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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見不流血了便對站在房門口的柳兒姐吩咐道。

柳兒姐沒啃聲,徑直端了盆子就走進廚房了。

黑狗叔因爲幫忙分到了一塊豬下水。

拉電工程已經施好,傍晚太陽落山的時候那些人從破廟裡出來,來了家裡,爲首那個人認識父親,一進門就弓身迎上來握住了父親的手,滿臉笑意的說:“旺平這可是大忙人,這是趕回家過年來了吧..呵呵..”

“恩..坐...”

父親和他握了手招呼其他人坐下.

柳兒姐和奶奶下午在廚房裡熬了一鍋豬肉,此刻肉香已經溢滿了整個院子,跟來的幾個工人翹着鼻子嗅着。

“柳兒...柳兒...把吃的端上來”

父親朝廚房裡喊了幾聲。

“先抽菸,我去拿幾瓶酒”

父親扔出幾盒好煙徘徊着進了母親生前住的那間屋子,門吱呀自動閉上了。

柳兒姐端出幾盤豬頭肉與下酒的豬下水,幾個工人迫不及待的就伸手去捏,被工頭斜睨着又悻悻放下。

過會父親手裡提了兩瓶白酒出來了,臉色煞白,眸子裡閃爍着驚恐的光。

“吃吃吃...別客氣”

父親語氣有點僵硬的招呼着大家,以顯他的熱情好客,酒杯裡都倒滿了酒,滋滋的喝了起來。

“這羣山野溝的也爲難你們了啊”

“哪裡哪裡...旺平兄的事情對我來說就是大事”

工頭一杯酒下肚紅着臉拍起了父親的馬屁。

“山裡條件不好,這又是寒冬臘月,肯定是作難了...”

父親喝了杯酒臉色依舊煞白,毫無血色。

幾個男人邊說話邊喝酒,我則躲到廚房裡去吃郭裡蒸着的豬血了,鮮紅的豬血已經澱成了黑紅色的血塊,飄溢出血腥的芳香,心裡那種原始的衝動驅使着我拿起一塊還未做熟的血塊吞了起來,血塊在口中融化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外面暮色爬上了樹梢,光線暗了下來,父親興沖沖的喊叫着我:’善愛...善愛...快把院子裡的燈打開”

燈是剛裝上的,我拉着繩子打開了開關,癡白的光線就從燈泡裡發出了,只是在上學的時候才能用上電燈,現在村子裡終於通上電了。

幾個男人還在院子裡喧雜的喝酒說話。

工頭喝的有點高了,開始胡言亂語,說到了柳兒姐,父親刻意避開了,問他:“你們這明天早上就走嗎?”

“....那還不乘雪停了走?再下雪就出不了山了...”

那人醉洶洶的說道。

“也是...辛苦了”

父親拍拍他的肩膀和他舉酒碰杯。

“旺平啊...我說你們這...山村可真夠..邪...邪門..門的..”

那人抿下一口酒迷着眼睛搖晃着頭腦說道。

“怎麼了?”

父親問他。

“先...先是我的...兩兄弟得了病...到..現在還沒好..,後來住在廟裡...天天晚上...能聽見有個女人在哭...那聲音...可悽慘了...嚇的我撒尿都不敢出廟門...你這村子是...不是鬧鬼..呢..哦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