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船兇手26 blue doll
展昭和白玉堂追問趙爵那所謂“藍色亡靈”的鑽石戒指,究竟有什麼來頭。
趙爵吃得挺飽心情也不賴,就問兩人,“聽過希望藍鑽沒有?”
展昭一挑眉,“那顆鑽石不是在某個博物館或者研究所裡供着麼。”
白玉堂雖然對鑽石珠寶沒什麼興趣,但也聽說過鼎鼎大名的“希望藍鑽”,其實這顆鑽石之所以如此傳奇,跟它的經手人有關係。
希望藍鑽也算是人類歷史上最著名的藍寶石之一,起初它被從印度發覺,初步切割後的大小,在一百一十多克拉,可謂巨鑽。後來輾轉從英國到法國再到荷蘭最後被送到美國的研究所展覽,經歷了三百年的變遷、革命、遠征。主人一變再變,家族破產、公爵自殺、國王被狗咬死、皇后被送上斷頭臺、各王公貴族厄運連連……等等複雜經歷。經過多次切割重塑,從最初的一百多克拉,到最後,只剩下四十幾克拉。
而之所以這塊鑽石如此有名,主要還是電影泰坦尼克號裡邊杜撰的那顆“海洋之心”,就是這顆“希望藍鑽”,又叫“月亮之淚”,最後被取名“hope”。因爲經手者各個不得好死,所以這是了出名的“厄運之鑽”。
趙爵叼着勺子看展昭。
展昭皺眉,“你想用被詛咒的鑽石來唬弄我可不行啊!寶石本身根本沒有詛咒人的功效,什麼梵天之眼、光明之山、希望藍鑽、攝政王鑽石……這些“妖邪纏身”的寶貝本身沒有任何罪惡,是因爲有搶奪的價值纔會帶血。就跟中國古代的玉璽一樣,本身不就是塊石頭麼,得到的人hold不住江山,才造成血流成河……跟石頭本身沒關係。“
白玉堂也點頭,同意展昭的觀點。
趙爵嘴角抽了兩下,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展昭的鼻子,“爺還沒說完呢,就問你知不知道,一下子吐出那麼多泡泡幹什麼?你是貓又不是螃蟹,喵喵喵喵煩死了。”
白玉堂按住磨牙聲都聽到了的展昭,問趙爵,“藍色亡靈和希望藍鑽什麼關係”
“沒關係啊。”
“那你問來幹嘛?”展昭從牙縫裡往外蹦字,“老年癡呆啊。”
趙爵眯起眼睛,兩人雙眼對住比誰的眼神更殺……
白玉堂無奈地伸手在兩人中間打響指,“你倆能不能用正常成年人的方式來交流?”
趙爵表示自己是大人,不跟展昭計較,繼續說,“之前林若調查的那枚的確是藍色亡靈的戒指,也就是說,艾米利亞本身擁有的那枚是藍色亡靈沒錯,那枚戒指受到詛咒,這也有歷史記載,艾米利亞的憤怒,的確有可能是來源於那鑽戒。”
“說了半天還是詛咒。”展昭眨眨眼。
趙爵望天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頭戳着展昭的腦門一直把他往後戳,戳到被白玉堂接住。
展昭揉腦門,考慮用西瓜汁還是玉米汁砸他或者直接糊他一臉通心粉。
“你腦袋被通心粉糊住了啊?”趙爵無奈地問展昭,又看白玉堂,“你倆真覺得林若和韓偉八年前海難遇到那隻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是艾米利亞的魂魄或者水鬼啊?”
展昭和白玉堂愣了愣,隨後對視了一眼——這個麼……
“你倆要是覺得那枚戒指就是傳說中的藍色亡靈,那麼也就是等於確定了那晚襲擊林若的是艾米利亞,換句話說相信幽靈船確實存在,而艾米利亞隨着那艘船漂了那麼多年,還在殺人……加勒比海盜該有這情節!”
展昭和白玉堂摸了摸下巴,的確……
“那你對那個艾米利亞,有線索?”展昭好奇。
“你說,你最近是不是過着不思上進荒淫無度的生活?”趙爵伸手一指展昭。
展昭踹他凳子,“放屁!”
白玉堂攔住暴走的展昭,對趙爵道,“我倒是也想,不過最近陸續都有案件,這貓還要做研究,我們小半年沒出去度個假順便荒淫無度一下了。”
展昭斜眼白他。
白玉堂拍拍他後脖頸,跟平時拍小獅子似的,讓他安靜點先別作怪,等趙爵話說完。
“你最近沒好好研究我給你那些資料麼?”趙爵問,“密碼都破譯出來了?信息都掌握啦?”
展昭愣了愣,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伸手拍了拍白玉堂,“你電話呢,給我用下。”
白玉堂將電話給他。
展昭找出地圖來,點開找到某海域,放大座標研究了一下……隨後託着下巴想起了心思。
趙爵見展昭果然一點就透了,遍也不再多說,伸手戳戳白玉堂,“我要吃芒果班戟。”
白玉堂點頭給他叫甜點。
展昭看完了地圖,擡頭看趙爵,“當年那艘渡輪出事和海域、還有林若他們的帆船出事的海域,在那個實驗區裡邊啊!”
趙爵微微一笑,“可不是。”
白玉堂皺眉,“什麼實驗區?”
“他給我的資料裡邊,有一些實驗計劃的副本,其中有不少說明了試驗地址,但大多廢除了。海盜被襲擊和林若他們出事的海域,是一個實驗區的遺蹟,就和洛天他們以前被關押的小島一樣?”
白玉堂見展昭說到了洛天,就皺起了眉頭,“那個天殺的恐怖組織又做什麼詭異實驗了麼?”
“藍色代號!”展昭想了起來,“你資料上有藍色代號、橙色代號、還有紅色代號……”
“blue計劃。”趙爵微微地笑了笑,“全部的記載只有一頁紙那麼多。”
“那一頁紙上邊還蓋了個藍色的印章,我記得。”展昭道,“是一個用來警示有放射物的極度危險標誌。”
“那一片海域,的確極度危險。”趙爵淡淡道,“洛天他們當年的實驗計劃,也是在無人島上進行,而blue計劃,全名叫blue doll,相比起洛天他們的那個計劃,要殘酷得多的多。”
“藍色娃娃?”展昭低眉沉吟,“還是藍色玩偶?”
“都一樣。”趙爵淺淺一笑,“這個計劃的靈感,就來源於藍色亡靈和希望藍鑽。”
“以那個組織的習慣。”展昭自言自語,“一旦實驗失敗,所有試驗品都會毀滅,難道跟之前幾次一樣,有遺留下來的人?”
“遺留下來的人?”趙爵似乎覺得這個說法很可笑,看着展昭,“你把那些稱之爲人啊?”
展昭皺眉。
“對……你們撿到的那個洛天的確還是人類,因爲他是晚期試驗品麼。”趙爵冷笑了一聲,“就跟實驗新藥一樣,越是後期生產出來的新藥,其實越不新,也越安全。越是早生產出來的舊藥,卻是越新,新到保持人形都困難,極度危險。”
“他們究竟在研究什麼東西?”展昭好奇。
趙爵託着下巴,用一根銀叉輕輕地敲了敲桌面,“有不同的專家會負責不同的實驗項目,不得不說,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飯桶,剩下的百分之九是瘋子,只有百分之一是天才。”
展昭挑眉,“你誇你自己啊?”
趙爵笑了一聲,“我是誇那個設計blue doll的人。”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能夠得上趙爵稱呼他一聲天才的,這世上可不多。
“這個計劃具體是什麼樣的?”展昭問,“詳細說。”
趙爵一攤手一聳肩,“你讓我具體說我也說不出來,我只是聽過一些片段。”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展昭拿着桌上的餐刀威脅他。
“那個科學家叫blues。”趙爵摸了摸脖子,“是個嚴重的抑鬱症患者,但不得不說,他是個天才,研究生物製藥的,另外他有個個人癖好,收集藍寶石。”
展昭想了想,“blues……布魯斯?沒聽過這麼個科學家啊,難道是代號?”
“當然用代號了。”趙爵道,“真名我記不得了,反正都死了十幾年了。”
“他死了?”展昭覺得有些可惜,少了個天才。
“你說他是天才而沒說他是瘋子,表示你不覺得他的行爲瘋狂,可是他製造了怪物。”展昭問。
“那奧本海姆是不是要爲死於原子彈爆炸的人負責?”趙爵反問。
“你是說製造怪物的是他但是使用怪物的不是他?”展昭覺得還是不怎麼通,畢竟製造炸彈和用人做實驗是兩回事,但是他也懶得糾結,等趙爵說完。
“藍色能讓人憂鬱。”趙爵接着說,“之前所有實驗理論,都是從生理上改變一個人,比如說消失的痛覺和恐懼感,情緒被最大限度地排除,才讓人變得充滿力量,對不對?”
展昭和白玉堂點頭。
“很多人都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具有殺傷力的情緒是憤怒,對不對?”趙爵接着問。
展昭和白玉堂也接着點頭。
“於是世界上的怪物大多是力大無窮、沒有痛覺、無所畏懼、還有充滿憤怒、暴躁兇殘,是不是?”
展昭和白玉堂只能再接再厲地點頭。
“可其實還有一種情緒,可以讓人迸發出更加更加強大的能量,比憤怒更甚!”
趙爵說着,問白玉堂和展昭,“要不要猜一下?”
展昭和白玉堂不答,看着他,示意——你繼續!
“憂傷和絕望。”趙爵淡淡道,“人在極度憤怒的時候會襲擊他人,而在極度絕望沒有退路的時候,會奮起反抗。要害人需要夠邪惡才行,可要自救就不同了,甚至想都不用想,是人類的本能!”
展昭和白玉堂皺着眉頭聽着——反抗和加害,的確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狗急跳牆兔子急了咬人。”趙爵捧着臉叼着吸管呼嚕呼嚕喝飲料,“憂鬱症嚴重的人時常會伴隨狂躁症,會有極強的攻擊性,也是這個道理。一切在外人看來極度危險的行爲,在他自己看來,只是在自衛。”
“於是……”展昭看趙爵,“那位布魯斯幹了什麼?”
“情緒興奮劑。”趙爵開口,“你應該不陌生。”
展昭摸着下巴,“藍色的戒指,銀色的戒託……海浪的波紋,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什麼情緒興奮劑?”白玉堂不太明白。
“等於是一種暗示,刺激人情緒的,讓人悲傷絕望產生幻覺。”展昭道。
“這樣一枚戒指就能做到?”白玉堂好奇。
“對的,戒指上可以存留大量的信息,有時候一幅畫、一首音樂、一個手勢、一件藝術品裡面,有意地放入潛意識信息,可以誘導人的情緒變化,就好像世界著名的自殺瀑布。人總說瀑布是‘自殺的磁鐵’,每年吸引很多人從瀑布跳下去。有人研究過,有幾個瀑布的自殺率特別高,這是因爲水流造成的情緒牽引。同樣的道理,深藍色的廣闊會讓人產生窒息或者呼吸困難的錯覺。深紅色的悅動和閃爍,會讓人產生灼燒感,不是每個人都如此也不是每個地方都如此,但是運用得當,就是形成暗示的最佳手段,特別是在人情緒波動還比較大的時候。”展昭輕輕摸着下巴,“將暗示符號化,於是那枚戒指,變成了災禍之源。”
白玉堂聽後,想了想,“這麼說,當年艾米利亞之所以那麼憤怒,殺光了所有人,以及後來的一連串行爲,是因爲那枚藍色亡靈的戒指,也有這種功效?後來那位布魯斯博士受到啓發,自制了一枚戒指,同樣的效果,開始利用人做實驗。不管試驗期間發生了什麼,反正最後實驗失敗了,按照慣例所有試驗品銷燬。可有一個試驗品活了下來,帶着那枚戒指,生活在海上,那個女鬼不是艾米利亞……可她爲什麼自稱艾米利亞?”
“她啊應該就叫艾米利亞。”展昭看了看趙爵,“就好像有人給寵物取名叫愛因斯坦一樣,布魯斯給他的試驗品取名叫艾米利亞。你說他是天才而不是瘋子,是不是因爲,布魯斯創造她的本意,並非爲了讓她失控殺人,而是有別的什麼原因,但是後來被人利用了?”
趙爵笑了,一句提點,和吃完一個芒果班戟的時間,展昭、白玉堂已經把案件分析得七七八八了。
“我知道的反正只有這一點點。”他拿起餐巾優雅地擦擦嘴,“跟案子有沒有關係,你們自己調查去。”
“艾米利亞貨到現在,從海上到了陸地,還會催眠?”白玉堂問,“她爲什麼搞出這一連串的謀殺案?”
“應該沒有這麼簡單。”展昭輕輕一擺手,“顯然,當年襲擊海盜船,是艾米利亞案件的一個起因,而這幾天在S市發生的一連串案件,和她有關係,她一定還有幫兇,絕對不是她一個人乾的。”
“幫兇是誰?”白玉堂問。
“嗯,那個幫兇……”展昭話沒說完,白玉堂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白玉堂接聽後,皺眉,“什麼?攔住他們!”
“怎麼了?”展昭好奇。
白玉堂看了看時間,“史蒂芬他們在艾米利亞號上集合了,貌似今晚就出海,那羣人,究竟在着急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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