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的夢境。
這個男人突兀的出現,當然,只是對於琳琳三人顯得突兀而已。
就像所謂的偶然,根本就只是自己知道的信息比較少而已。如果自己知道了更多,那麼所謂的偶然也就變成必然。
隨着知道的越多,偶然也就逐漸減少。最後,全知的存在,面對所有事情都是必然。
而這個時候,也就不存在所謂的時間前後。因爲都是必然,那麼就沒有意外,也就沒有未知。所有的事情,只能這樣發生,並且,知道會怎樣發生。
就像本地播放電影一樣,只是進度條的拖動而已,發生什麼事情已經確定下來。
但是,人類可以達到全知麼?
如果不可以,那麼永遠都會有未知的東西,永遠都會有所謂的偶然存在。既然如此,那麼腦子裡的分析和權衡,不就再次變成垃圾了麼。
永遠也不知道,未知的部分會如何影響你的目標。或者說,當你以爲自己大步朝着目標前進的時候,會不會發生什麼偶然,讓你徹底遠離你的目標吶。
另一方面,既然沒有偶然這種說法,那麼所有發生的事情,都是必然發生的。
這樣的話,也就沒有錯失良機這種說法。
每次說到什麼都是必然,彷彿就顯得非常消極,彷彿認爲之前的過錯是必然的,這種想fǎ huì毀掉人生。但是,認爲一切都是必然,跟我認爲自己必然會怎樣,這是兩回事。
下一秒發生的,就是必然發生的。
但是,沒人知道會發生什麼。
就像,我們不知道下一刻的天氣完美數據,但是,我們必須承認,下一刻的各種天氣數據就是必然。
很少有人知道,承認過去的發生,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並且,也很少有人知道,承認並且允許這些已經發生的事情發生,之後會帶來成長。
那些所謂的大人,那些所謂的權威,所謂的成功人士,都只是小孩子而已。
捂着耳朵大聲喊叫,“我不聽我不聽!”
不允許那些恐怖的事情發生,不願意承認已經發生的事情,那種內心的緊張感讓整個人懸在半空,然後被恐懼鞭笞不停的尋找救命稻草。
但事實上,根本就沒有淹死,根本就沒有這些,僅僅只是腦子裡的扭曲在自編自導罷了。
恐怖的事情是自編自導,那些救命稻草也是自編自導。
就像一個人站在廣場上,說自己快要被淹死,並且相信自己只要做些什麼就可以避免被淹死。
這難道不是小孩子嗎?
看看那些所謂的成功人士和權威,哪一個不是這樣被恐懼鞭笞到瑟瑟發抖吶。
誠實的活着,誠實到殘忍,這個世界的荒謬就會如同呼吸一樣跟隨。
再也無法擺脫。
所以,大家最好都不要誠實,並且也會殺掉那些少數的誠實之人。
那個男人就這樣突兀的出現,用手中的柺杖擋住那把劍的攻擊。
這柺杖不是木製的,而是金屬製品,泛着亮光,就像鏡子一樣。
“不用謝。”
那個男人微笑。
刀仔:“哦,我不謝。”
嗯?
那個男人挑挑眉毛,似乎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
“果然,出來一趟,總是那麼有趣。”
道袍男子:“你是哪位?”
說着,道袍男子沒有理會琳琳,徑直往前走。手指微動,那把劍再次回到道袍男子的手中。
“大家都叫我,袁長文。”
袁長文?!
道袍男子知道,琳琳也知道。
之前琳琳請教公子哥關於記憶的事情,公子哥就說了這個袁長文,而且還是充滿驚恐的神情。
惡魔?
琳琳記得,公子哥是這樣形容的。只是,不知道惡魔這個詞彙僅僅是比喻,還是這個男人真的是惡魔?
琳琳:“你是,那個袁長文?”
袁長文很有禮貌,微微鞠躬,道:“是的,我想應該是的。”
道袍男子明顯握緊了手中的劍,甚至力量太大讓手背有些發白。
彷彿,在猶豫,要不要直接出手。
道袍男子:“我怎麼相信你,就是那個袁長文?”
袁長文依舊保持着微笑:“是否相信,那是你的事情。我沒有必要做些事情,證明什麼讓你去相信。而且,我只對我的交易對象感興趣。”
道袍男子:“裝腔作勢。既然不是人類,那麼殺掉你,自然就知道真假。”
袁長文想了想,說:“也好,估計我的交易對象,也跟你保持着一樣的疑惑。出招吧,我讓你一招。”
“哼。”
道袍男子冷哼一聲,開始調動全身的真氣。
那力量的龐大,根本不是之前對抗琳琳和刀仔可以比擬的。
這傢伙沒用全力?
琳琳感受着道袍男子的力量,如果剛纔他用這樣的力量,自己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道袍男子的真氣還在凝聚,似乎要從體內灌注到這把劍裡。
明顯,那把劍在顫抖,在興奮。
袁長文站在那,只是面帶微笑。
琳琳招手示意,讓刀仔過來。
道袍男子沒有理睬刀仔,現在,琳琳和刀仔站在道袍男子的身後。而道袍男子,則面對不遠處的袁長文。
那把劍止住了顫抖,變得平穩,發出興奮的翠鳴。
真氣在劍身上流轉,空氣都被拉扯變形。
“聽我號令,電閃。”
那把劍消失了。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連天空都暗了一下。
琳琳瞪大眼睛,自己根本看不見那把劍的軌跡。
太快了。
如果是自己面對這招,估計只能跟之前的刀仔一樣。
袁長文沒有躲閃,也沒有凝氣聚神之類的。甚至,連站立的姿勢都沒有改變,那柺杖掛在手臂上,面帶微笑。
就像參加晚宴的人,而不是正在戰鬥的人。
叮!
那把劍插在地面,插在袁長文的腳下。
怎麼可能?
不管是怎樣的抵抗,發生叮的一聲,都說明有什麼東西擋住了劍的攻擊。
但是,琳琳根本沒有看見袁長文有任何動作。
道袍男子,同樣沒有看見。
袁長文微微頷首,像是在致謝:“好了,我已經讓了你一招。現在,你可以走了。”
“不可能的!”
說完,道袍男子雙手轉動,那把插在地面的劍再次飛出,懸浮在空中。
袁長文:“我只說過,讓你一招。如果你再攻擊,那麼就只能下地獄了。”
“我不信!”
道袍男子雙手朝天,託舉。
那把劍跟着緩緩升高,而真氣變得濃厚,包裹着,已經讓人看不清楚劍身。
真氣的濃郁,就像烏雲一樣。
“萬劍,雷鳴。”
翠鳴聲響起,似乎在興奮,似乎因爲可以出現而歡呼。
似乎,因爲可以放肆而興奮。
烏雲中的雷鳴。
不止一聲。
衝出烏雲的,不是一把劍。
而是,萬劍。
密密麻麻,衝破烏雲。
那烏雲不是真的烏雲,而是真氣的濃郁。
衝破烏雲,其實並不是在衝破,而是劍身吸收了真氣。
萬劍,刺向袁長文。
帶着響徹雲霄的雷鳴,刺向袁長文。
“呵呵。”
上帝使用手冊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