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碰碰碰--”破舊地已經合不上的房門在冷風的吹拂下,抖動得更是厲害。
“咳咳咳--”程氏不停的咳嗽。
蘇麗雅端了一碗熱水,扶起程氏道:“奶奶,喝口水吧!”
終於喝完熱水的程氏停止了咳嗽。
已經來到這裡半年多的蘇麗雅輕拍着程氏的背,擔憂地問道:“奶奶,你怎麼樣啊?”
十天前,程氏感染了風寒。風寒對於年輕人來說,多喝些水,就行了。但是對本來身體就不好,又上了年紀的程氏是非常厲害的。這十天來,她一直臥病再牀,就是喝了那些土草藥給不管用。在蘇家村裡沒有大夫,村民病了,都是自己去山上抓些草藥吃。如果真地遇上大病,家裡有點積蓄的,還可以出錢顧輛馬車去縣城裡找大夫,但是如果沒錢的,就只有等死的份。幾天前,她曾經厚着臉皮去跟其他人借錢。但是都得了閉門羹。本來她打算去找村裡最有錢的村長幫忙,但是卻被程氏拉住:“阿雅,你還是不要麻煩村長了。村長不會見你的。”
蘇麗雅哽咽道:“但是,他是唯一有錢可以借給我們的人了。”
程氏輕拍着她的手,笑道:“阿雅,你還年輕,不懂人情世故。聽話,不要再去找人借錢了。”
“恩。”她不得不點頭答應。
但是,程氏的病情是越來越嚴重,昏迷的時間是越來越長。她好怕,好怕這個待她如親生孫女般的奶奶就這樣離開她了。她不要,她不要讓這份難得的親情流失掉。
“阿雅,阿雅--”程氏的呼喚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忙不質疑地應道:“奶奶,什麼事啊?”
“咳咳咳--,阿雅你去把那衣櫃底下的小木盒拿來。”程氏指着衣櫃道。
蘇麗雅快速地找到木盒,遞到程氏的面前。程氏顫抖着手,打開那木盒,拿去裡面的一支翠綠的耳環。她的眼裡出現了柔情,彷彿陷入了甜美的回憶。而後,她將耳環遞到蘇麗雅的手中,道:“阿雅,如果你在蘇家村過去下去的話,就去炎都找一戶姓上官的人家。到時會有人來安頓你的。”
蘇麗雅只覺得地喉嚨一緊,哽咽地點頭。望着程氏眉間的死氣,她知道奶奶在交代遺言。再也壓抑不了內心不捨和傷心,她抱住程氏,哭泣道:“奶奶不要啊!不要離開阿雅。不要啊!嗚嗚嗚--”
程氏眼裡泛起了淚光,輕拍着蘇麗雅的背道:“阿雅,生死有命。不能強求。”她輕推開蘇麗雅,道:“到是你阿雅,雖然帶着面具做人,可以不得罪人。但是,這樣太累了。”
奶奶居然知道。她吃驚地停止了流淚。
程氏慈愛地笑道:“奶奶活了大半輩子,看人也看多了,自然知道。阿雅,答應奶奶,如果以後遇到真心待你之人,記得要摘下面具。”
“恩。”蘇麗雅點頭答應。
程氏忽然擡頭,望着門口,臉上出現了欣喜,道:“你來了。你終於來接我了。”
蘇麗雅疑惑地轉頭望向門口,卻空無一人。她驚恐地知道奶奶馬上要離開她了。
程氏嘴角泛起了笑容,輕喃着:“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會遵守諾言,來接我的。”這輕喃聲越來越輕,直到消失。
望着那嘴角掛着笑容的程氏,蘇麗雅知道一直寵愛的奶奶離開她了。
“嗚嗚嗚--”蘇麗雅撲在程氏身上放聲大哭。她爲這世界上第一個真心待她之人的離去而哭泣,爲這世界上第一個給予她親情之人的離去而哭泣。淒涼的哭聲蓋過了呼號的北風,一直迴盪着。
第二天,在村民的幫助,程氏裹着稻草,被葬到了蘇家村的祖祠後山。那間稻草房成爲她一個人的住所了。
鈴:最近由於十一節前加班而沒時間碼字。嘿嘿,就先上傳這些。明天,男主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