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號的北風拍打着御書房的窗戶。來就寒冷的冬天,因爲那通過縫隙竄進來的夜風顯得更加的寒冷了。御書房內一個機靈的小太監連忙上前將火爐給添旺。那加旺的火光照射在書桌前神情專注的年輕男子的俊美臉上。此人正是龍炎國現在的監國,未來的皇帝——龍平棠。
“呀——”的一聲推門聲,打破了書房內的寧靜。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只見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飛撲到龍平棠。
龍平棠放下手中在奏章,伸手接住小人兒,將她抱在懷中道:“月兒,你怎麼來了?”
“我是跟娘來的。”小手一指,只見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子端着一盅東西進來。
龍平棠笑道:“林姨,你怎麼來了?”
林姿將東西放在桌上後,走去將自己那個調皮搗蛋的女兒給抱起來,笑道:“太子,你也餓了吧!我燉了雞湯給你。”
一聽,本來還不覺得餓的肚子就打起鼓了。龍平棠伸手打開蓋子。一股濃郁的香味蔓延出來。他忍不住的端起來喝着。但是,還沒喝幾口,就感到一股強烈的視線。只見程幸月正圓睜的眼,小手放在肚子上,直望着他手中的雞湯。那可愛的表情,令他朝她招手。小月兒立馬甩開母親的手,飛奔而去。
林姿望着那越來越像皇上的年輕臉孔,不禁感嘆時間飛逝,十五年就這麼快過去了。這十五年來,她真的很幸福。程麟對她很好、很好。而且,他們也有了如此可愛的女兒。想到當初,她生下女兒後,他臉上那極度的喜悅之情。這份喜悅除了終於有了他們兩人的愛情結晶外,還是因爲生下的女兒。這樣他就不必擔心那隻傳男不傳女的心病會傳給他們的孩子。雖然,他的身體一直都不好,但是由於身在擁有這天下最珍貴藥材的皇宮,皇后娘娘又想盡辦法的爲他尋找有利於醫治心病的藥材,因此,他終於打破了程家男人活不過三十的規律。
視線落在那封明顯是娘娘寫來的家書,她開口問道:“太子,娘娘可有說幾時回來啊?”娘娘這次去避寒已經有兩個多月了,算算時間也應該回來了吧?
龍平棠順着她的視線落在那被壓在所有東西下邊,只露出半角的家書,腦中浮現那絕對令他雞皮疙瘩直起的家書:
“親親平棠:
母后好想你哦!好想再親親你哦!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母后已經有多少個年頭沒有好好跟你親近了。嗚嗚嗚……母后好想你哦!想得恨不得立刻飛身到你身邊。
可是,現在的炎都好冷好冷哦!母后又怕冷。你父皇說要陪我到這個冬天過再回炎都。我們決定再來個第十次蜜月之旅。等春暖花開之時,我們就會回來了。
最後,記得要每天想母后一次哦!至少一次哦!”信的最後還不忘畫上一個噁心的飛吻。
龍平棠抖落全身的雞皮疙瘩。他這個母后有時候實在是太噁心了。從小到大,爲了表示她那所謂的母愛,沒事就喜歡將口水往他臉上印,令他臉上經常粘滿口水。最恐怖的是父皇那恐怖的吃醋能力。
小時候,他雖然討厭母后經常動不動就將口水印在他的臉上,但是他還是渴望見到母后,渴望母愛的。因此,他還是喜歡賴在母后的懷中,即使要忍受那噁心的口水。不過,每當賴在母后懷中時,父皇就以陰沉的眼,直盯着他。那時候的他,還以爲父皇不喜歡他。對於父皇,讓龍炎國百姓愛戴的皇帝,他是非常的崇敬。因此,在以爲父皇不喜歡他後,他真的很受傷。他一直小心翼翼地討好父皇,想讓他對自己笑。父皇在要求他跟着太傅學習時,他一口就應下了。即使那時他更加渴望的是跟父母在一起。
直到十歲,他逐漸懂事後,懂得如何去看人情世故後,他才知道父皇陰沉的臉代表着嫉妒。父皇居然因爲母后動不動就“吻”他而嫉妒。至少那樣的印口水印在他的眼中是吻。因此,纔會對他這個搶走母后的兒子時常陰沉着臉。一個只想表現自己“偉大”母愛的母后,跟一個眼中只有自己“最愛”皇后的父皇。可想而知,他九歲之前的童年日子過得多悽楚了。
在終於知道原因後,有一段時間,他嚴重地受到了打擊。那個高大威嚴而令全龍炎國崇敬的父皇真正的樣子居然是這樣的。他花了好大的時間才消化這個足以摧毀當時的他所有信念的事實。而他開始對這個妨礙自己、令本來應該令人崇敬的父皇變成如此的母后表示了憤恨與冷漠。他開始選擇逃避與母后見面。即使每當他躲避母后,捕捉到母后眼中一閃而逝的受傷,他還是依然選擇冷漠以對。
這一情況持續了大概一個多月,直到那天父皇在夜裡找他。這是他們父子第一次如此坦誠相待。微擡首,望着窗外皎潔的明月,那天的明月一如今天般明亮。
銀色的月光傾灑在龍浩承身上,爲本來就俊美的他鍍上一層脫塵的銀裝。十歲的龍平棠見到如此的父皇,眼中充滿了敬意。他渴望像父皇那樣。父皇是被全龍炎國百姓稱爲明君,創造新政盛世之人。他崇敬他,敬愛他。他爲有這樣的父皇而感到自豪。本來他們應該像所有的父子般親密的,但是中間因爲隔着個母后,而充滿了隔膜。
以龍浩承的能耐,又豈會不知道兒子臉上的崇敬與憤恨是爲何而來的。對於這個兒子,說實話,他是疼愛的。但是這份疼愛遠遠比不上他對阿雅的愛。而且,這個兒子經常搶走阿雅的注意力,令他吃味。雖然他知道這樣很幼稚,但是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那漲滿酸味的心。他要阿雅的眼中只有他一人。從來不知道愛可以令人有如此大的佔有慾,令他居然連兒子都吃起醋了。如果不是兒子這一個月來過於明顯的躲避行爲傷了阿雅的心,令她本來開懷的笑顏染上了憂愁,他纔不會來跟兒子“談心”呢!
終於,龍浩承打破了沉默,輕聲道:“平棠,你知道古來有多少帝王坐擁後宮佳麗三千,又有多少帝王不是兒女成羣。而我才只有你母后一個皇后,你一個皇子。其中的理由你知道嗎?”他對兒子用“我”來自稱,表明自己的坦誠。
望着父皇眼裡的坦誠,龍平棠輕聲道:“因爲父皇寵愛母后。”父皇對於母后的寵愛,甚至於龍炎國的一個孩童都知道了。雖然身爲母后的兒子,他是希望母后得到父皇的寵愛。但是,他自小受到的教育教導他這個未來的皇帝,作爲一個君王切忌沉迷於女色。因此,另一方面他又不贊同自己的父皇如此寵愛母后。
“寵愛?”龍浩承的眼底出現了濃濃的柔情道:“不。寵愛已經不能形容我對你母后的情感了。我愛她,比任何人都愛她,愛到連自己的兒子都會吃醋的地步。”他坦誠的眼直入龍平棠那雙同樣如星般的黑眸。
即使他已經知道父皇討厭自己的理由,但是面對父皇的坦誠,還是感到震驚。
龍浩承微側頭,望着浩瀚天空中的圓月,輕聲道:“你母后如同那明月般,吸引着我,指引着我,讓我成爲一代明君,讓龍炎國進入了新政盛世。”他轉首,直入兒子震驚的眼底道:“最初提出新政的就是你母后。而新政中很多改革都是因爲你母后。科技院的幕後也是由你母后主導的。平棠,我知道你對我的崇敬之情,是因爲我是令這新政盛世到來的明君。但是,這背後的主因是你母后。你應該崇敬之人是你母后纔對。”
“父皇,你是說這主導新政的背後是母后?!怎麼可能?!母后只是個女人。”他震驚地叫道。
龍浩承的劍眉微皺道:“平棠,記得不要在你母后面前說任何看不起女人的話。曾經,我也以爲女人只能依附男人而活,但是你母后卻用自己的行動告訴我女人也可以活得自信,活得耀眼。如果你想成爲一個明君的話,記得看任何事物都不要只用眼,記得用心去體會。”他說完就留下一臉吃驚的兒子離去了。
龍平棠努力消化方纔父皇的話,他開始有目的地去觀看母后所做的一切:後宮井井有條,生活平實,不會出現奢侈的食物。即使母后作爲一國之母,她對於物質的享受也只是達到一般中等富裕家庭的水平。如此嚴格的自我要求,令他敬佩。而後,他通過自己的兩位老師——吏部尚書莫仲邢與財政部副尚書秦子翼的口中得知很多新政的政策都是因爲母后纔會誕生的。現在的龍炎國的繁榮有大部份功勞都是母后。通過連番的調查,他終於開始真正的瞭解自己的母后:她是個睿智的皇后,一心輔助父皇的皇后,一心想要百姓過上好日子的皇后。同時,她也是一個疼愛自己的好母親。終於知道這一切的龍平棠開始疾步衝到皇后殿,喘息地面對自己的母親,愧疚地連擡頭面對母親的勇氣都沒有,輕聲道:“母后,對不起。”
蘇麗雅被兒子突如其來的道歉給嚇到了。她知道這應該是他找過兒子的緣故。但是,望着那彷彿要被愧疚給淹沒的低垂着的小俊臉,心裡涌現出萬分不捨。即使這一個月來兒子的態度令她受傷,但是她還是不願意兒子以後都用愧疚的臉來面對自己。
終於,龍平棠鼓起了勇氣,擡首堅定道:“母后,對不起。兒臣願意做任何事情來補償對母后的誤會與傷害。”
“任何事情?!”蘇麗雅的明眸裡閃現出精光。
“恩。”他彷彿驗證自己的諾言般,堅定的點頭。
她的臉上浮現出慈愛的笑容道:“平棠,只要你做一件事情就夠了。”
“什麼事情?!母后,您說。兒臣一定會做到的。”急於彌補自己對母后的傷害而輕易承諾的龍平棠不知道自己已經掉到一個陷阱裡。
“太好了。”她整張臉泛起了閃光,起身走到衣櫃前,打開邊翻找,邊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母后一直珍藏了一件衣服想給你穿。但是,一直不知道如何交給你,怕你不喜歡。”
原來母后一直想要送他衣服。一定是因爲他的態度,才一直沒送成功的。愧疚再次涌現,他哽咽地道:“只要是母后送的,兒臣一定會喜歡,會穿的。”
“真的?!”她發出驚喜的聲音。
“恩。”他笑着應聲着。但是,他的笑容在見到那件精美的女裝裙服後就凍結了。
蘇麗雅拿着那件一件珍藏了三個多月的女裝裙服在已經呈僵化狀態的兒子身前比劃,想象着兒子穿上這身衣服後的絕美姿態,就笑得合不攏嘴。呵呵,當初她在見到這件朝陽國進貢的衣服後,就很想給兒子穿穿。其實她一直想要個可以隨心所欲打扮的女兒。但是唯一一次生產的經驗令她再也沒有勇氣再次懷孕了。每每看到兒子那張比女孩還要漂亮的臉蛋,她就很有衝動,想將他打扮成女兒來寵愛。但是,她知道以兒子那脾氣,肯定不能指望有朝一日,這件精美的女裝套在他身上。因此,她才極度不捨地收到了箱底。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兒子既然答應穿了,她怎麼不把握機會呢?
終於,龍平棠從僵化中找回了聲音道:“母后,這是女裝裙服。”
“我知道啊!”她一副理所當然地回道:“母后我啊,很久以前就想看看我的平棠穿女裝的樣子。”視線一擡,望着那明顯不情願的小俊臉,她故作失望地道:“原來你方纔的信誓旦旦都是欺騙母后的。”話到最後,她的臉上染上暗淡的失望之色。
“不。我不會違背自己的誓言的。”龍平棠脫口而出。
“真的。太好了。”她見目的達到連忙動手要脫兒子的衣服。
此刻已經後悔莫及的他連忙抓住她的手,勉強維持僵硬的笑容道:“母后,我自己來。”而後抓起衣服,到了屏風後面。
一刻鐘後,龍平棠在蘇麗雅的催促下,才踩着彆扭的腳步出來。蘇麗雅一見一身精緻女裝在身的兒子,雙眼泛起了精光,激動地上前抱住這個“女兒”道:“平棠,你好可愛啊!”
龍平棠不自在地推開那過份熱情的懷抱,本來想要開口脫下這身衣服的,但是卻被她搶先一步道:“恩。總覺得很奇怪。哪裡奇怪呢?”忽然她眼睛一亮道:“哦!你的髮式。呵呵,既然你現在是女孩子了。當然要梳女兒髮式。”
“母后,我不想……”他的話還沒說完,對上那張期盼的臉,最後的話就嚥下喉了,無力地低垂着頭,仍由她擺佈。低垂的視線令他錯過了她臉上奸計得逞的笑容。
再一刻鐘後,只見一個粉雕玉琢般可愛的女孩就出現在蘇麗雅的面前。
她望着那可愛無敵的“女兒”,胸中的母愛開始氾濫,一抱將他擁入懷中,高聲道:“我的平棠實在是太可愛了。可愛地讓母后都捨不得將你嫁出去。”
在她懷中的龍平棠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拜託,他只是假扮女孩罷了。怎麼可能會嫁人呢?
“皇后娘娘,林夫人求見。”殿外傳來宮女的聲音。
“宣!”蘇麗雅高聲回道。
龍平棠全身一僵,恨不得馬上就躲起來,但是,母后卻仍抱着他。
林姿帶着才四歲的女兒進來,行禮道:“娘娘——”
蘇麗雅連忙擺手道:“起來吧!”
林姿這才擡起首,視線落在蘇麗雅懷中的“女孩”,只覺得非常面熟,細看,雙目震驚地大張道:“太子——”
蘇麗雅高興地笑道:“呵呵,小姿,我終於將這衣服穿在平棠身上了。怎麼樣,我的女兒漂亮吧!”
林姿望着那絕對用陰鬱來形容的臉孔,極力忍住要笑的衝動,道:“是。很漂亮。”
此刻的龍平棠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時,一雙白嫩的小手拉住他身上的裙襬,道:“姐姐好漂亮哦!”
一句童言令他的臉上再度陰沉下來,本想發飆的話在見到那可愛的小臉蛋後就只能嚥下喉。
蘇麗雅高興地對着小月兒道:“想不想跟姐姐玩啊?”
“恩。”小人兒用力地點頭。
“平棠,你就暫時照顧一下月兒吧!”
龍平棠低頭望着那紅紅的小臉蛋終究拒絕不了的點頭。
小月兒在寢宮內玩了半個時辰後,就呆不住的要往外面。蘇麗雅見狀,爲了顧及兒子的面子,就下令宮殿內的所有宮女太監退到園外。畢竟,兒子能點頭答應穿一個下午的女裝給自己看已經不錯了。
“呵呵,姐姐我要抱抱。”月兒難得碰到如此漂亮的大“姐姐”,當然非常高興,想親近了。
龍平棠認命地抱起月兒。
在寢宮內,通過大開的窗戶見到這一切的蘇麗雅直笑着感嘆道:“如果平棠是女兒就好了。”
林姿好笑地道:“太子這樣不錯啊!”
“呵呵,可惜。如此的機會只怕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這時,眼尖的林姿注意到正從庭院的弓門進來的幾個身影,本來出口提醒的話最終還是遲了一步。
正在追逐着淘氣的月兒的龍平棠撞上了一個人,而後跌倒在地上。擡首隻見自己那崇敬的父親與兩個老師正以難以置信的眼死盯着他。
“轟——”龍平棠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
莫仲邢率先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吃驚道:“太、太子——”
這個聲音令龍平棠找回了理智,整張臉漲紅,馬上爬起來,落荒而逃。
秦子翼這才找回了聲音道:“皇上,太子這……”
龍浩承擡首望了一眼滿臉愧疚蘇麗雅瞭然地擺手道:“剛纔只是個剛進宮的小宮女罷了。”
如此明顯的暗示令他們兩人都閉上了嘴。
逃回到自己寢宮的龍平棠憤恨地將那身可笑之極的衣服給狠狠地脫下,甩在地上。腦中迴盪着父皇與兩位老師的震驚臉孔,他恨不得馬上消失掉。這輩子,他還沒有如此的丟面過,而去還是在自己最崇敬的父皇和尊敬的兩位老師面前。這都是母后的緣故。可惡,他本來覺得對不起母后的。現在看來,對於如此可惡的母后,他不必再覺得愧疚了。可惡,以後,他再也不要靠近母后了。如此的母愛,他不要了。彷彿發泄般的,他動手破壞着房間裡的東西。
在房外聽着那“碰碰碰——”的摔東西聲,蘇麗雅怯生生地望着身旁的阿金道:“阿金,要不你進去跟兒子解釋一下。我真的不知道你們會進來的。”
阿金聽着那不斷的破壞聲,只能搖頭道:“哎。這事情還是讓時間來沖淡吧!畢竟兒子是如此要強的人。今日如此的丟面子,只怕任何人的勸導都沒用。多給他些時間吧!”
阿金口中所謂的時間居然要三個月。整整三個月,龍平棠躲着不見自己的母后。後來終於肯見自己的母后了,在心理落下陰影的他對於蘇麗雅那份過於誇張的母愛是敬謝不敏了。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連聲的呼喚,令龍平棠自思緒中恢復過來,低頭抱起越來越可愛的月兒,回道:“母后跟父皇要晚兩個月纔回來。”
林姿不免失望輕喃道:“還要兩個月啊!”
聽着那思念的聲音,他的內心不禁也升起思念之情。即使母后一些過激的表現行爲令他不喜歡,但是他還是想念母后的笑容。
一雙小手撫上那緊皺的眉頭,甜美的聲音響起道:“太子哥哥,不要皺眉。笑纔好看。”
薄脣邊泛起了笑容:“月兒,有沒有想太子哥哥啊?”月兒真是個甜心的小東西。
“有啊!”小腦袋用力的點頭。
“真乖。太子哥哥有獎勵給月兒哦!”他寵愛的笑道。
“什麼東西啊?”小小的臉蛋泛起精光。
……
聽着那溫馨的對話,林姿悄悄地退到門外,將房門輕輕地關上。看來依照娘娘的要求,經常帶月兒來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