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或走或留



這日子一晃,眨眼就逝去幾日的時間,九兒呆坐在院子裡,傻傻的盯着那道緊閉着的門,心裡不斷的盼望着那道門會咯吱一聲響,瞬間想念之人會出現在她的面前,只可惜在心裡盼了無數次,那道門始終沒有打開來,失望與委屈交織着。

正在她百感無奈與失望的時刻,眼前一黑,雙眸被一雙溫暖的大手給阻隔了光線,她脣邊瞬間泛起了一絲笑意,驚叫出聲“曦哥哥……”

話落眼前一亮,隨着溫暖大手離開,她回了頭,方纔那一抹燦爛的笑容僵在脣邊,愣忡失望過後,化作了一絲無奈,垂了眸。

“沒良心的九兒,就知道是你的曦哥哥,是不是將哥哥我忘得一乾二淨了。”端木辰軒輕輕的颳了刮她的鼻子,一絲寵溺。

九兒瞅了他一眼,轉了眸,泛着一絲淺淺的微笑“哥哥,九兒沒有忘記你。”

“沒有忘記,怎麼喚我爲曦哥哥啊?”端木辰軒心裡悶着口氣,但是對於見到她的喜悅,那分氣也幻化成了一絲憐惜。

“我……”九兒欲言又止。

“見過三爺。”陽春一邊行禮,一邊替他倒上茶水。

端木辰軒聚見眼前的九兒,好似變了一個人,這才幾日未見,她竟失了那分另人喜歡的天真可愛,眉宇間的憂愁竟多一了一分。

“陽春啊,這丫頭怎麼回事啊?這才幾天,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端木辰軒瞅着面前的九兒,不安的問道。

“這……”陽春也有些不解,只是稍稍與他說了早幾日發生的事。

“端木辰曦,你給我出來,出來……”端木辰軒一臉的怒氣,用力拍打着書香閣那道緊閉的房門。

端木辰曦無精打采的開了門,無奈輕輕一喚“三哥?”

端木辰軒憤怒的衝了上去,揪着他的衣領,一字一句開了口“端木辰曦,你若不能好好待九兒,就把九兒交給我,我會好好待她。”

端木辰曦依舊淡定如初,轉了眸,冷冷一語“三哥這是何意?”

端木辰軒放開了他的衣領,十指收緊,咬了咬牙,眸光似劍“你自己去瞧瞧,好好的一姑娘,被你弄成什麼樣了,我都快不認識現在的九兒了。”

“陽春……”端木辰曦微感脖子上一鬆,理理衣裳,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聲聲喚着陽春。

“爺……”陽春跌跌撞撞而來,身子微微顫抖。

“九兒她怎麼了?”端木辰曦眸中閃過一絲憐惜,不過很快就換作了一絲狠唳。

陽春擡了眸,聚見眼前的兩位爺,一個冷如冰霜,一個怒火中燒,一絲不安的開了口“九兒姑娘這幾天一直都在念叨着爺,又不敢來找爺,有什麼都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裡,每天吃得也不多,精神狀態也不好。”

“找大夫了麼?”端木辰曦淡淡一語,眸中那一抹憐惜漸漸收起。

陽春搖了搖頭“沒有。”

端木辰軒衝了上去“四弟,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九兒會這樣,都是因爲你,你爲什麼不去看她,把她一個人丟在這深府之中,你可知道九兒本就孤單無助,這偌大的府中,最信任的只有你一人,你如今也將她置之不理,她又怎麼會開心起來。”

“三哥這是在興師問罪麼?”端木辰曦轉了眸,眸光閃爍不定,負於身後的雙手緊握,關節泛着森白。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我說過,如若你照顧不了她,我就會帶她走,如今事實證明,你根本就不能好好待她,我現在就要帶她走。”說罷,端木辰軒毅然決然的轉了身,邁向靜軒殿。

端木辰曦深沉的看着三哥離去的背影,眸光漸漸黯淡,眉宇間泛着一絲讓人猜不透亦看不懂的深沉。

“爺,三爺他不會真的將九兒姑娘帶走吧,爺,你倒是去看看啊……”陽春一臉焦急的催促着身邊的爺。

而一旁的端木辰曦只是雙手握得更緊了,秀眉擰得更深了,面容之上泛起了一絲憂慮與沉重的無奈,腳下半步也沒有移動。

對於他來說,可能讓三哥帶走她,是最好的結果,他給不了她所想要的,只會給她帶來困擾和憂傷,況且如今心兒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如若再將九兒留在府中,那是對她的一種傷害,他不願傷害她。

靜軒殿

殿內的九兒呆呆的坐在銅鏡下,一動不動,自銅鏡中,九兒嬌好的玉顏泛起了一絲讓人揣磨不透的憂傷,難道曦哥哥就真的不要自己了麼?如若是這樣,那他爲什麼要將自己帶往這裡,她發覺自己己經深深的依賴着他,己經離不開他,是他帶給了她家的溫暖,是他給了她對未來的希望,是他讓她瞭解到了什麼是一種思念,什麼是一種想見又不能見。

“九兒,走,哥哥帶你離開這裡。”端木辰軒的無聲介入,讓她從沉思之中漸漸轉了神。

回頭之跡,她聚見眼前的哥哥一臉怒氣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起了身,輕輕一笑“哥哥要帶九兒去哪?”

端木辰軒心口一滯,抿了抿脣“你還想留在這裡麼?”

“我……”九兒垂了眸,那些話始終還是說不出口,她不想離開,一刻也不想,那種想留下的心情好像己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端木辰軒慢慢的靠近她,面容幾經抽動“哥哥知道你留在這裡不開心,所以哥哥要帶你回哥哥的府中,放心,哥哥會待你好的。”

九兒擡了眸,一瞬一瞬的看着他,雙眼泛着點點腥紅。

“三哥當真要帶走她?”正在九兒眸中那絲委屈的熱淚快要奪眶而出的時候,

門外響起一陣寒冷的聲音,是他,他來了。

九兒與端木辰軒雙雙轉了身,眼見端木辰曦慢慢靠近他們,端木辰軒指尖收緊,咬着脣,字字道來“我己經說得很清楚了,今天一定要帶走九兒,四弟難道想阻止我?”

“九兒想住在哪裡,那是她自己決定的事,你我都做不了主。”端木辰曦沒有看九兒一眼,黑眸對上了三哥的深眸,眸光交際之處,好似熊熊烈火在燃燒,一個稍稍的觸碰,便能飛灰湮滅。

端木辰軒聞知,冷冷一笑,眉宇間帶着幾分傷感,他語氣更柔了幾分“九兒,我帶你離開這裡,你願意和哥哥回府麼?”

“我……”九兒淚光閃閃,擡眸間,餘光灑過身邊的曦哥哥,微感心裡侵入一絲寒冷,她緊着雙手,卻還是說不出話。

她知道,只要她點頭,那麼端木辰軒一定會馬上就帶她離開,那她以後就很難再見到自己的曦哥哥了,水眸氾濫的同時,她先擇了逃避,選擇了沉默無聲。

“三爺,你不要帶走九兒姑娘,九兒姑娘,你不要走,陽春求你不要走。”陽春哭了。

她聲聲抽泣,只爲了三爺不要帶走九兒姑娘,話說日久生情,不單是男女,這些時間她與九兒姑娘的相處,讓她感覺到了九兒姑娘的童真,九兒姑娘給她帶來的快樂,她不想她離開。

“曦哥哥,曦哥哥也希望九兒走麼?”

“爺,你倒是說句話啊?你不說,九兒姑娘可真要走了,爺……”墨棋皺着眉,聲音也似在顫抖。

他也不想九兒姑娘離開,至少有九兒姑娘的這些日子,爺的臉上多了笑容,爺的生活有了一絲生氣。

“曦哥哥不說話,是要趕九兒走麼?”九兒含着傷心的熱淚一瞬一瞬的看着他,每一顆熱淚的墜下,都代表了她對曦哥哥的情感,她多麼想從他的口中聽到不願她離開的話。

端木辰曦依舊沒有看他,黑眸閃了閃,瞬間又化作了一絲無情“我不會趕你走,若是你不想留,我也不會強求於你,或走或留,你自己做決定。”

“九兒,我們走。”端木辰軒拿住了她的手,緊在手間,欲要帶走她。

就在這時,端木辰軒微感手中的玉手軟了半分,九兒的身子好似空中殘絮一般搖搖直墜,柔若如骨的身子倒在了端木辰軒的懷裡。

“九兒你怎麼了?怎麼了?九兒……”

端木辰軒聞聲,回了眸,聚見九兒昏迷倒地,他腳下響起了沉重雜亂的步子,他將眼前所有的障礙推開來,將九兒奪回了自己的懷抱,他將她緊在懷間,雙手己在顫抖“快叫大夫……—叫大夫——”

“我去……”說罷,端木辰軒飛身回府,他知道只有一人可以救她,而那人正是府中的絕色神醫陌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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