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鬍子問他:“這哥們現在咋樣了?”沈老闆說:“就在我家的企業裡當內部保安人員,多次受到了提職加薪的獎勵,大陸軍人的素質就是高啊!”大鬍子說:“我不是問你這個,我的意思是他還神叨叨的嗎?”沈老闆說:“他好象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就記得出院以後的事,據當時醫院的醫生說這是人大腦自我保護功能在起作用,最好的結果就是這樣了。”二建不耐煩的說:“我不管他什麼保護作用,我就想知道他參加的那次軍事行動。”沈老闆看着周圍的那些瞪着他的‘狼眼’趕緊坦白了。
沈老闆說的這個人姓方,八零年的時候是雲南軍區某偵察連的排長,屬於那種上過戰場立過戰功的真正的軍人。接到緊急命令的那天他們連正在休整,軍令如山,他們連立刻就出發了。
至於去哪裡?執行什麼任務?任務的具體內容一概不知。兩眼一摸黑就上了運輸機,幾個小時後下了飛機直接領槍枝彈藥等裝備,然後就上了蒙着帆布的解放軍用大卡車。大約又在疾馳的卡車上顛簸了兩個小時後才下車集結。
一下車方排長就感覺這次肯定是大行動了,眼前除了他們這一大批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軍人外,竟然還有坦克等重型武器在待命。集合後他們就被告知任務就是除了戰友外格殺一切所看到的東西!此次任務絕密,不得向任何未參加此次軍事行動的人透露,否則軍法嚴懲!
隨後簡單的吃了點乾糧就出發了,當時方排長他們並不知道這一望無際荒無人煙的地方就是羅布泊,只知道跟在坦克後面執行命令就行了。在行進的過程中方排長髮現他們這些軍人當中哪個軍區的都有,都是被緊急調過來的,之前誰都不知道要執行什麼任務。
前方傳來一陣陣的槍聲,隨着部隊快速的前進,聲也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震耳。忽然傳來一聲‘準備戰鬥!的命令,在他們前面行駛的坦克立刻轉向尋找及調整射擊角度和位置,方排長他們越過坦克後終於看到了他永遠忘不了的情景,也終於看到了他們的敵人!
在他們前方不遠處大批的兄弟部隊正在有組織有秩序的邊射擊邊忘下撤,而他們的敵人是一大片衣着破爛面目猙獰的殭屍,這些殭屍的衣着五花八門什麼的都有,能分辨出來的服裝就有當初國民黨的軍服,日軍的軍服,和一些早就不知啥年代的破衣服,有的根本就是沒有穿衣服,最令人驚駭的是這些怪物中竟然還有歐洲人,而且數量居然是最多的,天哪!這麼多的外國鬼子怎麼來到這兒的?
這些殭屍黑壓壓的一片估計得有上千人了。子彈打在這些殭屍身上唯一的作用就是讓它們晃晃身體,略微的遲緩一下就沒有任何的效果了。方排長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終於明白自已即將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了!
前面的兄弟部隊終於撤到了安全位置,那些殭屍也越來越近了,蓄勢待發坦克開炮了,一發發的炮彈準確無誤的落在這些怪物中間爆炸了,那些殭屍被炸的四分五裂的,半空中飛舞的全是它們的肢體,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天空,甚至有不少落在了方排長他們當中。
方排長面前就落下了一個連着腦袋的半截身體,方排長在對越自衛反擊戰中也沒少見過被炸死的屍體,但眼前這具屍體明顯的和他以前見過的不一樣,體內流出來的不是人的五臟六腑和腸子之類的器官,而是一團又黑又綠又黏的網狀組織,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都被炸成這樣了,這個殭屍還依然嘶吼對着方排長伸出爪子,可惜下半身沒有了只能擺個姿勢罷了。
方排長極其厭惡的一槍打在這怪物的腦袋上,原本沒想到會有效果只是軍人的正常反應,但是結果卻意外的讓這怪物停止了動作,這下讓方排長和他周圍的戰友記住了,在以後的戰鬥中殭屍的腦袋成了射擊重點。
此時坦克的炮轟結束了,那些殭屍居然沒有半點懼怕的嘶吼着繼續衝了過來,有些動作敏捷地已經距離方排長他們不到三四十米了。就在這時所有坦克上的12。7毫米口徑的機槍開始射擊了,這個大口徑機槍的威力極大,這些怪物只要捱上一槍就是個四分五裂的下場,幾十輛坦克上的大口徑機槍一起射擊的效果更是震撼!方排長眼看着一個快躥到近前的殭屍被機槍瞬間打碎了。
等機射擊結束後已經沒有幾個站立着的殭屍了,方排長和歡呼着的戰友一起前進清理戰場,原本以爲戰鬥結束的他們沒有想到這才僅僅是開始。就在他們在清理戰場時從周圍不遠處的地下又衝出一大羣殭屍,和方排長他們迅速的接近並開始了攻擊,這種情況下坦克也不敢開火射擊,只能靠方排長他們自已了。
瞬間方排長他們就陷進了一場極度血腥的遭遇戰,戰士背靠着背向這些殭屍拼命的射擊,不時有一個個打光了彈匣裡的子彈,又來不及更換彈匣的戰士被殭屍撕裂,慘叫聲怒罵聲怪物的嘶吼聲和槍聲混合在一起,有些戰士臨死時被殭屍撕裂前,拉響了身上的手榴彈,寧可自已被炸死也不願被殭屍撕開或是咬死,戰場上到處都是這樣的爆炸聲。
幸好這批殭屍比剛纔要少的多,而且戰場上的戰士都是象方排長這樣上過戰場的老兵,很快就都發現了這些殭屍的弱點,終於逐漸的控制住了戰場的主動權,在付出慘重的代價後結束了這場慘烈的戰鬥!但是有近三分之二的戰士犧牲了,甚至連屍體都不完整,有些就根本找不到了!
從這天開始方排長他們就開始了沒日沒夜的和這些殭屍戰鬥,也知道了這個地方叫‘羅布泊’。每天的精神都高度緊張和集中,因爲誰也不知道這些怪物會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躥出來突然向你發起進攻。它們個個力大無比,動作迅速,攻擊方式極其兇殘狠毒,被它們近身後如果反應遲頓了些,那基本不是被撕裂就是被咬下一大塊兒肉來。
爲了消滅這些殭屍除了出動坦克等重型武器外還動用了轟炸機,從地面到空中立體式高強度的殲滅這些殭屍,同時也發現了這些殭屍的弱點,除了射擊頭部可以讓它喪失進攻能力,使用燃燒彈對這些殭屍纔是最致命的。
這些殭屍的身體一但被燒着了很快就會蔓延到全身,直至被燒成灰燼爲止。於是大批的火焰噴射器被空運至這裡,每三名士兵就擁有一架火焰噴射器,同時轟炸機的炸彈也改用了凝固汽油彈,經常會由十幾名士兵把大批的殭屍引到一塊視野寬闊的地帶,然後就是一通狂轟濫炸,剩下沒死的不是被重機槍打爛就是被火焰噴射器燒死,就這樣逐步的結束了戰鬥。
此時的戰場就是個大型的焚屍場,到處都是燃燒着的殭屍的屍體,空氣中到處散佈着令人作嘔的氣味,燃燒着的屍體太多了,以至於讓寒冷的夜晚都炙熱起來,偶爾有燃燒着掙扎着的殭屍那淒厲的嘶吼聲不時的刺激着所有戰士的視覺聽覺和神經。
方排長已經有些麻木了,從開始的震撼到畏懼到憤怒到殘忍到麻木,這個過程是極度痛苦的,以至於在離開這裡的多年以後,他都無數次從噩夢中驚醒,只要一閉眼那些殭屍就會出現在他眼前,那些血腥的場面就會再一次上映,耳邊也再次聽見槍聲慘叫聲和殭屍的嘶吼聲。
說到這裡沈老闆對着目瞪口呆的我們解釋道:“方排長這個症狀在醫學上被稱爲‘戰爭綜合症’當年對越自衛反擊戰中許多戰場下來的老兵都有這種症狀,不僅僅是中國,其他國家也有許多的退伍老兵也都有這樣的情況,他們無法融入正常人的生活當中……”沈老闆說着說着突然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指着二建說不出話來了!二建一看沈老闆的樣子立刻就愣住了,剛想問他,就聽沈老闆大聲的說:“你……身後……!”二建一扭頭剛好和一具乾屍臉對着臉的對上了眼,相隔也就幾個釐米的距離。“我~~!”二建被嚇了一大跳,緊跟着後退一步,手裡的霰彈槍幾乎是抵着這具乾屍的下巴開火了。
就聽‘嘭!啪!’的兩聲。第一聲沉悶的聲音是霰彈槍的聲音,第二聲脆響是那具乾屍的腦袋被打爆的聲音。手電光的照射下乾屍的腦袋整個被打沒了,無頭的身子被二建一腳踹出去七八米。
不過這時我們突然發現乾屍被踹出去的方向竟然還有四五具乾屍正要撲過來。頓時槍聲大作,我們幾乎同時開槍射擊,幾秒鐘這幾具乾屍的腦袋就被我們全爆了,剩下無頭的身子‘撲嗵嗵!’的倒在了地上不停的抽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