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峰緊張的都要尿了,李少白這可是在玩火啊,剛纔雖然沒有迴應那羽少的挑釁,但這可比迴應了還要讓人難堪。那簡直就是反手一嘴巴,還偏偏響亮無比。
他偷眼看剛纔還花花大少做派一副吃定了李少白的羽少和那個一來就帶着不服氣的昆少。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羽少和昆少的表情更是誇張,倆人傻傻的盯着穆芊羽,倆大男人的手還握在一起,就好像看到從天而降的外星人一樣。
也不能怪這倆人如此驚愕,穆芊羽在京裡可是大名鼎鼎。先別說自身的顯赫家世,就單提她五年前還不到二十歲就把一個省部級大員家公子給掰斷了手指,原因簡單的很,這人只是想跟她握手罷了。在他認知中,從小到大除了老爸有幸去過幾次老姐房間,連他這個親弟弟都沒資格。這個對男人有着輕微心理障礙的老姐怎麼居然會跟李少白說那麼多話,甚至還附和他對自己的藐視。
他都忘記李少白纔是那個始作俑者了,穆白羽近乎撒嬌般趴在沙發上仰起頭看着穆芊羽,“老姐,我可是你親弟弟。”
瞄了眼這個嬌慣的弟弟,穆芊羽笑了,弄亂他那出自頂級設計師手的髮型,“你不是小屁孩?那說說你都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李少白大笑,“修山峽治洪水跟主席去訪美,這都算大事。”
穆白羽從開始營造的那種緊張氣氛和那高高在上的姿態現在都沒有用了,原本他也不是什麼窮兇極惡的人,來泉水說是看李少白其實是另外有事,但對這個據說武力值驚人的傢伙還真有點好奇。可現在連人家底細都沒弄清楚還被看到自己在老姐跟前相當幼稚的一面,這架是說什麼也打不起來了。爬起來整理下發型,瞧着李少白的眼光還是有些不善,“你別一邊看笑話,我們姐弟的事輪不到你插嘴。”
“你們的事跟我沒關係,但你礙着我跟美女聊天這個習慣可是不怎麼好。”李少白一點都不讓,看得出來有穆芊羽在這裡這個看似傲氣的傢伙掀不起什麼風浪,更是故意氣他,“沒見過高粱米也沒喝過二鍋頭的選手愣說自己是酒中仙,這豈不是笑話。哎,我跟你說,如果不是你投胎落點更被老天照顧,有這麼個漂亮姐姐,就衝你剛纔的話我就能讓你爬着出去,你信不?”
馬玉昆雖然年紀小,可遠比穆白羽要穩重得多,可聽到李少白這話還是不免皺眉,剛要說話卻被穆白羽攔住。穆白羽瞧着老姐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態雖然想給李少白點顏色也是不可能,在老姐面前他可一直是乖孩子,剛纔雖然說話有些過激,但還在老姐的忍耐範圍之內,但要是跟李少白鬧翻然後大打出手,或者耍手段通過關係收拾他,老姐這頭一關就過不去,想到這咬着牙瞪着李少白,“別用我姐說事,要不是我姐在這,你當我會跟你坐這裡喝酒?我是犯不上跟你一樣,要是想收拾你那也是擺明欺負人。我還不屑做那樣的事,但你要是當我好脾氣可就錯了。”
肖雲清久在江湖打轉,那得多精啊。剛纔還緊張的夠嗆,一聽這話就知道今天絕對打不起來。同時也發現這個大有來頭的爺並不是那麼難接觸,馬上就顯露出**湖的一面了,對着穆芊羽笑道,“年輕人就得有股子熱血勁,都像我這個歲數那麼死氣沉沉就沒意思了。來,喝酒,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好東西,絕對正宗奧登堡出產,雖然不是拉菲,可一點不比拉菲來得容易。”
說着挨着個給大傢伙倒上酒,然後端起杯子來,“現在喝正合適,各位都是行家,給個意見這酒是否還能入口。”
“嗯,不錯,剛一入口就能感覺到這酒的不凡。姐,你嚐嚐。”穆白羽輕抿了一口,閉着眼睛回味了下就讚道,雖然談不上是他喝過最好的酒,但亦相去不遠。
李少白倒沒注意他說什麼,對這玩意他是外行,你要是燒刀子他能知道度數夠不夠。來的時候還想着如果能夠借力那是好事,可這剛一接觸就得罪的死死的,也就不想了,端起酒杯也沒像其他人都用掌心貼着高腳杯來讓酒的味道發出來,一口就幹掉了。看得穆白羽一翻白眼,“牛嚼牡丹。”
李少白理都沒理他,吧嗒吧嗒嘴轉向肖雲清,“你這酒有十年了吧?放的地方不合適,味道有些變了。”
肖雲清大奇,“你怎麼知道這酒有十年了?”
“你就說對不對吧?”李少白沒回答只是問道。
“對。”
“你藏酒的地方溫度有點高還不通風,是不是?”
“是。一點沒錯,咱這地方什麼都好,就是溫度不好控制,地面上更是難以解決這個問題,我的財力還不夠置辦一個高標準的地方來供這着它。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肖雲清和李少白的一問一答讓其他人都傻了眼,穆白羽自以爲對紅酒知之頗深,剛纔像模像樣的還在品酒,可也不能說連年代藏酒的地方缺點都一一指明。這李少白一口下去居然就能說出這麼多門道,難道是自己看走眼了?
連穆芊羽都流露出好奇的神情,優雅的捧着高腳杯雖然沒說話但明顯是在等着李少白說怎麼品出來的。
李少白把高腳杯放下,“還是給我來個有勁的,這東西不對我口味。越烈越好,甜了巴嗦的東西以後我是不沾了。”他還對那地瓜酒心有餘悸。
肖雲清趕忙叫人上瓶伏特加,並且換了杯子,看李少白拿腔作勢的樣就知道這傢伙是知道穆白羽想知道怎麼回事卻硬是不說,於是也就不再問了。
但她忍得住,穆白羽哪忍得住啊,“喂,你怎麼知道這酒十年了?蒙的吧?”
李少白都沒拿正眼瞧他,拿起酒瓶子,往他面前一放,“你眼神要是沒問題就應該看得到,這應該是清姐貼的籤吧?上面寫着出產日期和購買日期。”
“我草,這也行。”
穆白羽差點吐血,他姐姐卻笑得極爲燦爛,露出來的貝齒如玉,在昏暗的酒吧中竟然有些刺眼。
這馬玉昆拿起瓶子還有些不明白,“那你是怎麼知道這酒放的地方不好,又溫度有不通風的。”
“溫度對又通風的話,那標籤也不至於返潮變色了吧?這都是常識嘛。”李少白一口喝掉大半杯烈酒,“這個味纔對,夠爽,那酒都有點發酸了,不好喝。”
穆白羽有拿腦袋撞牆的衝動,活這麼大還沒有叫人這麼給羞辱過,也顧不上老姐在一邊了,拎起瓶子就要砸李少白。可這瓶子還在半空中就被一雙大手抓住,然後他整個人就騰空而起落到了李少白坐的沙發後面摔到了另外一個沙發上。
馬玉昆反應應該是很快了,但也只來得及手指觸到他的腳。看到穆白羽沒事才忍住沒動手,怒氣衝衝指着李少白的鼻子,“你什麼意思?”
“以後叫李哥,別那麼沒規矩。還有,收起你們那大少爺的做派,除了讓人噁心以外,你們還能不能做出點成年人乾的事?別看我在泉水還有點產業,可是惹急了廢了你們流浪天涯你們又能怎麼着?所以別拿自己當瓣蒜,長出蒜毫也就是一盤菜。做人謙卑點沒什麼壞處,這話前些年我一直跟自己唸叨,今兒就算送給你們哥倆了。”說着,李少白站起身對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穆芊羽有些歉意,“很高興今天能認識你這麼個大美女,可惜我大老粗一個也不懂憐香惜玉什麼的,沒照顧你的面子。下次要是有機會,一定請酒賠罪。”
穆芊羽如彎月的眸子帶着笑意,“爲什麼要賠罪呢?我還想感謝你幫我教育了弟弟,要請也應該我請纔是。”
穆白羽從沙發上翻坐起來,他是一點沒傷到,但也不敢再動手了,即便老李後腦勺對着他也不敢輕舉妄動。看到老姐瞧他一眼時帶着那一絲冰冷,他連聲都沒出。
“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不矯情了,如果明天不走,隨時歡迎騷擾。”李少白對劉峰肖雲清一點頭,拿起進門脫下的外套,走出了蓮城酒吧。
再強的人也只是一個外殼。李少白做的很直接也很簡單,打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