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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安排常工們打掃了院子裡的一片狼籍之物,擡出了一竹籠焚燒過的紙灰,半截的香。

母親生前住的那間屋子的房門上掛了一把大鐵鎖,那間屋子和屋子後面的後院以後就成了我的禁地,每當我試圖接近時奶奶就會在出現阻止我,家裡的管家也在時刻看着我。

自從戴上奶奶給我的一個香包後,半夜裡再也沒有聽見過女人的歌聲。

平靜的一年就過去了。

因爲小時候家教好的緣故,小學的課程我用了四年的時間就全部學完了,十一歲,我已經上初一了。村裡沒有初中,我和強子他們幾個一起在另一個山頭上初中,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起牀趕上一個小時的路才能到學校,下午放學的時候回到家裡就已經天黑了,強子他爸是做豆腐的,每天清晨做好了豆腐擔着去別處賣。大多數早上的時間會和我們一路把我們送到學校裡。

有時下雨,就不做豆腐了,我們自己就去學校。

強子他們幾個大我兩歲,而我又是唯一一個女孩子,所以他們幾個對我很好。

秋天升學後,我在家裡呆的時間就少了,奶奶也看起來一天天蒼老了下去,臉上爬滿了皺紋。

我還是和奶奶睡在一起,每天晚上從學校回來,柳兒姐會給我做好飯,我吃飯的時候她問我都學的什麼,柳兒姐小時候到處要飯,沒上過學讀過書,所以對我學的知識很感興趣,她是個聰明的姑娘,我一給她講,她就懂了,現在已經能算乘除法了,父親有時候會出遠門去外面做生意,家裡的事情管家有時候忙不過來,柳兒姐就會幫着記賬幹什麼的,這一年柳兒姐已經二十歲了,還是沒有下家,有時候晚上睡覺的時候奶奶就會念叨,尋思着給她在山外找個好的男人嫁了。柳兒姐說不願意去那麼遠的地方,只要呆在這個家裡就好,其實她那是不想離開楞子哥,雖然他們兩的事情奶奶好像並不知道,但我卻看在心裡。

“善愛..善愛..”外面還一片漆黑,強子就已經在門口拍着大門叫我了,”等會,來了”我邊應着收拾好書本裝進書包裡就要往出衝,柳兒姐從廚房端來一疊熱的豆皮絲與我撞了個正着,急忙攔住我:“善愛,還早着呢,吃點東西在走吧”,“不吃了,強子他們等我呢”,“你不怕餓?”奶奶見我着急笑着問我。“不怕”我急着走,斬釘截鐵的應道,“那你去吧,中午記得在學校吃飯”奶奶囑咐道。柳兒姐放下手中的盤子趕在我前面爲我開了大門,強子站在正門前,他父親擔着一兩個籮筐,“叔,這麼早去賣豆腐啊“柳兒姐嘴甜的問了聲強子他父親。“是啊,等走過那山頭天都就大亮了,順便送送他們幾個小毛孩”強子他父親憨厚的笑道,漏出了山民特有的潔白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