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 痛徹心扉,深夜去找她
何歡說不清她所在的位置,周沉開車找了好久才找到。
她應該是坐到了公車的尾站,尾站對面是一片拆遷安置小區
。
周沉到那的時候就看到街口臺階上坐着一團白色身影,烏黑的頭髮蓋在她肩上,遠遠望過去像是在身上裹了一塊黑色綢子。
";怎麼一直坐在這裡?";他穿過馬路走到何歡面前。
何歡聽到他溫潤的聲音立即擡頭。側方的月光照下來,清清楚楚地照亮她臉上兩片淚痕。
周沉的心分明動了一下,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問題何歡如何回答?說她喜歡自己的哥哥,哥哥要跟其他女人結婚了,然後她痛徹心扉嗎?
不可能,這種事根本不能跟任何人提,難以啓齒啊,她得爛在肚子裡。
周沉見她楚楚的溼着一雙眼睛,卻不說話,也不問了,半蹲下去:";現在怎麼說?送你回學校?";
";不!";何歡這倒回答得乾脆,";今天不想回學校。";
心裡太過難受,如果回學校一個人悶着她會出事。
何歡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窄街,雖然已經時近10點。但街上燈光通明,這一片安置小區居民人口十分密集,又住了許多外來務工人員,所以一到晚上特別熱鬧,各種餐館小店幾乎通宵營業。
";要不我請你吃夜宵?";何歡擡頭問周沉,";畢竟你救了我和我朋友兩次,上次就說要請你吃飯。";
周沉見她似乎真不想回學校,只能答應:";好。";
兩人步行走進那條窄街,何歡走在前面。她今天沒有穿校服,上身一件寬大的白色棉布襯衣,下襬束在藍色牛仔褲裡,腰肢纖細,背上揹着雙肩包,長長的頭髮散在肩膀上。
原本她回沈宅的時候還穿了一件厚外套,可剛纔跑出來的時候太匆忙,外套落在客廳,這會兒夜深秋涼,冷得不行。
何歡縮了縮脖子,雙手抱住自己的肩膀。
周沉走在她身後,知道她是冷了
。想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到她身上去,但想想覺得不大妥,最終還是作罷。
兩人在街上逛了一會兒,兩旁有許多餐廳,燒烤,川菜,火鍋。
周沉問:";想吃什麼?";
何歡停下來,指了指斜對面很小的一間店鋪,玻璃移門,暈出暖色燈光,可能因爲室內外溫差太大,玻璃門上已經蒙了一層白氣。
";就這家吧,看着挺熱乎。";
周沉擡頭看了看餐館的牌子——xx地鍋雞
";好。就這家吧。";
兩人步入餐廳,店堂不大,坐了好幾桌人,都圍着一個鍋子熱熱乎乎地吃着。
老闆娘見有新客進來,立即熱情地出來招呼。
";老闆,美女,裡邊坐啊,樓上還有包間,要嫌一樓擠可以上二樓。";
";不用,就坐一樓,一樓人多熱鬧。";何歡兀自在角落找了一個空位置坐下,她今晚反正沒法兒一個人呆着,身子冷,心裡涼,必須往人多的地方鑽。
周沉也不介意,坐到何歡對面。無奈那位置實在太擠,他人高馬大,腿都得曲着,伸不直。
老闆娘拿了菜單過來,先遞給周沉,周沉掃了一眼,眉頭皺了皺,最終還是遞給何歡:";要不你點吧,這東西我第一次吃。";
";不會吧?你之前從來沒有吃過地鍋雞?";何歡覺得好不詫異,居然這世上還有人沒吃過地鍋雞?
周沉也只能笑笑,他能說什麼?以他的身份,別說地鍋雞,這種小餐館根本就很少有機會進來。
何歡也不再理會他,自己點了一隻整雞,又叫了兩個菜。
老闆娘拿着菜單興匆匆地要走,又聽見何歡在身後叫:";再來兩瓶啤酒
!";
周沉制止:";我要開車。";
";你開車可以不喝啊,看着我喝!";有些理論從何歡嘴裡說出來變得那麼理所當然,理所當然到周沉只能笑笑,自覺要去縱容她。
很快鍋底被端了上來,雞肉和各式蔬菜攪和在一起,上面撒了厚厚一層辣椒和香菜,熱騰騰地冒着熱氣。
何歡聞到香氣已經很餓了,在沈宅那頓飯她幾乎沒怎麼吃。
";開動吧。";她瓣開一次性筷子,又自顧自地在紙杯裡倒了一杯啤酒,夾了一塊雞肉塞進嘴裡,辣得齜牙咧嘴,趕緊猛喝一口啤酒......他華何亡。
周沉看着她那樣子覺得心裡特別寬鬆,不自覺地笑出來。
";你笑什麼?吃啊!";何歡拿着酒杯,又替周沉夾了一塊雞肉到他盤子裡。
他搖頭:";我一般晚上8點過後很少吃東西。";
其實他是吃不慣,平時一向飲食清淡,吃的都很精緻,所以看着這紅通通油光辣亮的雞他就沒食慾。
何歡見他這樣也不勸了,自顧自地吃,吃得滿口辣味再猛地灌啤酒。
周沉以爲她酒量很好,畢竟在夜場兼職的嘛,可事實上何歡酒量一般,兩瓶啤酒下肚已經臉上飄出紅暈,再加上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喝酒便特別容易醉,她不知道麼?
她當然知道,更何況她今晚一心求醉,只是苦了周沉。
周沉扶着何歡出餐館的時候她已經醉得一塌糊塗,走路走不穩,身體直往周沉身上靠,周沉要顧忌君子之禮,又不好抱她抱得太過親密,兩人就這麼糾纏着出了門,一陣冷風鋪面而來,何歡直哆嗦,嘴裡喃喃哼着:";冷......";將臉和身子直往周沉壞裡鑽。
周沉胸口多暖和啊,她喝多了只想往暖和的地方鑽,像是小貓似的,弄得周沉實在沒法子,旁邊那麼多人看着,他乾脆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將何歡裹住,掐腰把她橫抱起來往車子那邊走。
車子還停在最初何歡坐的臺階對面,從餐館走過去要很長一段路
。
好在何歡身形嬌小,又輕,他抱着不算太吃力,最難熬的便是懷裡的人像貓刨坑一樣將臉貼着他的胸口蹭啊蹭,雙臂到最後已經全部纏住周沉的腰,唯恐抱得不夠緊。
";哥......哥......我心裡好難受...好難受......";何歡蹭在周沉胸口模模糊糊地喊。
周沉聽清了,皺了一下眉。
她還有個哥哥?不過照這樣子看來,他們兄妹倆感情應該很好。
好不容易把何歡弄到車上,周沉替她繫好安全帶,自己繞到駕駛位上發動車子,想問現在去哪裡,可何歡翻了個身直接睡着了,鼻子裡都有輕鼾聲,任由周沉怎麼喊她都不捨得醒。
周沉只能自嘲了一下,好好的突然跑來這荒郊野外陪她吃了一頓夜宵,現在還要把她爛醉如泥地撿回家不成?
一路上何歡的手機響個沒停,她也不醒,裹着周沉的外套窩在寬闊的副駕駛位上睡得正香。
周沉本想替她接一下,但想想還是作罷。
沈澈已經不記得這是打給何歡的第幾個電話了,心急如焚,打去她宿舍,她舍友又說她沒回去。
那會兒已經靠近凌晨,她一個人能去哪裡?
沈澈真後悔晚上在飯桌上沒直接追出去,如果這世上還有人能夠讓他方寸大亂,估計也只有何歡能夠辦到,如果她因此出了什麼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周沉最終還是把醉得昏迷不醒的何歡帶回了家。
從車庫折騰到屋裡,何歡倒是有些醒的跡象,只是胃裡翻騰得厲害,一進門就開始想吐。
周沉立即裹着她的肩膀:";去洗手間...去洗手間...";像拎兔子一樣把何歡弄到一樓的客衛,何歡迷迷糊糊,跪在地上抱着馬桶吐得一塌糊塗,弄得自己襯衣前襟和頭髮上也沾了許多污穢物。
周沉真不想去收拾她,好好一個學音樂的學生,沒事跑去喝什麼酒,而且她酒量還這麼差,兩瓶啤酒居然就能吐成這樣,況且周沉還有嚴重的潔癖
。
只是何歡吐完還是沒有醒,乾脆翻一個身靠在馬桶上就睡着了。
周沉實在沒有辦法,只能過去";頗嫌棄";地揪住她的胳膊將她弄出洗手間,儘量不觸碰到她前襟和頭髮上的嘔吐物。
大半夜自己在家折騰得夠嗆,半拖半抱地把何歡弄到客廳沙發上,她繼續倒頭就睡,全然不顧身下睡的是近百萬一套的意大利定製沙發,表皮全是進口棉麻面料,周沉眼睜睜看着她身上的髒東西全部蹭在沙發上。
真是夠了,讓有潔癖的人怎麼忍?
周沉最終還是去洗手間端了一盆溫水過來,將沙發上的何歡扶到扶手上枕着。
";抱歉...";他嘴裡喃了一句,開始一顆顆解何歡襯衣的扣子......
人哪...這一輩子總能遇到個坎兒,周沉以前覺得自己遇到誰都能坐懷不亂,當初和連翹共睡一張牀都捱過去了,替何歡擦個身子又何妨,但似乎這次有些不一樣。
他光解個釦子就已經像是花掉了半身力氣,最後再抱起她把襯衣從她手臂下扯下,裡面只剩一件內衣,淡粉色,最簡單的全棉內衣,沒有蕾絲沒有過多繁複的裝飾,但這樣的簡單反而更能裹出她一身少女氣息。
平坦的小腹,纖細的腰肢,到底還是年輕,躺在沙發上的身體籠罩在一層白色燈光裡,細膩如瓷,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玲瓏與靈氣。
周沉的眼睛都不敢觸碰到何歡的身體,幾乎是偏着臉匆匆幫她收拾了一下,找了一條毯子將她蓋住。
那一刻他能夠感覺到自己強烈的慾望,像是從內心深處撒繮出來的野馬,但是他所受的教育和品行不允許,以至於慾望和理智互相糾纏,最終他扔掉毛巾,一屁股坐到地步上,背靠沙發,一口一口地喘着氣。
下午準時3點更新哦,麼麼噠,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