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發現,我的人生就像是一朵受了詛咒的“曼陀羅”。
“舅舅”的身影,表情總是會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我總是會在這樣詛咒的日子裡不停轉動,有時候甚至懷疑?爲什麼死神不將我帶走呢?是時間沒到?還是他也嫌棄我?
屋子雖然簡陋,但卻是比外公家的好很多。他說:“這是我從向哪些農民借來的,還花了我五百塊大洋呢?裡面的東西隨便用。”
我問:“你爲什麼來到這裡?”
這句話曾經有人用過同樣的方式問過我。想着,我又笑了笑。
他說:“不知道,下了車,隨便就走到了這裡。”
又是一個“放縱”的人,一個沒有目的的“放縱”遊人。
我說:“離這裡不遠的那一座快垮的房子是我外公的。”
他笑着望了望我,沒有說話。
我又說:“你今天看到的那兩座墳墓,就是我外公和“舅舅”的。”我在說舅舅兩個字的時候,我總感覺我整個人都在抖,我的心隱隱的作痛。
他說:“你回來是來看他們的?”
我笑了笑:“我回來是受罪的。”
他也笑了笑:“你說話真是幽默。” “明天帶我去參觀一下你的“故鄉”吧!說完,他走進了一個房間。”
沒有一句晚安,沒有一句你先睡吧,沒有一句,你好好休息的客套話。這樣的人又是一個“個性”的人。
半夜的時候,我去敲了他的門。裡面沒有動靜,我又推了推他的門,門輕輕的開了。
我走了進去,不管三七二十幾的,搖着他,他睡意朦朧的坐起來問我:“是不是害怕上廁所?”
我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然後他拉着我去廁所了,他在外面守着。
我出來看了看外面的天問他:“我們上山看日出怎麼樣?”
他做出很無奈的表情說着:“女子之命,君子難違”啊。我對着他笑了笑。
上山的時候,天還沒有亮,很黑。我看見他穿了兩件厚厚的外套,裹得像個糉子似的。脖子上還掛着相機。他拉着我的手一刻也沒有鬆開過。被一個陌生人牽着手走在一個我熟悉的陌生地方。他會不會又是一個難忘的“過客”呢?
看着他,我笑了笑。他問:“你笑什麼?”我說:“如果你長白一點,你現在就像北極熊。”他笑着說:“你現在是在歧視黑人?”我說:“我是在歧視把自己裹成糉子的人。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糉子?”
在這樣的環境裡,我想要拋開那些冷漠,拋開那些裝飾自己的2外殼,拋開那些掩飾着自己內心的一層層厚厚的膜。如果有一天,我被傷害了,那不過是多留下一條傷痕罷了。
我說:“你好像對這裡很熟?”
他說:“第一天來到這裡的時候就是來看日出,能不熟嗎?”
不期而遇的人,總是讓人那麼喜歡!
上到山頂的時候,他把自己的一件外套脫了下來,給我穿上,他說:“你在我面前還顯示什麼身材啊,本來身材也不是很好。”他上下打量着我。說着:“現在知道我這個“糉子”有多可用了吧?”他說話的語氣就像是我們認識了多年的好友,並沒有絲毫的生疏。
我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頭說:“你這個死色狼。”
“我不是狼,是人。”他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然後拿出自己的相機,弄了弄。然後對我說:“我叫蓬。”
我說:“一個木加一個其。”
他想了想:“還不是叫棋。”
“我沒說,不叫棋啊。”
當我們還在聊着天的時候,太陽已經漸漸的出現了!
他拿着相機拍下了太陽剛升起的那一刻,就像看見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的欣慰。他說:“這樣的感覺就像重生。每一天太陽剛升起的那一刻都是一天的重生。”
我笑了笑:“蓬,昨天的你,死了。”
他愣了一下,笑着說:“是啊,昨天的你,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