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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問柳兒姐:“那王能怎麼樣了?”

柳兒姐蹲在奶奶身旁說:“王叔現在好多了,神智也清醒了,但經瘋的那幾天一折騰,說了幾句話也累的躺下就睡覺了。”

強子大約覺得是內疚,一句話也沒說,架子車把抓在手裡傻傻的站着。

奶奶喘氣說:“強子,回去了讓你母親給你父親殺只雞好好補補”

強子應道:“恩”

“那奶,我先回去了吧?”

強子站着也沒什麼事便說着拉着架子車就要走。

奶奶喘氣說:“那你就先回去吧,天也這麼晚了,有才,去把強子往外送送”。

劉叔應道:“哎,好哩!”

我跟着到了門口對強子說:“有時間來找我”

強子回頭衝我傻傻的一笑“知道了”,便看着他拉着架子車的瘦弱背影漸漸走向村子那一頭,消失在昏沉的夜色之中了。

劉叔進來對我們說:“時候不早了,把你奶奶攙進方里早點睡覺吧,讓她好好休息休息”

柳兒姐應着起身扶住奶奶胳膊慢慢攙起來,我攙着奶奶另一隻胳膊,奶奶好像全身的骨頭都散了架,整個身子沉沉的直往下拉,我和柳兒姐費了很大氣力纔將奶奶攙進房間,放上炕,脫了鞋子。

“奶奶還把她這把勢在身上呢!”說着我取下奶奶的那把暗紅色油光發亮的桃木劍,放在了箱子上。

柳兒姐很愛乾淨,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洗洗臉,皮膚水嫩嫩的,像煮熟了剝掉殼的雞蛋,滑溜溜泛着光。

洗完臉,她也上炕睡覺了,我和奶奶在一頭,柳兒姐睡在了另一頭。

躺下後說:“奶奶,我現在把燈吹了吧?’

奶奶閉着眼睛吃力的道:“吹了吧”

柳兒姐香氣一吐,燈芯就撲哧一聲滅了。

我側眼看着奶奶,她嘴角的魚尾紋緊縮在一起,喉嚨骨碌動了一下,輕輕的呼起了氣,我想奶奶一定是累壞了。

我便翻身面向後牆,睡不着覺就睜着眼睛看着後牆,心裡突然想起了強子來,想起我們小時後在一起玩耍時的場景,在開滿野花的山坡上一起奔跑,強子從崖上折來一把迎春花編製成花環雙手給我戴在頭上,說我是他的新娘子.....,這些記憶猶新的童年趣事,回味起來至今覺得香甜,不由自住的嘴角聚起了淡淡的笑容,輕呵呵的笑出了殷殷細聲。

“善愛,怎麼還沒睡覺呢?”原來奶奶還沒睡着,聽見我的笑聲了,輕聲問我。

“哦,我睡不着”我轉過身來說道。

門口窗戶裡潔白的月光灑落進房間地上,輕飄飄的彷彿遮上了一層白色柔紗。

“睡吧,睡着了就聽不見鬼叫了”奶奶從被窩裡探出手放在我的身上輕輕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