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一進夏家大院,戰荳荳就看見了一個威武霸氣的存在——這就是他們這趟行程的坐騎了?
德國man—tga6x6越野房車,兩米多寬兩米多高七米多長,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彪悍!
“好帥啊!”戰荳荳飛奔向房車,開眼界了開眼界了,立秋說過之後自己其實也上網搜了下,但是看圖片和真實在面前,震撼的感覺絕對不一樣啊。
獨立廚房獨立衛生間,客廳和臥室好像一座移動城堡。戰荳荳迫不及待的就想衝進去看看,結果一衝,就衝進了一個懷抱。
“哎喲!”戰荳荳捂頭哀叫,她的新發型啊。
被撞的人只是皺了下眉頭,然後拎住她反彈往後的身軀。
“夏非寒!”他本來就比他高一個頭,現在還佔着距離上的優勢,被他這一拎,戰荳荳都感覺自己要墊腳尖了。
看她不會摔倒了,夏非寒才放開她,眼睛第一眼就瞄到了她的頭髮。
短了,服帖了,有型了……雖然很想繼續用批判的眼光看待,但是真的順眼了很多。
“你銅牆鐵壁當門神啊。”戰荳荳扒拉扒拉自己的頭髮,仰頭。靠,自己這樣只能平視他的肚子了,沒氣勢,吃虧啊。
夏非寒看着她手的動作,皺眉,她這個習慣,把剛剛他認爲還算順眼的髮型又弄得亂七八糟,讓他有一種很想幫她梳理回來的感覺。
“荳荳,你來了啊。”何文珊明朗爽快的聲音打破了這邊針鋒相對的氣氛。今天三個孩子出遠門,做父母的哪有不操心的道理。再優秀再能幹的人,在父母眼裡那都是需要照顧需要擔心的孩子,更何況他們去那麼遠的地方。
兒行千里母擔憂。
“阿姨,”戰荳荳的笑容同樣明朗,過來勾住了何文珊的手臂。
“唉,你們四個孩子,去那麼遠的地方。”何文珊嘆了口氣。
旁邊夏鴻鈞笑道:“這四個孩子,你是不放心哪個?”每個孩子都是他的驕傲。
何文珊看了一眼老公,無奈。男女在孩子教育方面,總是有點詫異的。
“去去去,多鍛鍊有好處,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老頭子我都槍林彈雨摸爬滾打好幾圈了。”這麼倚老賣老的人自然只有夏老爺子了。
戰荳荳立馬轉移陣地,跳到老爺子旁邊:“爺爺!”
“死丫頭,你家老戰還不回來?”夏偉章惦記着老夥伴。
戰荳荳嘿嘿笑:“爺爺,無聊了吧?哈哈!我爺爺說了,呆滿簽證六個月,省機票錢!”
“呸!”夏老爺子狠狠啐了一口:“省個屁!他不就是有了重外孫得意麼!”
衆人無奈笑,老小老小,老了就跟小孩子一樣。
一家人又嘻嘻哈哈說了一通外加告別,等到真正出發的時候,已經十點鐘。
夏非寒駕駛,夏立秋副駕位陪駕,夏致和戰荳荳暫時在車廂休息。
旅行開始!
向愛出發!
去西藏!
去大昭寺頂樓看拉薩的落日,去藥王山拍攝布達拉宮,去八廓街轉經道,去哲蚌寺見識曬佛、去色拉寺感受辯經的大場面,去止貢提寺天葬臺看天葬,去青樸修行地探訪苦行僧的世界。雪山。青草。美麗的喇嘛廟。青稞酒。酥油茶。瑪尼堆上的五色隆達。康巴男人走四方。匍匐在地的信徒上天堂。
在車廂裡東摸摸西看看,直到廁所都去了第二遍,戰荳荳才心滿意足的坐下。一回頭就看見了夏致的笑容,頓時有點不好意思。
“嘿嘿,不好意思啊,沒見過嘛。”戰荳荳很老實的擺出一副鄉下孩子進城的模樣。
“傻樣。”夏致笑罵。荳荳永遠都這麼無賴的實誠,一點不做作。
“夏致哥哥,要不要去休息會兒?”戰荳荳瞄了一眼閣樓上的大牀,兩三個人絕對沒有問題啊:“是不是我們倆晚班啊?”
一瞧戰荳荳的眼神,再看看她目光的落點,夏致就知道某人好像是在動着不良腦筋,一個毛栗子襲擊她的眉心:“想什麼呢?”
呃?戰荳荳這幾天因爲有“獻身”這個計劃,所以隨時隨地都在尋找着合適的機會,捕捉着可能性,所以不自覺的就往某個方面想了。被夏致一戳穿,頓時有點囧,不過臉皮厚不是一天著稱的,當下就裝成很無辜的樣子:“咦,不是不能疲勞駕駛麼?我的意思是你先去睡一會兒,這兒我來盯着就好。”
“這兒能有什麼事?”夏致也也不繼續深究,自己是不是也有點非寒的傾向?看着她囧囧的糗糗的模樣就莫名的心情很好。
果然是雙胞胎呀。
“很多呀,比如……”戰荳荳瞄了下四周,跑到冰箱那裡:“來,我來削個水果給大家吃!”
一本正緊的假正經啊。夏致含笑不語,任她自由發揮。其實旅途多了她和立秋也挺好的,熱鬧許多。
愛心水果當然第一是給夏致,第二麼當然是給立秋——算了算了,看在夏非寒此刻正做着司機,爲了生命安全着想,也給他補補好了。
夏致的削整個,手法純熟,長長的皮都不斷,可以玩半夜削蘋果的遊戲了;立秋的切小片,方便她斯文的吃法;夏非寒的……切小塊好了,由立秋負責喂,一口一個。
“你自己呢?”夏致看她分工完畢開始洗手,問她。她總是爲別人着想,忙得樂顛顛的,然後忘記了自己。
“呃?”戰荳荳覺得自己今天可能興奮過頭了,腦子不夠,傻笑:“忘記了,我再削一個。”
“我來吧!”夏致把手裡的蘋果遞過去:“你先吃。”
“不要,這是我的愛心蘋果哎。”戰荳荳在胸前比了一下閃閃的紅心。
……要是被非寒看見了,估計又要嘲笑她拿肉麻當有趣了——確實有點啊,夏致也覺得自己承受不住。無奈:“那我幫你削一個,這個我留着自己吃總行了吧?”
“嗯!準了!”戰荳荳伸出手作優雅狀,但是眉開眼笑的表情藏不住喜悅。夏致哥哥就是一個天下第一的好男人,比夏非寒紳士了無數倍。
一想到夏非寒,戰荳荳就忍不住想,剛纔應該給他一個毒蘋果纔好……汗,那自己不就是惡毒的皇后?他是白雪公主?
唔,他確實挺白的,特別是身上……
戰荳荳忍不住又回想起某人出浴後的場景……暢想啊……
“荳荳?”夏致把一個削好的蘋果放在她眼前晃悠,好像催眠一樣——關鍵是他還沒催眠,她就已經在發呆了,這一會兒功夫,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嗯?”戰荳荳被喚回魂,一下就看到一個白晃晃的東西在眼前,乍一看,好像夏非寒的膚色啊……呸呸呸,自己怎想他幹嘛,男神在眼前呢。“謝謝夏致哥哥啊。”
啃着蘋果,和夏致一人一張按摩椅坐着,看着動畫片,感覺真是享受啊——唔,前面還有夏非寒在給自己當司機呢,這感覺不錯哈。
十點出發,十二點才下高速,剛好靠着h市的風景區。按照行程來說,他們將在這裡小憩一下。
“哥,累不累?”夏立秋關心的問。她好像不是一個合格的陪駕啊,剛纔這會兒自己都快睡着了。
“還好,”夏非寒簡單的回答,平淡無奇的車程對他來說很沒挑戰性,不需要高度集中精神——可是這個才危險不是嗎?所以他還是努力讓自己集中精神的。
h市只能算是三線小城市,經濟不發達,但由此帶來的好處是,自然風光保存的比較完好,沒有過度開發。
夏非寒把車停在湖泊邊的樹蔭底下,而後下車稍微活動了一下。夏立秋也跟着下車,好奇的看着遠處綿綿不絕的青山。
前面兩個人下車了,後面兩個人卻沒動靜。夏非寒不自覺的把目光轉移到後面,太安靜了,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在幹什麼?按照她的性子,她應該一停車就飛快的衝下來纔是。
夏立秋捕捉到了他的目光,抿嘴而笑,伸了個懶腰:“二哥,我去叫大哥他們下來活動活動啊。”
夏非寒心中輕舒一口氣,假裝不在意的點了點頭。
夏立秋敲了敲車門,不知道是不是車門太厚重裡面的人沒聽到,無人作答。夏立秋看了眼夏非寒再次飄過來的目光,用力打開車門。
然後,她笑了。
“哥,他們睡着了。”
兩個人都窩在按摩椅中,一人帶個耳機,睡熟了。
夏致還好,單手撐着下顎,睡覺的姿勢也很優雅;戰荳荳這個睡覺會流口水的人姿勢就差多了,整個人歪在一旁,身體各種扭曲。
又在展示她韌帶好嗎?夏非寒忍不住嘲諷,然後又想起這是他刻意迴避的畫面,怎麼可以如此輕易的就想起。
夏立秋俏皮,輕輕的捏住了坐在外側的夏致的鼻子。
她一碰,夏致就醒了,長長的睫毛好像兩排刷子一樣,睜開,看見夏立秋清新的容顏,輕笑,然後下意識的轉頭,看見還在和周公約會的荳荳,笑容擴大。
“到了?”他倒是知道第一個目的地在那裡,不過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或許也不是快,只是他睡着了,所以渾然不覺時間的流淌。
他還是第一次坐車這兩三個小時就睡着呢,主要是荳荳,一看電視就不停的打哈欠,打瞌睡,把他也帶到那個節奏了。
夏立秋輕輕點頭,用手指指了指荳荳,然後示意夏致不要出聲。
路邊的狗尾巴草,毛茸茸的,一頭被立秋秀白的手捏着,一頭則在戰荳荳的鼻子前端磨蹭。
癢癢的,癢癢的,睡夢中的戰荳荳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努力驅趕着這影響她好夢的東西,但是那東西持之以恆毫不退讓……
“阿嚏!”戰荳荳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醒來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夏立秋無辜的表情。
唔?剛纔有什麼事嗎?沒有吧?應該有什麼吧?戰荳荳的大眼睛上下瞄着……“立秋!你個壞人!”
她看見立秋手裡的狗尾巴草了。
夏立秋揚起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轉身就跑。身後,是鑽出車廂的戰荳荳,一邊大叫着一邊追出來。
夏致看着追逐的兩個女孩子,笑着搖搖頭——跟荳荳在一起,立秋開心多了,至少,這樣開懷的大笑,好像只有和荳荳在一起才見到過。
一個文靜,一個活潑,可是相處起來這麼融洽。連他看着,都心情大好呢。
旅程一開始就這麼熱鬧哈。
夏立秋的運動天賦和荳荳顯然不能比,所以她尋找的掩護很簡單,就是站在外面的夏非寒。直接往他身後一躲,揪着他的衣服後襬,探出一個腦袋,就這麼俏皮而得意的看着好友。
好像是磁鐵同性相斥一樣,戰荳荳飛撲過來的身影猛地一個急剎車,硬生生停在夏非寒身前一米左右距離:“立秋,你有本事出來啊!”哼哼,居然找個她最討厭的擋箭牌,以夏非寒爲圓心的半徑爲一米的範圍,她堅決不要靠近。
“你可以過來呀。”夏立秋笑得溫柔猶如天使,可是做的事情嘛……
夏非寒就這麼無語的杵在兩個人中間。女生家玩耍,他一點都不想插進來,特別是有戰荳荳的遊戲,別說讓他這麼當道具,讓他當一副背景畫他都不願意。
於是夏非寒移動了。
於是夏立秋跟上了。
不過夏立秋沒料到夏非寒會走,所以跟上的速度有點慢。
而戰荳荳自詡爲找到了夏立秋這個空檔,老鷹抓小雞一樣飛撲而上。
夏非寒眼疾手快一把拉過夏立秋。
戰荳荳飛撲的對象頓時只剩下了空氣。
“哇……”一聲慘叫,某人的聲音開始是奸笑着後來是驚恐的然後是悲慘的最後是疼痛的。
噗通一聲,戰荳荳結結實實摔了一個狗啃泥。
呃?夏立秋停下腳步,眨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哥哥和好友——雖然這局面好像是她造成的,但是,她應該屬於無辜的吧。
夏非寒的嘴角輕輕一勾,而後消散,繼續冷漠着表情,拉着妹妹走入車廂內。
原本含笑看着其樂融融場面的夏致,無語的低頭,揉了揉好像有點痛的頭,無奈的看了一眼目不斜視進來的弟弟和妹妹,又看了看外面慢吞吞爬起來拍着泥土的荳荳,嘆氣。
看來是他低估了團隊的複雜性,過分美化了氣氛啊。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本來就是鬧着玩的,夏致很想就放着讓他們這麼折騰,可是這怎麼看上去是夏家兄妹倆欺負一個外人呢?
“荳荳,你沒事吧?”夏致跳下車,走到受害者身邊。
戰荳荳壓根沒看清剛纔夏非寒的忽然一伸手,還以爲是自己判斷時間有誤呢:“哦,沒事兒,可能沒睡醒,動作有點慢。”
夏致很想告訴她剛纔不是因爲她動作慢,而是某人做了手腳,不過本着團隊和諧爲重考慮,他還是忍着表情嗯了一句以示同意,愧疚就用行動來表示好了,誰讓他是罪魁禍首的哥哥呢。
蹲下,小心的把戰荳荳的運動中褲往上翻了一點點,還好,膝蓋有點點紅,但是沒有破。
戰荳荳低頭,看着王子般的夏致,有點陶醉……這,是不是有點像夏致哥哥在向她求婚的場面?
山清水秀鳥語花香,日光透過婆娑樹蔭搖曳一地。戰荳荳低頭看着夏致,看着他俊美的容顏,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動作,感覺着被寵愛的幸福,醉了,癡了,笑了。
車廂裡,原本因爲小小戲弄了一下戰荳荳而心情大好的夏非寒,從窗戶中向屋外看去。
他看着夏致下蹲的背影,看着戰荳荳的表情。
她的委屈慢慢消散,然後是驚訝的情緒;慢慢的,甜甜的笑容開始攀上她的眉眼和脣角,而後定格在那裡,甜蜜柔膩的再也化不開。
他很想嘲笑她現在這個傻樣,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涌現的不是譏諷的情緒,而是莫名的鬱悶。
他不喜歡她臉上這個笑容,他不喜歡她看着夏致的專注和柔情,他不喜歡眼前這幅溫馨的畫面。
因爲他討厭戰荳荳,討厭她纏着夏致,討厭她試圖成爲自己的嫂嫂。
至少,他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夏立秋靠坐在沙發裡,看着夏非寒的側面,看着他原本放鬆的情緒,慢慢收斂,凝結成眉宇裡的一絲紋理;然後她轉移目光,看着他看向的畫面。
她的閨密和大哥,她同樣可以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溫馨和幸福感覺。
是旁觀者清,還是她也不懂得親情和愛情的差別?
夏立秋微微偏頭,她的聰慧,還無法讓她理清楚這道她不懂的難題。
於是她重新看向一個她認爲更加聰明的人。
可是那個人,好像比她更加苦惱呢。
夏立秋微微勾起脣角,低頭,輕抿杯中的純水。
純純的,淡淡的,乾淨,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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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子喜歡立秋啊喜歡到無限啊……好吧好吧,扇子都想更正一下大綱了,小段子如果不變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才華橫溢,就絕對配不上我們家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