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說不麼?
答案一定是不能的,一國皇子親自教她騎馬在別人看來該是給她多大的恩惠呀,她又哪裡敢拒絕。
不但不能拒絕,穆筱言還得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回答,“奴婢謝謝皇上!”
“嗯!”耀宗帝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那你可得好好學習,過幾日,朕便是要親自驗收成績的!”
下午的時候,耀宗帝放了穆筱言的假。
知道她未曾來過雪瑤城,特意準了她的假,讓她在行宮四處看看。
穆筱言當然樂得如此,一來不用當值,二來麼,她也確實對這行宮好奇不已。
如今能四處逛逛,她當然是開心的。
只是……
腳步一頓,穆筱言微微一愣,看着面前的人,突然覺得自己的運氣大概真的是不怎麼樣!
只是她不明白,這個女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與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潑辣很不一樣,今天的她,穿着一身嫩藍的長裙,頭上盤着十分複雜的髮式。
由一羣下人攙着,倒是有那麼一些大家閨秀的樣子。
她臉上原是帶着笑意,顯得心情十分好的樣子,只是在看到穆筱言之後,卻瞬間變了臉。
這女人變臉速度快,穆筱言一直就知道,上次是這樣,這次依舊。
“是你!”她的語氣裡,毫不掩飾對於穆筱言的厭惡。
“是我!”穆筱言卻好似沒有看到她的嫌棄,只是淡淡的一笑,彎腰福了一禮,“司馬小姐安好!”
右相家的幺女呀,怎麼會出現這裡呢?
自己怎麼又好死不死的遇到了她呢?
上次兩人可是結了仇的啊!
不知道這次這大小姐又要怎麼爲難她了!
穆筱言臉上帶着笑,心裡卻着實笑不出來,她怎麼覺得她運氣總是這麼不佳呢?
那司馬馨茹倒是反常的一笑,其實她原就長得不差,只是臉上總是帶着一抹子刻薄勁兒,便是生生破壞了那張臉。
如今一笑,到真的算得上是一個十足的美人
了。
可是美人卻向來是帶毒的,穆筱言從來都知道。
“初到這雪瑤城,便是喜愛上了這裡的景色,馨茹聽聞這裡有一種花,花色豔麗,花瓣用來泡茶,更是美容養顏的一大聖品!”
她頓了頓,向着穆筱言走進了幾步,才又接着道,“今日出來本是想去採些回來,卻不想身邊的奴才不中用,竟是跟我這主子一般對花粉過敏。”
“馨茹心疼這些日日跟隨的下人,本以爲要無功而返了,可巧碰到了姑娘,不知道姑娘可願意幫馨茹這個忙,替馨茹採些花瓣呢?”
她面上一直帶着笑,讓穆筱言猜不出她到底是什麼居心,她的話,更是客客氣氣,找不到任何破綻。
雖然如今穆筱言是耀宗帝身邊的宮女,身份也比普通宮女高了不少,但宮女畢竟還是宮女。
司馬馨茹雖不是宮裡的人,但畢竟是一國丞相的女兒,她的話,穆筱言根本就不能拒絕。
當下只能笑了笑,“自然是願意的!”
司馬馨茹自己雖說是第一次到這裡,可是對於這個行宮卻好似十分熟悉。
一路帶着穆筱言七彎八拐下來,穆筱言終於看到面前的一片花海。
此時此刻,她大抵也能猜到這個司馬馨茹的目的了。
因爲眼前的花她認得,北昭皇宮雖然沒有這花,可是前世穆筱言卻是見過的,甚至可以說是常見。
月季,花很大,花色豐富,更重要的是,它和玫瑰一般,是帶刺的!
“那便有勞姑娘了!馨茹最是喜歡中間的赤紅色,還望姑娘多采些纔好!”
司馬馨茹笑得雲淡風輕,擡手指了指大片花海正中間。
那裡的確有一大片的紅,有些耀眼的紅,很漂亮,可是要過去,便必須從旁邊那些花叢裡穿過去才行。
可是這月季帶着刺,加之夏天天熱,身上穿的本就是最薄的衣料,如果從裡面穿過去,穆筱言可以想象自己的雙腿該變成什麼樣。
從梅園回來後,躺在牀上,穆筱言看着自己滿布傷口的手,無奈的再次搖了搖頭。
原本是多漂亮的一雙手呀,可是進宮後卻被折騰成這樣。
好不容易離了慶春園,以爲一雙手終於可以養回來,卻不想,還沒來得急養回來,卻再次受傷了。
好在腿上的傷沒有人可以看得到,可這手,想藏也藏不住啊!
司馬馨茹那女人,還真是會想着辦法折騰人!
正想着,卻傳來了敲門的聲音,穆筱言有些犯懶,不願意動彈。
想着她這裡也不會有什麼人來,估計也就是春桃而已,便懶懶的道,“進來吧!”
可是推門進來的卻不是春桃姑姑,滿臉帶笑的三皇子,悠悠然的踱步進來。
看着懶懶躺在牀上的穆筱言,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丫頭真是越發的懶了!”
穆筱言沒想到進來的會是她,騰的便從牀上彈坐了起來,不着痕跡的把手藏到了身後,“三爺怎麼來了?”
三皇子依舊只是笑了笑,走到牀邊,在她身旁坐了下來,“來看看你,不好麼?”
他習慣性的想要去握她的手,可是穆筱言卻微微躲開。
說實話,她手上的傷,她不想讓他看到。
一旦被他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番折騰,依着司馬馨茹那刁蠻的性子,事情鬧大了可就不好了。
三皇子卻哪裡肯讓,有些強硬的將她的手緊緊的握在了自己的手心。
他手下用了一些力道,而她手上有傷,此事哪裡還受得住,這一痛,忍不住就皺眉低哼了一聲,“疼!”
穆筱言對自己有些無語,她果然最怕的還是疼,原本忍一忍就過去的事情,如今這樣一喊,想瞞也瞞不住了!
果然,三皇子低頭看向她的手,再擡眼時,已經滿是怒火,他整個人直接騰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這是怎麼回事?”
她就知道,讓他知道,一準是要生氣的!
穆筱言無奈一笑,拉着他坐了下來,無所謂的搖搖頭,“沒事!”
畢竟那人是右相的女兒,那麼代表的便是北昭右相,他沒必要爲了她去得罪這樣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