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漢,可以啊!都是硬菜。”
“大家放開肚皮吃,酒菜管夠,一定要吃好喝足纔好。”
夜幕降臨,陳新漢家裡的院子燈火通明,十來個老少爺們圍坐在一張大桌子上吃喝,菜式並不多,但是份量大啊,都是用盆裝的。
因爲一張桌子坐不下,所以大伯孃和楊穎欣她們四人在屋裡吃。
菜都是一樣的三個肉菜,一個紅燒野兔,一個鴨肉燉蘿蔔,還有一個辣子野雞。
爲了能讓大家喝足,陳新漢搬了一罈五十斤的梨花酒出來,確保酒水管夠。
“好香啊!聞這味道我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我從未聞過這麼香的酒,聞這香味就知道這是好酒。”
………
酒罈一開,大家都猛吸鼻子,肚子裡的酒蟲瞬間甦醒,攪的他們真咽口水,酒的香味片刻就充斥了整個院子。
陳新漢打了一壺酒上桌,給大家滿上,端着自己的大碗,道:“來來來,先走一個,祝我們村越來越好。”
“幹了。”
衆人端起酒碗輕輕碰了一下,這動作也是極其小心,好像生怕用力過度美酒灑出一丁點。
一碗酒,一口悶。
“好酒。”
一碗酒下肚,全身上下毛孔全部打開,隨後一口酒氣吐出,因爲勞累了一天而疲憊不堪的身體瞬間變得元比舒坦。
“小漢啊,那內蒙古好玩嗎?”
吃飯聊天在華夏是再正嘗不過的了,還有人稱之爲酒桌文化,根本不可能存在食不言寢不語的事情。
陳新漢夾了塊兔肉進嘴,道:“還行吧!也就平坦一點,牛羊多一點,四周一馬平川都是草,要說好看還不如咱們村,等大家閒下來也可以出去看一下啊。”
這趟旅遊還真沒多少看點的,不過,旅遊並不是爲了看什麼,而是爲了出去走走,看看處面的世界,長長見識,至於好不好玩並不太重要。
“屁,你以爲誰都像你小子那麼閒啊?還出去看一下呢!咱們種田人那有閒的時間啊?要說了,出去玩不用錢啊?”
“就是,咱們那有那個時間出去啊!”
“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種一點菜,多賺點錢給娃兒結婚。”
“對啊,還不如說說那荒地種點啥的好。”
農村的老一輩根本不會考慮旅遊什麼的,他們更多的會去考試多賺點錢給孩子結婚賣房賣車,很少有先爲自己考慮的。
如今的人都認爲六零後七零後的是兒孫奴,八零後九零後是房奴車奴,這並不是開玩笑的,而是事實如此。
扯遠了。
陳新漢呷了一口酒,緩緩的道:“我認爲要是有錢的話不如考試一下蓋些大棚,至於地的話,沒錢可以遲一年再弄。”
陳偉強:“大棚?是不是鎮子北邊那個一排排的東西啊?聽說那玩意老貴了,兩畝地不到一個要近兩萬塊錢,我們哪有錢搞那玩意啊?”
鎮子北邊確實有人搞大棚種植可那些是沒有恆溫設備的大棚,這要便宜將近一半,但這玩意到了深冬冰雪大的時候根本沒什麼用。
陳偉強的老婆就是鎮北那邊的,所以他聽說過大棚種植這事,不過他也不太瞭解。
陳新漢:“叔,鎮北那些大棚沒用,我們要搞就搞帶暖棚的,這個貴一點,要四萬多一個,可是這種大冬天也能種菜,可是我聽說搞大棚政府有補貼的。”
陳清水:“四萬多?我滴個乖乖,這不是燒錢嗎?這什麼時候才能回本啊?傻子纔會搞呢!要是搞四五畝就是十多萬,整個村子除了你,誰還能拿得出十多萬啊?”
陳新漢:“這個如果有補貼的話也就三萬多點一個,雖然是貴了點,可是我們有大棚的話十一月到來年的四月都能有蔬菜賣啊!而且那時的菜是一年中最貴的,可能會比平時貴一倍不止,你們想想,五個月的時間可是能出兩趟菜的啊,那算下來或許一兩年就回本了。”
大伯陳清福開口道:“這個補貼的事我也聽鎮裡說過,要是有四十畝以上的大棚能補貼三成多一點,我也想整五畝大棚看一下。”
陳清福作爲村長,如今已是今非昔比了,鎮政府對陳家溝也是非常的上心,一些利民優惠政策都會通知他,他也有叫陳珊珊用電腦查過關於大棚的好處,還詢問過木子集團派來的教授,本來他就想試試的,現在自家親侄子提出來他肯定要支持的。
陳幫強:“哎!福哥,我們都知道你是爲我們好,可是我們是真的沒錢,別說三四萬了,現在很多人都還欠小錢的灌溉設備錢,要不是小錢看小漢的份上我們轉灌溉設備都拉不起。”
“強叔說這些話,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記賬歸記賬,我這不也爲了賺錢嘛!再說了,做我這行的大多都是記賬的,我這爛賬也有不少,我就相信你們,記誰的賬不是記啊對不?”錢高興豪爽的道。
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接陳家溝這裡的工作他真的賺不了什麼錢,價格都是按最低價來的,每畝地除了人工和成本,他最多就賺一百塊錢不到,但他還是認認真真的做到最好。
其實錢高升並不知道,陳家溝也有精打細算的人找過別家詢問過價錢,價比三家是人之常情,可是根本找不到這麼低的,或許知道他也不會在意吧,這種賺名聲的工程對他來說多點少點都無所謂。
陳清福端起碗酒,道:“小錢仗義,來,我敬你一個,謝謝你對我們村的關照。”
“伯父您這就見外了不是,這我怎麼好意思呢,應該是我這做小輩的敬您纔對,我幹了,您隨意。”錢高升站起來跟陳清福碰了一下碗,隨後一飲而盡。
他本來就是個豪爽的人,雖然在社會滾打了幾年,爲人處世也圓滑了不少,但依舊保持着豪爽的本性,對於陳清福他也是非常的服氣,不說他是陳新漢的大伯,就是他的爲人也覺得他佩服。
酒桌上十個中青年人聊着賺錢的事,交杯換盞吃着肉,談談往後的打算。
陳老爺子和李老爺子倆位老人卻置之世外,倆人自顧自的吃喝聊着,彷彿他們倆人就是一個獨立的小團體,他們不參與年輕人的事情,也不會發表什麼意見。
不過大家都知道老人們的意,無非就是你們想怎麼搞就怎麼搞,我們老了,如今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我們都不懂。
其實這是一種很好的心態,既不惹人嫌,也不惹人怨,人到了一定的年齡就應該置身事外,面對兒女還能說幾句,面對外人說只會讓人覺得你在以老賣老,總的來說就是說多鎮多,所以還是該吃吃,該喝喝,啥事別往心裡擱,輕鬆自在就能長命百歲。
酒過三巡,陳新漢對錢高升問道:“對了,高升,你有沒有認識蓋大棚的人啊?我想將我家的九畝地都蓋上大棚。”
“漢…漢哥,這…這事交給我…我來,不…不就是…蓋大棚嘛,我…我幫你…蓋,小…小意思,交…交給我了。”錢高升喝的有點高了,但還是拍着胸脯一停一頓的說道。
陳清福也笑着開口道:“那我的也交給你了,怎麼樣?沒問題吧?”
錢高升又拍了拍胸脯,道:“沒…沒問題,都…都交…交給我吧!一…一點問題…都沒有,過…過幾天…等我把剩下的十多畝…十多畝水管鋪上就…就給你們蓋。”
其他幾人聽這話也想整大棚,可是無賴囊中羞澀,只能想着回家商量一下,到時候再做打算,現在陳家溝個個都想着能跟陳新漢身後喝點湯,每個人都把他當做明燈,都在看着他的一步動作。
現在不管誰在陳家溝問一句你們村誰家最有錢,答案肯定是陳新漢,這是現在陳家溝公認的首富,但西瓜錢大家就能算出超過一百萬了。
陳清福點了點頭,道:“那行,我明天問一下誰還想蓋的,看能不能湊個四五十畝出來申請個補貼。”
錢高升站了起來,端起酒碗,道:“謝~謝謝伯父的支持,我…我明天就…就做一份…份價格…格表給你,保…保證價格公道。”
“成!”陳清福也端起酒碗跟錢高升碰了一下,這小子很對他心意,爲人豪爽,不做作,也沒商人那種彎彎道道,是個非常好的年輕人。
兩位老爺子將近十點鐘的時候就先離開回去了,他們倒沒有喝多少,只是老年人習慣了早睡,一到時間點就犯困。
老爺子離開後,大家就放得更開了,紛紛划起了拳,不一會兒,錢高升就喝趴下了,還是陳新漢扶他進房的。
酒宴持續到將近十一點,大家都喝到了六七分以上,走的時候還是陳新漢跟着他們回去的,看着他們一個個進了家門才返回,畢竟這喝多了可不比正常的時候,萬一誰在半路酒勁上頭倒地睡着了就麻煩了,還是安全點好。
回到家裡,先將桌子收拾好,剩菜放回冰箱,接着開始收拾桌凳,沒辦法,楊穎欣和彤彤早就睡了,所以打掃戰場的事情還得自己動手。
收拾好桌凳,回屋洗了個澡,吹乾頭髮就回房睡覺,他也累了,再加上喝了不少酒,沾牀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