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我旁邊說:“怎麼樣,我們學校很漂亮吧!”一片片樹葉輕輕的被風捲起,飄灑在地上。我沒有任何的表情,說:“還可以。”我很安靜的享受着這樣的風景,曾經不知道多少次嚮往過這樣的景象。可這一切並不是屬於我的,不是嗎?
我站在樹下,靜靜的想着。落買了好多的東西走過來,說:“你在想什麼?”我回過神來,臉上浮出輕微的笑容看着他說:“沒什麼?”到處都能看到來來往往的人,基本上已經下課了。落問我:“棋,要怎麼做,要帶你去什麼地方,你纔會喜歡呢?”我側過頭去問:“什麼?”他說:“你不喜歡大學,是嗎?或者說,你什麼都不喜歡。在你的臉上,總是看不到開心的影子。”我說:“我喜歡大學。”他拉起我,說:“走吧,我帶你到處逛一下。
我們總是那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那時的信,曾經總是對着我沉默。而眼前這個男孩總是不願意去掀開我的傷痕。即使,他心中有無數的疑問?
當一個人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他纔是最原始的人!這樣的情感纔是最美麗的!可是,當一切的現實,真相都浮了水面,那麼一切都變味了!過去的,永遠都過去了,不管怎麼拯救,怎麼挽回,永遠,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到原來那樣子了!所以,當你還不知道一切的時候,請安靜的享受這份純潔的情感吧!遲早有一天,這樣的情感會破滅的,所以,只有安靜的等待,就夠了!
每個人都會貪婪自己所得到的一切,心裡的那份渴望,如果你還沒有得到,那就安靜的等待來臨的那天吧!如果你已經得到了,那麼,不要過分的去貪婪,做好隨時失去的準備吧!這樣的心,纔是最平靜的!這樣的自己,在失去的時候,纔不會感到痛苦!
寬敞的操場,應該是沒有任何的雜念的,這是在學校享受自然的最好地方!可我總是隱隱約約的感覺有一種目光在向我逼近,這種目光讓人感覺很熟悉,好象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出現過似的!也許是我太敏感的吧,這只是一種錯覺。hi,一句突如其來的招呼,打破了我和落的聊天,站在我們面前的是兩位長頭髮的女孩。對,就是這種目光,女孩的嫉妒心是從眼睛裡發出來的!而有這種眼光的人,很明顯的告訴我,她喜歡我身邊的這個男孩。落笑着迴應了她們一句。穿綠色衣服的女孩看着我,很不屑的問:“維落,你旁邊的這位女的是誰啊?不會是你的新歡吧!怎麼,這麼快就把我們小芊扔下,找新的啦!”很明顯,這女的在說我是第三者。我只是揚起嘴角很不屑的微笑。站在女孩旁邊穿着短裙絲襪,紅色外套的女孩,眼中帶點嫉恨的目光把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然後笑着對落說:“落,你不介紹一下你旁邊的這位嗎?”然後那種眼光又掃着我!我自告奮勇的,伸出手,說:“你好,我叫方棋。”紅色衣服的女孩用眼睛瞪了我一下,沒有伸出手,應了聲:“哦。”落看見這樣的情景,語氣很平靜的說:“棋,這位是小芊。”然後又指着綠色衣服的這位女孩說,她叫小微。這次,我沒有伸出友好的手,我知道,從一開始,碰面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是敵人,而我的性格就是決不討好敵人。我很冷淡的應了聲:“哦。”
這樣的迴應把場面弄的很僵硬,也讓落變的很尷尬。小微也許是氣不過我這樣的態度吧!然後很有挑戰的語氣,笑着對着我說:“我叫小微。我和小芊都是落的“女”朋友!”她很明顯的把“女朋友”三個字咬得很重,我心裡暗暗的在笑,想着,又是兩個無知的孩子,這樣的遊戲,我已經不想再玩了,我想盡快的遠離她們。我輕輕的揚起嘴角,很輕鬆的應了句:“哦。”然後又說:“你們穿這麼少,不冷嗎?”她們被我突如其來的話震了一下,不明白我說這句話的用意思是什麼?落自然知道我想說什麼!他很清楚我的作風。然後笑着拉起我的手,說:“棋,學校,還沒有逛完呢!”我們倆的人影從她們中間繞過!那寒冷的風吹動着那兩條短短的裙子,但吹不動我厚厚的衣裳,寒風化解不了她們眼中的仇視,但卻讓我的嘴角浮出那邪惡的微笑。仰望天空,萬里無雲,白茫茫的一片,這樣的遊戲,在大學裡也會反反覆覆的重演,多幸運感覺自己不是這裡的一份子!
最重要的是感情,但最不可靠的是愛情!
當你來挑戰我的自尊心的時候,那也請你做好被打擊的準備吧!我討厭在情情愛愛裡來回的旋轉,我知道,愛情對於某些人來說,是多麼美好的東西。但是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它是比任何的一切都要骯髒的東西!帶刺的玫瑰顯得特別的美麗,是因爲它懂得傷人。最美麗的愛情,也只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玫瑰之所以美麗,是因爲它夠短暫。愛情之所以傷人,是因爲它夠刺人!社會在變,什麼都在變,愛情也在變!所有的情感加起來,愛情不過是不起眼的風塵罷了!
隱隱約約的聽到她們在後面說了什麼?我還是保持着那樣的笑容,聽着她們故意提高的聲音,落的臉上有點尷尬,但卻不知道說什麼?一路上,他,沒有像剛纔那樣跟我講他們學校的歷史,講每一棟宿舍樓所發生過的事情,只是很安靜的帶着我不停的逛!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我們走出了學校,兩個多小時的沉默,落終於打破了寂靜,看着我問:“我不說話,難道你就不知道出聲了嗎?”我說:“難得你那麼安靜!幹嗎要出聲。”馬路上鬧哄哄的,車子按喇叭的聲音,周圍放歌的聲音,震耳欲聾。哦,我忘了,這個時間段是城市最熱鬧的時間!走過那一個街道,前面還看見有人在吵架,一眼就明白,是後面的的這輛汽車撞到了前面的這輛汽車的後尾,車主正氣勢洶洶的把坐在車子上的人往下拉,要求賠償。我看着,笑了起來,從他們的身邊走過,然後問落:“你說,他們會不會打起來。”落好奇的看着我,他知道,我是從來不看熱鬧的人,心裡帶着疑惑,說:“不知道!”我還是臉上帶着笑容說:“如果他們打起來了,我們就錯過一場好戲了,是不是!”我沒有看紅綠燈,直接的衝過去,一輛汽車來個急剎車!我的腳剛好和車子捱上,我沒有心驚肉跳,很冷靜的站住了,落一隻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司機可能是嚇到了,沒有下車,我直徑的往前走了,擡頭看了一眼,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照亮着紅燈!
落還沒有放開我的手,卻拉的更加的大力,我看着他說:“你不打算放手嗎?”他眼神很生氣,我的話就像空氣般,他沒有聽到!走到馬路旁邊,我很大力的甩開了他的手,一撐,就坐上了欄杆上。他也跟着坐了上來,他的火氣並沒有降,聲音極度的壓底,說:“是故意的吧!”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是”我很乾脆的回答!他問:“爲什麼?你不知道這個時段很多的車嗎?你要去證實那個人說的話嗎?”他的聲音明顯的隨着溫度升高!我很淡漠的看着前方,說:“每天躲在店裡工作,總是在很晚很晚之後纔有機會安靜的坐在這裡,都沒有在這個時間裡好好的看過這條馬路。”我的聲音裡夾雜着很多汽車的喇叭聲和音樂聲。他側過來看着我:“那你也不用這樣……。”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搶着說:“你說,在這條路上,是走綠燈的人撞車撞的多,還是闖紅燈的人撞車撞的多呢?他很好笑的看着我,說:“你問的不是廢話嗎?當然是闖紅燈的啦!”我仰望這天空,因爲沒有耳機,我手上的手機隱隱約約的能聽到那微妙的歌聲。我說:“是嗎?”我苦澀的笑了一下,說:“走路的人會闖紅燈,開車的人也會闖紅燈。走綠燈的時候也會發生車禍,走紅燈的時候一樣會發生車禍,那爲什麼不在紅燈亮起的時候走呢!這樣的車禍不是顯得自己更偉大嗎?死的更輕鬆嗎?”落說:“那最保險的方法就是,黃燈亮起的時候,你再走!”我望着他在微笑,說:“這是個好主意!我們倆對峙而笑!落說:“棋,我知道你要說明什麼?但這是不可能的!世界上的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是有相同的想法!”我說:“我只是想想,說說而已,並不犯罪!”他用手摸了一下我的頭說:“棋,你原本就是善良的女孩,幹嗎總是僞裝自己呢?”我沉默,並沒有說話。繼續仰望着天空。
落從包裡翻出了一樣東西遞給我說:“你可以更安靜的聽音樂!”這是一副耳機。我看着他。他說:“這是你需要的吧!忘了給你!現在想起來了。”沒錯,這是我最需要的!我沒有跟他說謝謝,也沒有任何的表情,直接的把耳機插到手機上,直視着前方,聽着歌!晚上是需要沉默的時候,也是沉默的最好時機!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一切,我們都沒有提起,一切就像隨着風飄散而去!
兩個身影在欄杆上佇立了好久,風越來越大,開始輕輕的飄起了小雨!
落從包裡拿出了一把傘,對我說:“走吧!回家吧!”我很好奇的看着他:“你連這個也帶啦!”他說:“我說過啊,不管帶什麼,在你身上都能用的上!”我跳下了欄杆,他也跟着跳了下來,把傘打開,然後說:“這段時間,女生不能淋雨!”我瞪着他。他嘿嘿的笑了聲,很無辜的說:“不關我的事,是那位阿姨說的!”我很無奈,現在終於知道這個男孩背上的包,爲什麼總是那樣的沉了!
寒冷的風吹着雨顯得越來越大,落拿着傘一直擋着我,傘被風吹的搖擺不定,像是要翻了一樣!他把我送到了家門口,他說:“你到家了。”然後頭也不回的拿着傘跑了。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跑那麼快?我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我不願意說過多的事情,他是一個很自覺的男孩,不,他應該是一個很聰明的男孩,他知道,有些傷痕是不能去處摸的!我的心隱隱約約的在放鬆,也許,這樣的日子,並不長!
我拿出了鑰匙,打開了門。他們一家人正卷在沙發上看電視!笑聲連連不斷。聽到門開的聲音,所有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剛纔的笑聲也隨着外面的雨變的很寂靜!我說:“我回來了。”欖沒有說話,和方爸爸一直盯着電視。方媽媽眼神很尖銳,看着我:“你滾到哪裡去了。”我沒有說話,一直把頭低着。方媽媽又來了火氣:“你啞巴了嗎?還是聾了,沒聽見我說話啊!”我全身痠痛,肚子也隱隱約約的痛,我沒有過多的力氣去跟她解釋什麼?就算說了什麼?我知道,結果都不會改變!這是永遠不會變的事實。
可惜,我錯了,那一晚,我很幸運的逃脫的一個晚上。但我並不知道那是因爲什麼?難道她厭倦的那種方式嗎?這還是一個謎。
我全身的傷已經不那麼痛了,痕跡也在漸漸的在消失。
從來都沒有認真的感受過這樣冬天的陽光,我穿的衣服明顯的感覺有些熱了,我告訴自己,陽光是不久的,到最後還會冷。我沒有打算把外套脫掉。沒有在乎旁人投過來的眼光。我還是和往常一樣,兩手空空的的去工作。走進店裡,我就看見了兩個熟悉的面孔,看着她們的時候,我的腦子裡只閃爍着一個念頭,“真不愧是精力旺盛的少女。”明顯的氣氛還是出現了,我換上了工衣,沒有理她們,開始整理我的貨品。
小芊走過來站在我的面前,說:“我是維落的女朋友。”我擡起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說:“你沒聽見嗎?我是維落的女朋友。”我甩開了她的手回答:“哦。”然後繼續做我的事情。小微在旁邊很不耐煩的看着我,走過來,一把把我拉住,甩了我一個耳光,很大聲的在我們的店裡說:“你怎麼那麼不要臉,她都說了,她是維落的女朋友,你怎麼還是沒有反應呢?”我沒有任何的反應,我的眼睛直視着她,然後很不客氣的還了她一個耳光,說:“你,沒有任何的資格打我。”小微瞪着我,像是要準備跟我大幹一場似的。“經理,就是他們。我剛纔看見方棋打客人了。”說話的是前兩天說看我很不爽的女人。
我失業了,這是來的多麼及時的一件事啊!又是那種無聊的事情,讓人想想都覺得厭煩。我是時候不要再聯繫落了,這樣的事情,原本就會發生,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如果再不離開,我知道,這樣的事情會沒完沒了,直到把我的所有精力,所有呼吸都折磨到停止爲止。我知道一個女人嫉妒的瘋狂。我不想再重演陳年舊事了。所有的傷痕只要藏在黑暗裡,藏在讓陽光照不見的地方,讓眼睛看不見的地方,就好。
我離開了,離開了那個地方,也離開了那個家。我是半夜跑出來的,因爲我知道,如果,我跟他們說了,我的下場一定會是那樣的結果。所以,我跑了,我厭倦了那樣的環境,厭倦了那個地方,也厭倦了被折磨的感覺,更厭倦了那種帶着“情”字的生活。所以,那個凌晨,我走了。我發了一條信息給侶,我說:“我只想過安靜的生活,我只想過沒有任何恐懼的生活,我要一個人遠離這裡的一切,因爲我厭煩了,我厭煩了所有的一切。”這個凌晨,侶睡着了,沒有回我的信息。我一個人拖着行李箱在這隱隱約約的亮光中走着,馬路很空曠。基本上,沒有什麼車路過。我戴着落給我的耳機,裡面還是那首沒有的變的歌曲《笑着活下去》。我已經十八歲了。
第二天很早上很早,天才剛剛的發亮,一晚的漂泊,我還是那樣的精神,只是有點冷。我的手機鈴聲響了,我拿起手機,我說:“昨晚夢見我了?這麼早給我電話。”侶的聲音很急促,在電話那端說:“你怎麼啦!”我說:“沒事,我離開家啦,我要重新生活。”她鬆了一口氣,說:“我還以爲你……。”她沒有繼續說下去。我說:“以爲我什麼?以爲我會自殺嗎?”她的語氣很平靜,說:“棋,我知道,你不會的,爲了我,你也要好好的活着。等我讀完書,我就和你一起生活。”我沉默了,沒有說話。那端也在沉默,我說:“你要上課了,好好學習。”我沒有跟她說再見,我不想說什麼?對我來說,她的話很遙遠,並不是我不相信她,而是,那是一件遠到,我根本就看不到盡頭的話。也許,這樣的語言只是讓我有一份期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