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黃順昌轉身坐回到座位上時,卻收斂了之前滿臉的輕俏,一板一眼起來,舉起酒杯,衝着兩個女人微微示意一下,說:“說實話,我黃順昌真的該好好感謝你們兩個女人,如果沒有你們,我不但連個說真心話的人都沒有,就算是有時候壓力大了,找個宣泄釋放的地方都沒有,這樣吧,我這杯酒敬你們倆,向你們表達一回真誠的謝意。”說完仰脖幹到了底兒。
兩個女人見黃順昌說得動情,喝得也豪爽,便不好再怠慢,爭先恐後地喝乾了自己杯中的酒。
放了酒杯,兩個女人都齜牙咧嘴吸吸啦啦起來,滿臉痛苦狀。
黃順昌招呼道:“吃點菜吧,壓一壓就舒服了。”
兩個女人聽話得很,默不作聲地摸起了筷子,夾菜吃了起來。
黃順昌再次斟滿酒後,望着杏花說:“杏花,你沒覺得這天有些怪。”
杏花微微點着頭,說:“倒也是,雨下得那麼急,說停就立馬停了,就連陰得厚厚的天,這麼短的時間也晴朗了起來,剛纔出去關大門,擡頭望天上瞅了瞅,竟然連一絲一縷的雲彩都找不到了。”
棗妮也附和道:“是啊,出去的時候,我仔細聽了聽,似乎連往下泄洪的水流聲都小了。”
“是啊……是啊……真是有些蹊蹺。”黃順昌說着,隨又問杏花:“王仙姑咋對你表態了?說是幫着賑災了嗎?”
“是啊,我對她說了你的意思後,她滿口就答應了。”杏花說。
黃順昌小聲疑問道:“難得真是她的法力起作用了?”
杏花說:“也許是吧,我離開她家的時候,她就着手弄那些了,估計到這時候也該起作用了。”
黃順昌默唸道:“還真是神了,連上邊的通知都說,這雨還要持續下去,沒想到了王仙姑這兒,硬是給止住了。”
棗妮眨巴着眼睛,說:“可別說,俺那老姑可真是管用,神奇着呢,不服都不行!”
黃順昌對杏花說:“你趕明兒就去送錢給她,一來是答謝,這二來嘛,是求她繼續施展法術,保佑咱們村平平安安、風調雨順!”
杏花滿口答應下來。
馬縣長這才舉起了第二杯酒,說道:“這杯酒,咱們敬天敬地,外加敬王仙姑,保佑咱們村又度過了一場劫難,來,幹!”
這杯酒是敬天、地、神的,更沒人敢不恭,痛痛快快喝了下去。
酒杯還攥在手中,黃順昌就嘖嘖道:“可別說,王仙姑真是有兩把刷子,這一回我算是服了……服了……徹底服了!”
兩個女人自然滿口迎合,可以鼓吹着王仙姑的無邊神明。
斟滿第三杯酒後,黃順昌轉上了棗妮,叫一聲棗妮,然後說:“我覺得你今天來對了。”
棗妮散淡地說:“可不是,跟着你們有吃有喝,熱熱鬧鬧說,肯定是來對了呀,以後再有這樣的好事,我還想跟着來呢。”
“棗妮你就知道吃喝。”黃順昌奚落一句,接着說,“我說你來對了,意義遠比吃吃喝喝重要得多。”
棗妮問:“那是啥?”
黃順昌朝着老王睡覺的裡屋瞥一眼,神神秘秘地說:“重要的是你見到了老王這個人。”
棗妮問:“見到老王這個人咋了?有啥重要的?”
杏花嬉笑着對棗妮說:“村長是不是……是不是打算讓你去伺候他呢。”說完朝着裡屋一個勁地眨巴眼睛。
“死杏花,放你的狗臭屁!作踐一個老頭子幹嘛呀,人家都那麼一大把年紀了。”棗妮佯裝生氣地罵道、
“你別看人家年紀大,可人家還是童子身呢,要是能讓你吃到嘴裡面,那可真是佔天大便宜了。”杏花嬉笑道。
棗妮紅着臉罵道:“杏花你這個死x……浪x,你要是喜歡童,就進屋去呀,你去跟他耍呀,俺可不稀罕。”
“別胡吵吵了,我說的是正事兒。”
杏花問道:“啥正事兒?”
黃順昌解釋道:“我覺得這個老王頭肯定能幫上棗妮的忙,你想呀,他弟弟是一縣之長,就方慶餘那點屁事兒,怕是人家說句話兒就能把人給放出來,絕對沒問題。”
“對啊……對啊……如果縣城出面,那可就簡單了。”棗妮一聽,立即靈性起來,但隨即又泄了氣,垂下腦袋說,“可人家跟咱一無親二無故的,咋會幫着說那種情呢?”
黃順昌斷言道:“能!絕對能!”
杏花說:“就那麼點小事兒,至於驚動縣長嗎?”
黃順昌說:“你覺得那是小事兒嗎?實話告訴你,那事兒說大就大,說小就小,搞不好就得坐牢,三年五年都是他,你信不信?”
杏花接着說:“就算是,可吳培全不是已經答應幫着撈人了嗎?”
黃順昌鄙夷道:“就吳培全那點兒能耐,又不捨得花大錢,他能撈得出來?我看有點兒玄乎。”
棗妮急切地問黃順昌:“可你說,咱咋求縣長幫忙呢?”
黃順昌朝着裡屋挑了挑下巴,說:“就得依靠老王頭,讓他幫着說情,絕對能行。”
杏花搖搖頭,說:“不可能,別看他們是親兄弟,可哥哥說話,弟弟也未必就能全聽。”
黃順昌輕鬆一笑,舉起了酒杯,衝着他們示意一下,說:“我有辦法,只要你聽我老黃的,百分百能成!”
“我聽……我聽……”棗妮心裡一陣欣喜,接着問,“那你說有啥辦法?”
黃順昌說:“來,痛痛快快把酒喝了,我就告訴你。”
棗妮二話不說,咕咚一聲幹了下去。
杏花爲難地懇求黃順昌:“這杯酒是棗妮的,我就不喝了吧?”
黃順昌喝乾了自己杯中的酒,然後堅決地說:“不行!說好了的,一起進行……一起進行!”
杏花只得緊皺眉心,舉起杯,分兩次喝了下去。
正當她搖頭晃腦放下酒杯的時候,突然聽到從裡屋傳出了嘩啦嘩啦的聲息,一愣神,問同樣發怔的黃順昌:“啥聲音?”
黃順昌站了起來,躡手躡腳走了過去,避在門框上朝裡面探望起來。
看了一會兒,他轉過身來,對着兩個女人招了招手。
女人會意,一起走了過來,好奇地朝着裡面望了過去,她們看到,那個醉得沒了型的老王頭不知道何時從那盤偌大的土炕上擦了下來,搖搖晃晃站在地上,雙眼緊閉,褲子褪到了腿彎處,正肆無
忌憚地放着水……
兩個女人被羞得轉身折了回來,坐到了各自的座位上,雙手捂起了臉。
杏花嗔罵起來:“壞……壞……死老黃你可真壞……丟死人了……丟死人了。”
看着老王頭撒完水之後,又摸摸索索爬上了炕,沉沉睡了過去,黃順昌才轉身回來,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滿臉壞笑地說:“看到了吧,這老王頭還真是個童子呢。”
杏花通紅着臉,俏罵道:“滾吧你,咋知道就是了?”
黃順昌說:“你就沒看到,他那玩意兒還像小孩子的一模一樣,連那個啥……啥都還沒開呢。”
“滾,不說那個了,喝酒……喝酒……”爲了掩飾尷尬失意,杏花主動招呼着喝起酒來。
三個人幾乎同時喝乾,黃順昌放下酒杯後,把手伸進了褲兜裡,摸摸索索起來,邊摸索邊說:“杏花,現在咱實踐一下吧,東西我找到了。”
“啥?你找到啥了?”
“你不是說,我不能用身上那玩意兒搗蒜嘛,那咱就試試吧。”黃順昌說着,從褲兜裡摳出了一把剝得精光亮白的蒜瓣兒,放到了杏花跟前,說,“來吧,你到沙發上去,把蒜瓣兒放進裡面,就當那是蒜臼子了,我保證給搗爛它,你信不信?”
“死老東西,虧你想得出來,你見過誰家用那個搗蒜了呀?”杏花掩嘴笑起來。
黃順昌說:“這麼美好的夜晚,不玩點兒新鮮的咋行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寶貝可厲害了,不信你試試。”
杏花問:“你從哪兒找來的蒜瓣?”
黃順昌說:“那門後明明就掛着,你硬是沒找到,肯定是成心的。”
“不是成心的,真的是沒看見……沒看見……”杏花搖着頭說。
大概是搖頭的幅度過大,再加上酒精已經來時起作用,杏花竟覺得天旋地轉起來。
“你別發呆呀,親手試一試,感覺一下威力,看那尺度,那硬度,像不像蒜錘子。”黃順昌對着杏花說。
“不行,我暈……暈了……”話音未落,杏花難以支撐地趴到了茶几上,靜靜臥在了那兒。
棗妮酒量小,加上心情不好,這時候早已經醉得思維混亂,雲山霧罩,但卻依然不忘討好地望着黃順昌。
“棗妮……棗妮……你沒醉吧?”黃順昌問道。
棗妮努力睜大迷離的雙眼,搖搖頭,一副醉死不認四兩酒錢的架勢,說:“沒醉……沒醉……”
“嗯,棗妮好樣的……好樣的……”黃順昌奸笑着說,“棗妮,你相信我能把蒜瓣子搗碎嗎?”
棗妮頭點得就像雞啄米,不迭聲地應着:“能……能……肯定呢……”
“你又沒試一下,怎麼就空口下定論了?”
“不用試,我就能想象得出來。”
“哦,你是憑想象呀,那不真實,不作數。”
“那……那你想咋樣呢?”棗妮臉蛋兒盛開的桃花一樣,羞答答地說:“雖然沒試,可我以前也見過嘛,厲害着呢,肯定能……能把蒜瓣子搗成泥,嘿……嘿嘿……”棗妮說完,掩嘴傻笑起來。
“棗妮你不要笑,一笑我就心虛,就覺得你是在笑話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