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倒也是,那還是趕緊讓他開走吧。”
杏花說:“能不能開還是個問題呢,我過去看一下,實在不行,就讓他住在村裡吧。”
黃順昌一瞪眼,問:“你想讓他住哪兒?”
“要不……要不……讓他住你家吧?”
黃順昌老婆應道:“中……中……就住我家吧。”
杏花說:“我看情況吧,他要是還能開車的話,就讓他直接陪我去李二麻子老家,辦正事兒,實在不行,就讓他在村委會將就一宿吧。”
看上去黃順昌還是不放心,就說:“算了,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說完,回屋披了件衣服,晃晃悠悠出了門。
“俺也一起去,你們等等,等等我。”黃順昌老婆跟在後頭追了出來。
“滾,臭娘們兒,你摻合個吊啊!死一邊去!”黃順昌頭也不回地罵道。
杏花只得把她推了回去,說:“嬸子,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沒事的,一個大小夥子,身體棒着呢,不就是捱了兩巴掌嘛,村長也就是嚇唬嚇唬他,又沒動真格的。”
“唉,這個死熊男人!”老女人無奈地止住了腳步,站在了夜色裡。
到了村委會,黃順昌直奔了車庫那邊,拿起鑰匙,朝着鎖孔裡插了進去,聽到杏花神神道道地說道:“叔……叔……是不是出事了?”
“出啥事了?”
“裡面咋沒動靜呢?”
“不會吧,就扯他幾個耳刮子呀,還能死人了不成?”
“不是說直接把人給打死了,怕的是他想不開,在裡面尋短見了。”杏花這話一來是嚇唬黃順昌的,二來是說給宋紅軍聽的,暗示他裝出怨大仇深的模樣來,要好將黃順昌一軍。
果然,打開門時,裡面竟然鴉雀無聲,也不見有人影晃動,黃順昌就喊:“宋紅軍……宋紅軍……你狗曰的睡着了吧?”
裡面依然沒有動靜。
黃順昌倒吸了一口涼氣,嘰咕道:“不對呀,進來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呢,不至於吧。”說着話,對着門口站崗的人大聲喊,“大柱子,你過來一下。”
大柱子跑過來,問村長:“怎麼了?”
村長說:“你打開手電,看看裡面人怎麼樣了。”
大柱子推開電門,朝着車庫裡面一照,只見宋紅軍一動不動蜷縮在牆根處,沒有半點聲息。
黃順昌直眼了,藉着酒勁衝了進去,蹲下身,晃動着宋紅軍,不迭聲地喊:“宋紅軍,大侄子,你沒事吧?沒事吧……”
晃了一大會兒,宋紅軍才哎喲一聲,微微睜開了眼睛,傻了一般,喃喃地問:“我這是在哪兒呢?”
黃順昌這才鬆了一口氣,問他:“你真是忘記在哪兒了?”
“是啊,是不是已經死了,你是誰?”
“我是你姑父呀,黃順昌,看清我了不?”
宋紅軍搖了搖頭。
一看這陣勢,黃順昌慌了神,站起來,對着杏花說:“還真是麻煩了,看上去咋像個傻子呢?”
杏花添油加醋地說:“是啊,好好的一個人咋就成這個樣子了呢?是不是……是不是你下手狠了,傷着腦子了?”
“這話可不敢亂說呀,我不就是輕輕打了他兩下嘛,根本就沒用多大力氣,不信……不信你問問他們。”看上去黃順昌被嚇得不輕,轉身朝着身後胡亂指了指。
大柱子倒也認真,說:“我當時不在現場,可啥也不知道。”
“那……那他們那些人呢?”
“都去巡邏了。”
“趕緊讓他們回來,回來給我做個證明,要不然我就說不清了。”黃順昌走出了,推着大柱子說。
大柱子往前邁了幾步,卻被杏花喊住了。
杏花問黃順昌:“你是不是嫌事情鬧得還不夠大呀?”
“你……你啥意思,總該讓人給做個證明呀。”
杏花走近了,貼在黃順昌耳根上說:“現在封鎖消息還來不及呢,你倒要張揚起來了,這種事情,知道得人越少越好,對你越有利,看來你真是老糊塗了,遇事先就亂了方寸。”
“這倒也是,那你說該咋辦?”黃順昌問。
杏花故作深沉地想了想,說:“興許他是被你打蒙了,過一陣子可能就清醒過來了,眼下要急的是先讓他躺下來,用熱毛巾給捂一捂腦袋,然後在安安穩穩睡一覺,沒準就恢復過來了。”
“那就趕緊擡進屋裡吧。”黃順昌說。
“還用得着擡了,估計腿是不會有事的,扶着他走路,肯定沒問題,不過……不過……”
“不過怎麼着?”
“你想呀,這畢竟是辦公的地方,人來人往的,萬一傳出閒話去,你可真就說不清了,再說了,又沒張像模像樣的牀,熱水也沒有,咋個給他上熱敷?”杏花一本正經地說。
“那就去我家吧。”
“切,虧你想的出,你老婆見她侄子這副模樣,還不咬死你呀。”
“那……那該怎麼辦?總不能把他送回家吧?”
“那你就是找死了。”
“那就送醫院吧?”
“那你就離蹲大牢不遠了。”
“唉,我草他個姥姥的,咋就犯賤打他呢,都怪這隻手,沒了尺度,也太狠了點兒。”黃順昌後悔起來。
杏花說:“不怪你的手,要怪就怪的心,又髒又小,容不下人。”
黃順昌聽懂了杏花的話,嘆口氣說:“可不是嘛,我喝了點酒,是把事情想歪了。”
“可不是,在你眼裡就沒個好人!”杏花氣呼呼地說,然後走近了送紅軍,小聲問道,“大兄弟,你覺得怎麼樣?”
“姐……姐……我就是覺得頭暈。”宋紅軍有氣無力地說。
“你覺得能堅持嗎?沒事吧?”
宋紅軍搖搖頭。
“你這樣能回家嗎?”
宋紅軍還是搖搖頭。
黃順昌走近了,對着杏花說:“你傻呀,這個樣子還要他回家。“
杏花回過頭,衝着黃順昌問:“那你說咋辦?咋辦?”
黃順昌以商量的口氣說:“你看這樣中不中,先讓他去你家吧?”
“村長啊村長,你覺得那樣合適嗎?我一個女人家。”聽上去杏花一點都不情願。
黃順昌說:“別還有啥更好的辦法呢?再說了,他都那樣子了,還能幹啥呢?等明天他好起來,一切就好說了。”
杏花裝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來,沉吟了片刻,然後咬了咬牙根,然後說:“那好吧,我可跟你聲明瞭,一切都是爲了你,要是以後有人拿這事嚼舌的,你全部給我兜着。”
“中……中……我答應……我答應……”
“那……那這樣吧,我看這事吧,還是別驚動您老人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回去避着吧。”
“他自己能走到你家裡去?”
“讓大柱子搭把手,兩個人攙着
他,估計沒問題。”
黃順昌說:“那也中,就讓大柱子在你家值班吧,免得再發生啥意外。”
這老狐狸,他還是對自己不放心,順手就安插個眼線在自己跟前了,但嘴上卻說:“好……好,就這麼着吧。”
嘴上這樣說着,可“好不容易”把宋紅軍攙到她家炕上後,杏花卻改變了主意,對着大柱子說:“對了,大柱子,宋紅軍的車還在莊外頭呢。”
宋紅軍唉喲一聲,有氣無力地說:“可千千萬萬別把我車給弄丟了呀,那可是我們一家人的命根子呀。”
大柱子想了想,說:“那我先去看看,如果還在的話,我就再回來。”
宋紅軍說:“我這命還不值那車值錢呢,你還是好好守着車吧,求求……求求你了。”
大柱子就問杏花:“姐,那該怎麼辦?”
杏花說:“那你就去守着車吧,這裡有我呢,我給他熱敷一下,讓他好好睡一覺就是了,你在這兒也幫不了啥忙。”
宋紅軍摸摸索索拿出了鑰匙,遞給了大柱子,說:“外面冷,寒氣重,你還是躲到車上吧。”
大柱子接過來,轉身朝外走。
杏花又喊住他,囑咐道:“大柱子,今夜裡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要是村長問你,你就說一直在這兒就行了。”
大柱子爽快地答應着,消失在了夜色裡。
杏花跟出來,站在院子裡,等街上沒了腳步聲後,她把裡裡外外的關了個嚴實,轉身進了屋。
一腳踏入,門後閃出一個黑乎乎的身影,懶腰保住了,一張熱乎乎的嘴貼上了她的脣。
吻過一陣後,杏花說:“大柱子,你該去當演員,扔在村子裡可惜了你這塊好材料。”
宋紅軍說:“我要是能當演員的話,那姐就是大導演了。”
“啥意思你?”
“這還要問了,我一舉一動還不都是順着你話裡的意思來的嘛,要不然,我咋知道你有那份念想。”
“你知道我有啥念想?”
“美女姐姐呀,你不就是想那事了嘛。”宋紅軍說着,彎腰抱起她,扔到了牀上。
各自手忙腳亂撕扯着衣服,乾菜烈火狂燃了起來。
這一夜,他們一共瘋狂了三次,每一次都是淋漓盡致,痛快酣暢。
等到東邊的天上有了微微的亮光,杏花就催促宋紅軍起牀,說:“你還是趕緊走吧,黃順昌肯定會過來的,那個老狐狸會聞出味道來的。”
宋紅軍累成了一灘泥,哼哼唧唧賴在牀上。
無奈之下,杏花只得下了很受,攥着他的命根子就往牀下撕。
宋紅軍痛得嗷嗷叫喚,只得穿了衣服,抱着杏花又親又啃了一陣子,才蔫蔫地走出家門。
杏花覺得渾身又酸又痛,特別是腰部以下火辣辣的不是個滋味,躺在牀上想好好睡一覺,可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
乾脆下穿了衣服,出了家門,徑直去了黃順昌家。
雙腳剛剛站定,門板卻嘩啦一聲開了,嚇了杏花一跳,啊叫了一聲。
“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出啥事情了?”黃順昌一臉驚慌問道。
“是啊,人不行了,這一回你算是拉下了。”杏花故意嚇唬他。
“啥?有那麼嚴重?”黃順昌眼珠子都快要落下來了。
“可不是咋的,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你快說,到底怎麼樣了?”黃順昌急了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