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集合後,又坐了半天的大巴車,已經慢慢的深入了草原深處,越走人煙就越稀少,草原的草就越密集茂盛,就像是大草甸一樣,放眼望去全是無邊無盡的綠色,風吹過,頓時會掀起一片綠浪,我們這車隊就好似是綠色海洋中的幾葉孤舟般的隨波逐流,彷彿天地之間只剩下我們這幾輛車一般,此時我忽然覺得自已真的是太渺小了,就像是草原上的一顆微不足道小草一樣!
終於在下午一點多鐘的時候車隊停了下來,我看見老鬼拿着地圖和羅盤下了車,先左右觀望了一下,然後把地圖平鋪在地上,用羅盤校正了一會兒,然後從車裡拿出我的望遠鏡開始四處尋覓,半響後和張哥說了幾句就又上車出發了。
就這樣停停走走的到了三點多鐘,終於老鬼看着羅盤點了點頭,對張哥說了幾句,張哥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後就從腰裡摘下對講機,指揮我們這幾輛車在一處地勢比較高的地方停下了車。
車剛一停穩二建就迫不及待的一馬當先的衝下了車,隨後緊跟着十幾個隊員,二建一下車就衝着一望無盡的大草原張開雙臂陶醉的大聲嚎叫:“美麗的大草原啊!我來了!”然後:“嗷!”的一聲就衝着那無邊的綠色衝了過去。身後的那十幾個隊員也有樣學樣的緊跟其後。
我揹着大登山包下了車,深吸了兩口大草原的空氣,剛想感嘆兩句,突然就看見二建他鬼哭狼嚎的往回跑,速度極快,就是連滾帶爬的。我定睛一看,媽呀!他們身後鋪天蓋地跟着一羣黑壓壓的大蚊子,各個有蒼蠅那麼大,太恐怖了!
咱反應有多快啊!畢竟是軍人出嘛。甩下登山包,迅速從大登山包裡摸出一瓶雷達殺蟲劑來,這可是老驢提醒,說草原這季節蚊子不叮人,而是兇的要吃人,所以這東西必不可少。
我以標準的射擊動作拿着雷達殺蟲劑對着快到眼前的蚊子狠狠的一按,不對勁!仔細一看,壞了!這他媽的是那個缺德廠家做的洗髮水啊!外形和雷達殺蟲劑及其相似,剛纔拿得時候也沒仔細看,望着迎面而來黑壓壓的蚊子羣我迅速的把洗髮水一扔,轉身一個標準的魚躍前撲動作,一頭就扎進了大巴車底下,在來幾個匍匐前進就完全鑽進了車底,愛咋地咋地吧,哥哥我今就當王八了,打死也不出去了。
剛隱蔽好,只聽撲通!撲通!的聲音不斷,緊接着二建也鑽了進來趴在我的身邊喘粗氣,而後又陸陸續續的鑽進來好多,我聽見外面亂糟糟的,有驚叫聲,怒罵聲,關車窗的聲音,緊接着就聽見,哧!哧!的噴殺蟲劑的聲音,開始時一兩聲,到後來陸陸續續的響成一片,一股子濃重的殺蟲劑的味道從外面傳到了車底下,平時老覺得這味道不好聞,現在這味道勝似法國香水。
外面的蚊子那特有的嗡嗡聲漸漸的消失了,我聽見開車窗的聲音了,緊接着就聽到張哥的聲音:“車底的都出來吧,沒蚊子了。”我們這些人趕緊從車下爬了出來。只見張哥和芳芳還有其他隊員人手一瓶殺蟲劑,老鬼手裡拿着那根曾經對付山鬼時使用的火把,現在還點着火,冒着煙散發着一股子濃重的中藥味。
看着狼狽不堪的我們,張哥他們各個笑得前仰後合,芳芳靠近我看看沒事就笑嘻嘻的在我耳邊小聲說:“我現在相信你當過兵了,剛纔你那幾個動作真標準,一下就鑽到車底下了,他們都是連滾帶爬的,比你差遠了。”我登時無語了,這是在誇我嗎?這美麗的大草原啊,剛下車就給了我們一個熱情的歡迎儀式!
在指定位置我們卸下裝備和物資,開始準備長期抗戰了,等一切安排妥當後已經是七點多鐘了,天邊逐漸的露出了晚霞,最大的那個帳篷裡傳來了飯菜的香味,草原生活開始了。
飯後,天空已是繁星點點了,我走出散步,只見這草原的夜空非常的清晰,連星星都比在城市裡看的要大的多,讓我感到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似的。往遠處走了走感覺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風吹草動的聲音,環顧四周全是茫茫原野草地,我屹立在草地上,彷彿天地間只剩下我一人。
一雙溫暖的小手捂住了我的雙眼,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香味傳來,是芳芳!我迅速的轉身就想來個大擁抱,管她呢,先香一個再說,結果又沒得逞。芳芳嘻嘻一笑,在我右胳膊一撥結果我就成後背對她了,多轉了半圈。這丫頭老是讓我得不了手。我剛想再次發動攻擊,芳芳‘咯!咯!咯!’的笑着說:“你再壞,我就走了不理你了。”
我趕緊收手咳嗽一聲,裝出一副君子樣來。芳芳看我這樣,就笑嘻嘻的說:“我也沒事,看你一人溜達,怕你走丟了,就跟過來了。”原來如此,看來這丫頭心裡已經有我了,主動性有所提高嘛。
草原的夜色真美,夜風輕輕吹過,帶着草原特有的味道,我和芳芳並肩坐在草地上,此時天地間已不再是我一人,而是我們兩人了。芳芳的頭輕輕的靠在我肩上,我摟着她的肩膀一起看着天空的星星,我只願時間停留在此刻,讓這刻溫柔永存!
忽然一道流星劃過天空,拖着長長的尾焰消失在夜空中,芳芳擡起頭看着天空驚喜的叫道:“流星,流星!我忘了許願了,太可惜了!”我看着芳芳遺憾的樣子心想,我剛纔算不算許願呢?如果流星真能實現願望的話,我想我已經許下了我的願望了。
清晨我和二建各扛着一根五米長的標杆跟着老鬼開始尋墓了,老鬼拿着他那‘獨門兵器’管鏟在前面走着,有時停下來用管鏟往地下一紮,然後提起來看看帶上來的泥土,沒發現什麼就敲掉泥土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偶爾從挎包裡掏出那個大羅盤看看,我是看不懂那個羅盤,全是什麼‘天,幹,地,支,類的鬼畫符,看着就頭暈。
就這樣過了一上午除了往一處草叢茂盛密集的地方打了一根標杆外什麼沒發現,唯一的收穫就是腰痠腿疼。下午感覺天氣特別的潮溼悶熱,天空也陰陰的,老鬼看了看天說:“要下雨了,先回去吧。”於是我們三人打道府吃飯休息。
晚上八點多鐘,隨着‘轟隆!’一聲雷聲,這雨終於下起來了,雨點打在帳篷上‘嘭!嘭!的作響,密集的就像是打鼓一樣,這雷聲也一個接着一個的。
我和二建老鬼住在一個帳篷裡,老鬼突然站起來對我們說:“機會來了,穿好雨衣雨鞋,戴好膠皮手套,扛好傢伙跟我來。”我和二建一愣,但是馬上就反應過來了,二話不說就開始穿戴齊整,扛着標杆,打着手電跟着老鬼出發了。
一出來就好象掉進了水裡一樣,瓢潑大雨已經不能形容這雨了,走路簡直就像是在游泳一樣,兩米開外就什麼都看不見了,全是水,幸好我們的駐地在較高的位置,不然非得給淹了不可。
我們三個把狼眼手電調到強光檔,打開後三道強光頓時穿過水霧劃過夜空,幸好這狼眼手電是防水的,不然非熄了不可。在雨天外出作業更是要謹慎,尤其是雷雨天,觸電遭雷劈的機率極大,我們三個雖然穿的都是專門的防護用品可也是小心翼翼的。
老鬼帶着我們向白天尋覓過的那片草叢出發了,以白天打下的那根標杆爲基準開始。每當一聲雷響過後,老鬼都會迅速的趴在地上用耳朵緊貼地面,我知道這是他的一個特殊的尋墓方法,靠得就是聲音來尋墓,凡有大墓的地方,對聲音的反饋和實地決然不同,只是我聽不出來而已,但是對老鬼這樣的高手來說這就是路標了。
我們三人越走越遠,四周的草叢幾乎有一人多高了,我和二建提着標杆吃力的深一腳淺一腳的跟着老鬼後面,我倆不敢舉着這標杆,那簡直就是自殺,一個雷劈下來我倆就成避雷針了,尤其是回想起我們三個幹過的事,好像遭雷劈的機率比一般人要大很多!
終於在一聲巨雷響過後,老鬼從地上爬起來對我倆說:“就是這兒,找到了,趁着沒打雷趕緊把標杆插進去!”我抓着一根標杆高高跌起來狠狠的望那地方一紮,撲哧!一聲,標杆深深的****了土裡,二建緊跟着抓住標杆狠狠的往下在插了幾下,標杆又往下深了不少,然後我們三個迅速後退,和這標杆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標杆現在可就是避雷針了,一不小心三人全都得挨電,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老鬼長出了一口氣說:“總算搞定了,回去休息吧,等雨停了就可以開工了。”我和二建也送了口氣,這雨天外出幹活可真夠人受的。走吧!
我們三人轉身剛要走卻突然全都停下了,原因是在離我們七八米的距離的草叢當中突然出現了一雙血紅的雙眼在狠狠的盯着我們,這雙血紅的雙眼兇狠冷漠卻不帶有一絲人類應有的感覺,而且完全充滿了敵意!
我‘唰’的一聲拔出軍刀然後把老鬼拉到身後,二建也從後腰拔出砍刀和我並肩站在一起,這荒無人煙的大草原上,不管你是金鷹殺手還是什麼玩意,碰上了就是你死我活的結果,看看誰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