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齒兇手16 性別存疑
照片上的人是誰?正是那個給展昭和白玉堂提供了重要線索的女記者王悅。
“她不是跟這件事沒關係麼?”趙虎不解。
“那就表示並不是沒關係。”馬漢看了看畫像,“有必要再詳細查一查她的底細。”
白玉堂打電話給蔣平,趙虎撓頭,“可是她不在場證明很充分。”
展昭提醒,“兩種可能。”
“一種是她還有同夥,另一種呢?”趙虎問。
“她的不在場證明是假的。”白玉堂掛掉電話,接了話,“那些村民有問題。”
“就她鄰居那些七大姨八大姑的?”趙虎摸下巴,“他們聯合起來包庇王悅?”
展昭習慣性地要伸手摸下巴,只是胳膊擡起來就感覺手疼了,低頭看着自己包得跟豬蹄一樣的手。
白玉堂十分敏銳,也不知道是看見了還是感受到了展昭的不適,問,“疼啊?要不要吃點止痛藥?”
展昭一臉嫌棄,“我纔不吃,吃了稀裡糊塗怎麼辦?”
白玉堂皺眉,“要不然你休息一會兒。”
“不休息了,去看看我媽。”展昭說。
白玉堂有些狐疑——展昭這會兒敢去見他媽?不怕被關起來養傷啊……
但是跟展昭雙眼一對,就見那貓正努嘴做表情。
白玉堂倒是想起來了,剛纔展啓天說有話跟他倆說,就在樓上等。
於是,白玉堂配合地點點頭。
兩人正想出門,病房的門打開,洛天過來說,“老頭醒了。”
“醒了?”展昭不解,“就是表示沒死?”
“呃,不是……”洛天尷尬地搖了搖頭,“他搶救回來之後,整個人都清醒了,好像是精神病突然痊癒了一樣。”說着,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趙爵。
趙爵正託着下巴發呆,聽到後,一笑,“啊,痊癒了啊,真是太好了。”
衆人看着他一臉“真誠”的樣子,都覺得心裡毛毛的,總覺得他似乎有什麼陰謀陽謀的在醞釀。
“好餓。”趙爵忽然站起來,“附近有沒有好吃的咖喱包?”
“咖喱包?”衆人都不解地看他。
“嗯……去找間麪包房。”說完,趙爵雙手插兜溜達出去了。
展昭雖然滿肚子疑惑,不過他更好奇想去看看那老頭,精神分裂瞬間治好了,有這個可能性?
衆人到了病房門口,就見楊凡在口看一份病歷,房間門虛掩着,裡邊傳出來老頭嚎哭的聲音,還有幾個醫神喊護士拿鎮靜劑的聲音。
趙虎不解,“不是說治好了麼?”
“是治好了。”楊凡擡頭,“不過治好了比不治好還要糟糕。”
“什麼意思?”展昭不解。
“老頭髮瘋的時候不止砍傷了路人,還將自己的女兒砍成了重傷,孫兒也砍傷了。於是他女兒現在還在醫院病房裡,孫兒傷愈剛剛出院,他兒子拒絕來看他。另外……”楊凡猶豫了一下。
“另外什麼?”衆人問。
“因爲他是突然康復的,幾乎不會有人相信,他除了要進行一系列的檢查之外,還要送到精神病院隔離監護,住上一段時間看會不會復發,直到徹底排除他病發的可能。”楊凡推了推眼鏡,“另外,由於他在發瘋期間傷人太多,而現在又突然康復,被他傷到的人可能會對他提起訴訟,畢竟,精神病人砍人不犯法,正常人那可是大罪,誰都不會相信昨天還失心瘋到要殺人的人,今天突然痊癒了吧。”
衆人都下意識地一皺眉——這病治好了,還真不如瘋着舒坦點呢。
展昭望向窗外,就見趙爵正走出大樓,跟醫院裡兩個小護士打聽着什麼,小護士們雀躍地給他指路。
趙爵溫和地笑着,電得那兩個小姑娘暈乎乎之後,出了醫院大門。
展昭嘆了口氣,回頭看那個老頭。
白玉堂皺眉問展昭,“沒別的辦法了麼?”
展昭看他,“感覺不好?”
白玉堂皺眉,“說不上來……”
展昭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吧,這老頭最多清醒兩天,他只是刺傷了我而已,小懲罰一下就好了,再說……就算是趙爵,也不可能瞬間治癒精神病患者。”
白玉堂想了想,“哦……你是說,他清醒是假象?”
展昭笑了笑點頭。
“不明白。”趙虎追問,“這還有真假?”
“很簡單。”展昭道,“趙爵給老頭重塑了一個正常的人格,於是老頭現在可能是個心地超級善良掃地不傷螻蟻命的活菩薩,於是一想到自己窮兇極惡並且禍及子女搞得妻離子散,可不是人間慘劇痛不欲生麼。”
趙虎嘴角抽了抽,“好慘。”
“這種症狀維持不了多久的。”展昭跟楊凡說,“還是要將他送去精神病醫院接受專業治療。”
楊凡點頭。
衆人都離開。
趙虎和馬漢說去查一查那個村子和王悅,別說,陳嘉怡和齊樂她們幾個住在醫院,倒是好保護,最好等案子破了之前都住在一起,有雙胞胎他們看着,最安全。
等馬漢和趙虎走了,展昭和白玉堂進了電梯裡。
電梯門剛剛關上,白玉堂伸手一搭展昭的肩膀,讓他靠着自己的肩頭,低聲道,“痛就叫喚吧。”
展昭哭喪着臉看白玉堂,一臉鬱悶,“痛死了,這輩子沒這麼痛過,重傷!”
白玉堂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痛,手受傷是最痛的,何況是手心裡縫了那麼多針,麻藥散了肯定得疼死。不過剛纔外面人多,展昭又死撐……
白玉堂莫名就想,展昭不是催眠很厲害麼,能不能催眠他自己,感覺不到手痛?
展昭瞧着白玉堂,“莉莉婭生孩子的時候你也這表情。”
白玉堂嘴角動了動,“是啊……那會兒估計它比你疼。”
展昭見他笑了,就也笑,隨後倒是還挺得意,“算工傷!叫包局賠錢給我!”
白玉堂輕輕摸了摸他柔軟的頭髮,心裡懊喪,剛纔跟着展昭一起下樓就好了……這貓真是不能讓他離開視線半步!
正這時,電梯門打開了。
一個氣質絕佳的女人正站在電梯口準備進來。
“蔣楠?”展昭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
兩人出了電梯打招呼,蔣楠也不急着走,就跟他倆寒暄。
“聽說嘉怡和齊樂她們都住院了,我來探病。”蔣楠依舊是一副樸素的打扮。
“就你一個人?”白玉堂問,“經紀人不跟着?”
“在車裡等呢,我沒讓太多人上來。”蔣楠說着,注意到了展昭的手,皺眉,“你受傷了?”
展昭點點頭。
蔣楠盯着展昭看了一會兒,從包裡拿出一包東西來,交給展昭。
展昭眨眨眼,就見是一包曲奇餅乾,還有一包小蛋糕。
展昭嘴角動了動。
蔣楠道,“慰問品,我自己做的。”
“你帶在身上?”展昭驚訝。
蔣楠笑,“我準備去樓下看小朋友的,沒事,拿了很多。”說着,拍了拍那個鼓鼓囊囊的包。
“樓下小朋友?”展昭和白玉堂都不解,“你有親戚生病了?”
“不是,是我資助的幾個患兒。”蔣楠似乎心情不錯,“有一個最近找到匹配的骨髓了,手術成功過陣子就能出院了。”
展昭和白玉堂暗暗“哇”了一聲,蔣楠人不錯啊……
“死裡逃生過一回,我可得好好積點德。”說着,蔣楠就要跟兩人告別。
展昭忽然叫住她,“蔣楠,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說着,展昭戳白玉堂,讓他將趙爵畫的畫像給常言看。
常言瞄了一眼,伸手摸了摸下巴,開始回憶,“嗯……好像……”
“眼熟?”展昭問。
“嗯。”蔣楠點頭。
“髮型變一變呢?”展昭接着問。
“啊!”蔣楠一拍手,“我記得她!只不過她之前是短頭髮現在是長頭髮,差點沒認出來。”
“你怎麼認識她的?”展昭問。
“她是個記者,採訪過我。”蔣楠道,“嗯,就前不久的事情。”
“前不久?”展昭問,“你和林若經歷了艾米利亞號之後麼?”
“是啊!”蔣楠點頭,“我記得這個記者,因爲她問的問題很特別。”
“多特別?”展昭問。
“你們等一下啊。”蔣楠打電話給自己的經紀人,“大衛,你帶着硬盤沒有?”
那邊似乎給了肯定的答覆。
蔣楠道,“那你拿上來一趟吧。”
之後,蔣楠掛了電話,跟展昭道,“我這個人比較謹慎,每次採訪,就算只是錄音採訪或者平面媒體採訪,我都會讓助理悄悄錄一份存檔,音頻和視頻基本都有,以免有人亂寫什麼。”
展昭和白玉堂一挑眉——贊啊!
沒一會兒,蔣楠的經紀人就送了一塊硬盤上來。
“這是我近半年內的採訪視頻和音頻。”蔣楠說,“接受她採訪之後我近期都在拍戲沒接受過採訪,你們可以看一下最後一個視頻,有采訪全過程。”
展昭和白玉堂都道謝,收下了硬盤。
大衛還是先下樓等了,一看就是個經驗老道的經紀人。
展昭又問蔣楠,“你和嘉怡混熟了?”
“近期熟起來的,我和她有戲合作,真是個好姑娘,一心想當家庭主婦偏偏長了個美人胚子,幸好遇到對的人了,很完滿,那個男孩兒也不錯啊,是那個狙擊手。”蔣楠到一旁的窗臺坐下,“我和齊樂陳瑜也很熟,我之前說過……”
“你喜歡齊樂的嗓音麼。”展昭和白玉堂還記得之前蔣楠在警局做過的那個測試。
蔣楠笑了笑,“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那染少七呢?”展昭問,“那個男人你有什麼看法?”
“他是男人麼?他不就是一架會走路會吃飯說話的鋼琴麼?”蔣楠無所謂地說了一句,“我承認他的音樂才華,但是我不喜歡他本人。”
展昭和白玉堂一挑眉——果然,蔣楠不喜歡這種類型的人。
“唉……”蔣楠嘆了口氣,“我還記得被困在艾米利亞號上的時候,林若是怎麼救我的,到最後連‘你要殺的人是我,把她放了’這種話都說出來了……有些男人就是有擔當,不關他的事他也扛下來,有些男人就一點肩膀都沒有。真可惜啊,爲什麼死的偏偏是常言,最叫人想不通的是常言這麼個女人,爲什麼偏偏喜歡個染少七。”
“那王悅呢?”展昭指了指那張圖,“這個記者有沒有采訪過常言?”
“哦,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蔣楠搖了搖頭。
這時,她經紀人打電話來了,說是要趕回去了。
蔣楠於是站起來,跟展昭和白玉堂告別。
展昭和白玉堂回到了病房,果然……紙是包不住火的,展昭的傷被展媽媽發現了。
這下,展媽媽幾乎病都好了,就要起牀去踹死那個傷他兒子的人。
展啓天無奈按着她,讓她別折騰了,趙爵黑暗模式都開了。
展媽媽和白媽媽聽到後都一愣,一個看着展啓天,一個看着白允文,似乎都很驚訝,又有些擔心。
展昭想讓白玉堂看幾個家長的表情變化,回頭,卻找不到白玉堂的人了。
就見白玉堂站在門口,正看着白馳手裡的平板電腦。白馳似乎是在翻照片給他看。
展昭湊回去,“看什麼?”
“看常言歌迷會的那張集體大合照。”白玉堂道,“裡邊似乎沒王悅。
“沒這個人。”白馳和展昭都很篤定地搖頭。
“我知道沒這個人。”白玉堂掃了一圈照片上的人後,“連經紀人和助手都拍進去了……我比較好奇,拍照的人是誰?”
衆人都一愣。
展昭雙眼一亮,就要伸手去拿那張畫像,只是他忘記手上還纏着繃帶呢,一擡手……
“嘶!”展昭疼得直跺腳。
驚得白玉堂連電腦都扔了,幸好趙禎眼疾手快挽救了白馳的財產。
展啓天一指展媽媽旁邊的椅子,對展昭吼,“你給我坐下別起來!”
展昭被白媽媽押到裡邊坐下,不准他再查案了。
展昭對白玉堂使眼色。
白玉堂點了點頭,去了隔壁,拿着趙爵畫的畫像問正吃蛋糕的陳嘉怡,“見過這個人麼?”
嘉怡歪着頭,“嗯……”
“好好想想。”白馳在一旁道。
“可能吧……大衆臉沒什麼特色,我每天見好多人的,光影迷就好多,我記不確定啊。”陳嘉怡無奈。
齊樂和陳瑜這會兒也緩過勁來了,都表示要看。
陳瑜說好像有些眼熟,齊樂也說貌似見過……不過這三個姑娘都屬於不拘小節型,都記不清了。
白玉堂拿出平板電腦上的大合照,“還記不記得拍大合照的人?”
三人都愣了愣,隨後又去看照片,不確定地歪着頭,這個麼……
“就是她拍的,那個記者麼。”
這時,陳嘉怡的經紀人插嘴說了一句。
嘉怡仰臉看她,“真的麼?”
“就是他!”嘉怡的經紀人點頭,隨後又皺眉,“不過髮型怎麼怪怪的,這年頭的男人都喜歡梳長頭髮啊?”
“等一下。”白玉堂驚訝地看着她,“男人?”
“是啊。”嘉怡的經紀人點頭,“攝影記者麼,貌似是常言的朋友,特地請來拍照的。”
“男的……”白玉堂皺眉,“男的?!”
小白馳也仰着臉張大了嘴,王悅的確是個女人啊,哪裡看得出是個男的啊。“
“王悅性別究竟是男是女?”白玉堂問。
白馳打電話回去讓蔣平查一下,蔣平查了,說,身份證上顯示是個女的沒錯。
“怎麼回事?”白玉堂不解,“男扮女裝還是女扮男裝?”
白馳繼續仰着臉。
這時,白玉堂就見門口,被展啓天押着的展昭對他招了招手。
於是白玉堂跟了出去,三人一起進入了隔壁的空房間,展啓天關門。
“怎麼樣?”展昭問白玉堂案情。
白玉堂如實回答,展昭驚得嗓門都高了幾分,“男的?!”
“什麼男的女的。”展啓天皺眉。
兩人乖乖不說話了,等着展啓天說。
“你們這兩天,要看着趙爵。”展啓天道。
白玉堂和展昭微微一愣。
展昭問,“看着他什麼?”
“在最快的時間裡解決這個案子,不要讓他接觸到幕後人。”展啓天說,“儘快讓白燁帶他遠離這裡,另外……”展啓天伸手拍了拍展昭的腦袋,“你給我趕緊好起來,還有,在趙爵面前,你就算疼死了,也要說不疼,要開心,吃得下睡得着,知道麼?”
展昭睜大了眼睛看展啓天。
展啓天嘆了口氣,又摸了摸展昭的頭頂,對白玉堂道,“你看着他。“
白玉堂點頭表示明白,展啓天就出去了。
房間裡剩下展昭和白玉堂,兩人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本來王悅性別成謎,現在又加了趙爵這個迷。
兩人往外走,迎面,卻是聞到了一股咖喱味道。
展昭和白玉堂擡頭,就見趙爵正啃着一個咖喱包,靠在牆邊,翻看手裡一份文件。
展昭和白玉堂湊過去看,邊問,“看什麼?”
趙爵咬着麪包,回答,“那個老頭女兒的探病記錄。”
展昭和白玉堂嘴角抽了抽——被搶先一步!
“說起來。”趙爵突然擡起頭,看着展昭,問他,“疼麼?”
展昭愣了愣,隨後趕緊搖頭,“不疼,你不說我都忘了。”
“哦……這樣啊。”趙爵低頭繼續啃包。
白玉堂拉着展昭先到一旁,趙爵給人感覺——很詭異。
展昭摸着下巴盯着遠處的趙爵看,白玉堂就問他,“他是不是有問題?”
“是有問題。”展昭點了點頭,之後擡起頭認真對白玉堂說,“我好想也餓了。”
白玉堂扶額,將剛纔蔣楠給的餅乾和蛋糕拿出來,“你先墊墊,一會兒去買。”
展昭拿起一塊大理石蛋糕塞進嘴裡嚼了嚼,睜大眼睛對白玉堂點頭,“好吃!”
“是麼?”白玉堂很難想象蔣楠這麼嚴肅的類型做出來的糕餅會好吃,伸手拿了塊曲奇咬了一口,挑眉——是不錯啊。
“啊!”
正吃着,展昭突然喊了一聲。
白玉堂趕緊看他,趙爵也從牆後探頭出來看。
“把蔣楠那段視頻拿出來看一眼!”展昭嚼着蛋糕都來不及嚥下,催白玉堂,“我有一個重要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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