚇過度的緣故,棗妮沒了精神氣兒,雖然極不情願地掙脫着,但一點力度都沒用,三下兩下,就被杏花生擒了。
杏花分開棗妮的身子,跪到中間,查看起來。
“杏花,沒事吧?”棗妮有氣無力地問,看來自己心裡也不踏實。
“還沒事呢,都快成爛泥坑了。”杏花邊說邊用手擺弄着。
“下手狠嗎?”
“狠不狠你自己還不知道呀?你怎麼就那麼傻呢,半天都不喊。”杏花有些氣憤地說。
棗妮臉微微紅了一陣,說:“還以爲是你瞎鬧呢,就沒在意。”
“你傻啊,我就那麼沒出息!再說了,你就感覺不出來,我能用那麼大的手勁嗎?”
“你就別數落我了,人都快被嚇死了,那還顧得上別的呀?快說說,你看清那個人了嗎?”
杏花嘆口氣,說:“我又不是火眼金睛,咋能看得清?姥姥,白白讓他給溜了,不行!不能白白便宜了他。”
“人已經跑了,你還能怎麼着?”
“明天我就去報案。”
“別……”棗妮急了,起了起身子,衝着杏花說,“你可別出去聲張,丟死人了!”
“你是受害人,有什麼好丟人的?”
“身子都讓你糟蹋成那樣了,還不丟人?”
“棗妮,你是不是想讓那個壞蛋繼續禍害人?”
“反正不許你去報案,這又不是啥光彩事兒,你要是給我抖落出去,我就跟你沒完!”
“傻呀你,把壞人抓到了,以後不就安生了嘛。”
“道理我懂,可你嚷得滿天下都知道了,俺家孩子以後還娶不娶媳婦呀?打了光棍咋辦?”棗妮真急了。
杏花不再說話,退下牀來,去外邊的餐桌上拿過一瓶酒來,問棗妮:“家裡有新棉花嗎?”
棗妮指了指屋角的那個木櫃子,說:“裡面的塑料袋裡有。”
杏花返身放了
酒瓶,敞開櫃子拿出了棉花,揀起一朵,手指捻一下,再觸到酒瓶口上,招呼棗妮:“你往下挪一點,我給你洗一洗。”
“洗那個幹嘛?”
“消毒!”
“辣酒搽到裡面受得了嗎?會很痛的。”
杏花板着臉說:“弄得那麼嚴重,還不知道壞人用的是啥東西呢?你就不怕感染了?”
棗妮剜她一眼,手臂撐着牀,往下挪動着身子,嘴裡唸叨着:“浪貨,破嘴就知道亂噴糞,好好的人讓你給咒出了黴運。”
杏花不再說話,手捏着蘸滿了白酒的棉絮,輕輕觸到了棗妮的身子上,痛得太哦哦直叫喚。
“嬌氣,比生孩子時叫得都歡,有那麼痛嗎?”杏花訓斥道。
棗妮只得閉緊了嘴巴,咬緊牙關忍耐着。
杏花很耐心,先從外面擦起,然後才一步步探了進去,一直到了最裡面,連角角落落裡都沒放過。
用了整整一大把棉絮,這才把裡面的髒東西清理完畢,然後才撩起被子,蓋在了棗妮身上。
等刺激感沒了,棗妮對着收拾髒東西的杏花說:“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有點兒不對勁,壞人放進去的好像不是人身上的東西,細細琢磨一下,有點像木棍,但比木棍圓滑。”
杏花想了想,問:“當時他是在你身上的嗎?”
“好像是吧,我一開始一直迷糊着,似睡非睡的,真的以爲是你跟我鬧騰,後來感覺不對頭了,這才……”
“他會不會是玩真的?”
“不會吧,哪有那麼厲害呀?”
“那會是啥呢?”
“是啊,會是啥呢?”
兩個人一直斷斷續續地聊着,也不知道聊了多久,實在困得不行了,才雙雙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牀後,杏花對着賴在牀上的棗妮說:“晚上你來我家吧,一個人睡肯定害怕,我也不能整天過來陪你,老讓二嬸帶孩子,也不合適。”
棗妮說:“不用……不怕……壞人已經來過一次了,不會再來第二次了,他能吃回頭草不成?”
杏花說:“那可難說,這一次他沒對你下死手,就算便宜你了,說不定還會殺個回馬槍。”
“破嘴,就不會說點吉利的?”
“行了,別逞能了,兩個人一起睡,還踏實一些。”杏花臨出門時,又轉過身來,說,“既然你不同意報案,那就算了,可村長那兒,咱總該吱一聲吧,你說呢?”
棗妮爬起來,嚷着:“別……別……別告訴那個老混蛋,他滿天下的一喊,多丟人啊!”
“傻匕,是性命重要?還是臉皮子值錢?告訴你吧,這可不是好鬧着玩的,全村那麼多單身女人,如果不早些把壞人抓住了,後果肯定很嚴重!棗妮,你聽我的沒錯,我只告訴村長一個人,也許能對破案有利。”
棗妮沒再說話,嘆息一聲,又仰身躺了下來。
杏花沒多想,徑直去了村委會。
還不等進大門,就聽到屋子裡面呼天號地,吵吵嚷嚷,聽上去像是有人在打架。
杏花手扒着門框往裡瞅瞅,見院子裡空空蕩蕩的,吵鬧聲是從村支部屋裡傳出來的。
一聽就知道
,那個嗓門大的是村長黃順昌,只聽他喊道:“你身爲黨支部書記,只知道出去掙自己的錢,村裡的事情不聞不問,你覺得自己稱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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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書吳培全比黃順昌年輕幾歲,明顯底氣不足,低聲解釋道:“你捎信過去,我不就回來了嘛,有問題解決問題就是了,你發啥脾氣啊?”
“怎麼解決?村裡老出這樣那樣的怪事,還有那些女人,一個個被糟蹋,你解決呀?”
“誰有那麼大本事啊?連警察都破不了案,我能咋辦?”
“那防水澆地的事情呢,往年這個時候該灌漿了,可現在水庫上頭把閘門關得死死的,一滴水都放不出來,你說該怎麼辦?”
“還能咋辦?上頭就是不讓放,說是留着縣裡吃自來水,我也沒辦法。”
“送禮唄,現在還有用錢辦不了的事嘛。”
“錢呢?錢從哪兒出?”
“想辦法唄,你說現在的村級管理……”黃順昌話說了個半截子,好像突然覺得嗓子癢,探出頭來咳痰。
猛擡頭,見杏花站在外頭,就扯着嗓子問,“杏花,你站那兒幹嘛?”
杏花站直了身子,說:“有個事,想跟你彙報一下。”
“啥事,過來說吧。”
杏花往前走了幾步,突然站定,低聲說:“屋裡是不是還有別人?這事我想單獨跟你說。”
“操,女人家就是事多!”黃順昌走了出來,朝着自己自己辦公室走去。
吳支書緊跟也出了屋,對着黃順昌的背影說:“既然這樣,我就先去縣水利局問一下吧。”
“問個逑啊,不塞點錢還是白搭!”黃順昌頭也不回,嘟嘟囔囔進了屋。
杏花跟進屋來,轉身見支書已經走遠,酸溜溜地說了一句:“你這個老東西,夠辣的,治女人有一手,想不到連支書都怕你三分,你身上是不是長了瘮人毛啊?”
黃順昌坐下來,輕蔑地切一聲,說:“你也不問問他這支書是怎麼當上的?要不是老子給他跑門子,找路子,對着上頭的領導說好話,塞黑錢,他當個逑啊當!”
隨又打量一眼杏花,壞笑道:“你這個小娘們兒,我有沒有瘮人毛你還不知道嗎?下面多得很,要不要就地驗證一下?”說完放下手中的菸捲,笑着站起來,雙手真就摸索着腰帶,擺出要脫下去的架勢來。
“別……別胡鬧……”杏花趕忙制止道。
“咋啦,你不是要看看嗎?”黃順昌眯着眼,一臉奸詐。
“不跟你瞎鬧了,我有急事跟你說。”
“操,那叫彙報。”
“好……好……彙報就彙報。”
黃順昌抽一口煙,淫邪地瞄着杏花的一對飽滿,說:“是不是又難受了?那就敞開來透透風吧,正好,老子也燥得慌,一起樂呵樂呵。”
“老混蛋,別老不正經了,我跟你說,昨夜裡又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啥大事了?”黃順昌怔了一下。
“棗妮她……她出事了,夜裡有人摸進了她家,直接上了她的牀,把她給……”
“瞧你這說話的,怎麼半截半截的,悶死個人了。快說……快說……到底把棗妮給咋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