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唐會,冤家路窄
徐凱拿了一套男侍應生的工作服過來,何歡趕緊拿了跑洗手間去換上了。
她這兩年在夜場兼職都是以男裝示人,一是在這種場合工作女侍應生很容易出事,二是怕被熟人認出來,畢竟她還頂着沈家二小姐的身份。
不過於瑋彤勸過她好幾次了。讓她別在夜場幹,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可何歡就貪圖夜場裡那豐厚的工資。
她在音樂學院這些年的學費都是靠自己掙的,藝術類學校的費用本來就很高,再加上何海患有尿毒症,每個月的透析費用都是何歡在支撐,所以夜場這份工資對於她而言真的很重要。
好在這兩年在夜場也混出門道了,雖然很少與場子裡的同事打交道,但是規矩她都摸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她在場子裡永遠低眉順眼,所以基本沒有招惹過什麼事。
何歡換好衣服從洗手間出來,徐凱看到她恢復成男裝才鬆口氣。
“哎喲姑奶奶以後你還是穿着男裝來見我吧,你剛纔那樣子看得我差點一口氣都沒喘上!”
何歡見徐凱緊張的樣子,笑着打趣:“凱哥,你就這麼怕陳璐?”
“不是怕她。是怕你!”
“怕我做什麼?”
“你剛纔那水靈的模樣,擱這場子裡絕對能惹出事。”
何歡算是聽懂了,作勢去推他:“去你的,流氓!”
徐凱跟她已經很熟悉,打趣了一番,言歸正傳:“走吧,我帶你去找陳璐籤工資單。”
何歡一聽立即蔫兒了。剛纔她是看到陳璐和時三千進包廂的,要是讓時三千看見她,還不得把她撕了?
“凱哥,要不你去找陳璐吧,我就在這等你!”
徐凱想了想:“還是一起去吧,上回你在包廂了打了客戶,爲這事陳璐也被上頭罰了,你這份工資本來上頭是不打算給你的,但陳璐替你說了很多好話,所以你至少得去當面跟她道個謝吧。”
何歡聽完甚是驚訝。
印象中那個在下屬面前永遠趾高氣昂,在客人面前恨不得屈膝跪舔的陳璐。居然會爲她說好話?
“其實陳璐不像你們想得那麼不近人情,她只是嘴巴臭了點,人還是挺講情義的。”
既然這麼說,何歡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那好吧,我跟你一起去,但是我不進包廂。要麻煩你把她叫到外面來。”
“也行,走吧。”
時三千定的包廂在那層樓的最裡面,大套間,足足有百來平米,是唐會最大最豪華的包廂之一。
何歡悶着頭跟着徐凱過去。
“那你站這等我,我去把她叫出來。”
何歡點頭,徐凱敲了下門,裡頭吵得天翻地覆,根本沒人應,他只能硬着頭皮哈着腰推門進去。
一股熱浪和香氣從推開的門縫裡飄出來,何歡站在門口能夠清晰地聽到裡面鶯鶯燕燕的吟笑聲和男人粗沉的哄罵聲。
她不禁想起剛纔那道清潤的嗓音和那道英挺的背影,冷笑,如此浮生淫迷,還哪裡存在清遠之人?能到這淫窩裡來消遣的男人,恐怕也是污穢之衆吧。
正在何歡站在門口沉思之際,有人突然從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回頭。看清楚面前的人,嚇得立即埋下臉去…
“喲…沒看出來你這小侍應生還挺有膽子的嘛,居然還敢回來?”
何歡捏着一口氣,心裡千萬遍地告誡自己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忍過去,不然那筆工資可就真黃了。
“時爺…”她盡最大的努力咧開嘴笑,討好似的,“上回是我不懂事惹您生氣,今天知道您在這,所以專程過來給您道歉了。”
何歡只能張口說瞎話,好在她遇事比較穩,沒有露出太多破綻。
時三千今天心情看上去不錯,只冷哼一聲:“來道歉啊?行,給你個機會,跟我進房間,讓我看看你道歉的誠意。”遂手臂一撈,何歡那小身板直接被他撈進了包廂
包廂裡一團烏煙瘴氣,煙味很濃,嗆得何歡連連咳了幾聲。
她就那樣像小雞一樣被時三千拎到包廂中央,她不敢擡頭看,但她知道這間包廂的格局,左邊是個點歌臺和led大屏幕,右邊是酒水桌和洗手間,中間這一塊便是一圈豪華真皮沙發,頭頂打着炫亮的轉燈,她稍稍擡一下眼皮,只看到沙發上垂下來的一條條腿。
男人的腿穿着各色褲子,女人的腿清一色裸白瑩亮。
“噓-”她暗暗在心裡呼一口氣。
“時爺,您這是玩的哪一齣?拎個男侍應生進來做什麼?難道最近你學阿琨也開始玩男貨了?”沙發裡不知誰說了一句,引起滿場鬨笑。
那個叫阿琨的男人吹了一聲口哨:“時爺應該不好這口,他老槍不倒,哈哈……不過我看這男侍應生長得不賴,皮光肉滑,難不成是弄來給我的?”他帥上亡。
“極有可能,這一屋子都是女人,省得你老說在這裡陪着我們沒意思。”旁邊又有人插花,沙發上的那羣人笑得更加放肆。
何歡不停地站在那裡吸氣呼氣,逼迫自己冷靜,可時三千卻突然鬆開她,粗掌扣住她的下巴逼她把整張臉都擡起來面向沙發。
“噓-”沙發上有人明顯呼了一口氣。
何歡那張臉在燈光下被照得格外動人,皮膚細膩不說,小嘴紅潤,眉形黑而英挺,雖沒有場子裡這些女人的妖媚容顏,但半剛半柔的氣質混在一起,竟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有沒有認出這小子是誰?”時三千問,沙發上那些男人只顧和旁邊的越南妹子調情,一個侍應生長得多眉清目秀,對於他們來講也絲毫沒有吸引力。
有人醉笑着回:“難道是你哪個馬子在外面包的小白臉?
“呸,正經點!”時三千唾了一口,看出他是真不高興了,沙發上那些爪牙收斂了一點,認認真真地盯着何歡的臉看。
“認出來了,這不就是前幾天壞時爺好事的那個侍應生?”
“對啊,好像就是她,上回包間裡燈暗沒看清,現在這麼一看覺得是挺像!”
“看來時爺是還記得那仇呢,不過當時那情況,快到嘴的鴨子都沒吃到,被這小子攪了局,這口氣任誰都咽不下去!”
那些人七嘴八舌,時三千冷笑着鬆開何歡的下巴,輕輕撣了撣她的肩膀:“上回你把於瑋彤那賤人帶走,這筆賬我暫時不跟你算,不過你當時踢了我一腳,知道踢哪兒了嗎?”
“……”何歡脊椎發涼,她當然記得踢哪兒了,就因爲那一腳她和於瑋彤才能趁機逃掉,只是這會兒她也不敢說實話,訕笑着打哈哈,“當時太亂了,我也是一時急纔會傷到時爺,時爺您…”
“打住,少他媽給我來這一套。”時三千還記得自己胯下那痛不欲生的感覺,當時她一腳踢過來,他直接滾到沙發上嗷嗷直叫喚,差點要了他的命。
“你當時有膽子踢我,現在就應該有膽子來收拾,既然你今天是來道歉的,好,讓我看看你的誠意。”時三千盯住何歡,也看不出他有多惱,只是何歡被他那生吞活剝的眼光看得頭皮發麻。
“時爺,您想我怎麼做您才能消氣?”
既然今天這一頓逃不掉,倒不如安安分分地接受,所以何歡直接問,不拐彎抹角。
時三千哈哈笑了兩聲:“看不出你這小侍應生真挺有膽量,不過我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教訓你一頓似乎也沒啥意思,要不這樣吧……”他突然指着沙發上的一個男人,“阿琨喜歡你這種,你要是有誠意道歉,今晚過去把他伺候高興了,我跟你之間的帳就算一筆勾掉。”
這話一出,包廂裡的鬨笑變得更起勁,個個像打了雞血似的:“時爺,這主意好,琨哥老是說我們玩的女人忒沒勁,那今天就給他整點有勁的,他不是喜歡弄男人嘛,我們也沒見識過怎麼玩,要不現場讓他給我們表演一下?”
何歡聽完後背裡已經起了一層冷汗。
看來她是低估這幫畜生了,以爲進來挨幾巴掌或者陪點笑臉就能過去,可這幫畜生居然玩這麼噁心的東西。
“時爺,我不…”何歡想試圖替自己解圍,可時三千根本不聽她任何話,直接手掌一推,她整個人便跌跪到阿琨面前。
“男人可不能說不,來來來,阿琨,整一個,也讓我們見識見識!”時三千興致大好,撲上去從後面扣住何歡的肩膀把她的頭往他腿間壓。
何歡反抗,可時三千的手勁太大。
“阿琨,是這麼弄的嗎?”他亢奮似的摁住何歡的頭。
阿琨嘖嘖搖頭:“時爺你這樣太粗魯了,況且我不喜歡做這麼被動的事。”沙發上的男人緩緩傾身過來,低頭用手指捏住何歡的下巴,將她整張臉挑起來。
何歡因爲掙扎已經臉頰潮紅,眼裡蓄着淚漬,那小臉兒簡直太勾人。
如果一個男人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殺傷力絕對比女人強,更何況阿琨還好這口,湊過身去像嗅獵物一樣在何歡的領口嗅了嗅。
“嘶…這味兒真夠勁,一點男人身上的臭汗味都沒有…我以前來唐會怎麼沒發現有你這麼個小東西。”阿琨聲音陰陰柔柔,可溼濡的氣息沾在何歡領口,像豹子似的,好像隨時會對着她纖細的喉脈一口咬下去。
何歡閉起眼睛,身子抖得不敢動。
這無助又快瀕臨絕望的樣子更能挑動阿琨的魔欲,下一秒他便雙手掐住何歡的手臂,像揪一隻兔子似地把何歡揪到了沙發上…
何歡掙扎,他卻從後面摁住她的肩膀,把瘦小的何歡直接壓到腰腹下,撕拉一聲,薄薄的黑色制服被他從領口扯開,後背大半個白潤的肩膀露出來,惹得包廂裡一陣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