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燈的照耀下我看見他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說:“嘿嘿,你是在害怕我生氣嗎?說,是誰,我明天幫你報仇去!”我撲哧一笑,“就你,算了吧!”原本以爲這個晚上會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可是,他還是那樣的眷顧我。
這樣的感覺來得太快,也來得太容易了。我總是感覺這樣的平靜也許會在某一天突然的消失。
他走到馬路上的欄杆邊,一撐就坐上去了。然後俯視着我說:“棋,你看,我坐上來的技術是不是能趕上你了。”我說:“你不但很自戀,而且還很臭美。”我轉過身蹲在馬路邊。他跳下欄杆說:“怎麼,今天真的轉性啦!改蹲馬路啦!”我沒有理會他,直接的坐在了地上,感覺地上涼涼的,那地上的冷空氣從地獄裡直接的滲入了我的肉體裡,我全身瞬間打了個冷顫,全身瞬間就如結了冰似的。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說:“哎,地下很髒,很冷的,快起來。”我咬着牙,使勁的摔開他的手說:“我喜歡,不行啊!”我很倔強的不再看他。他知道,他在我的面前,是沒有任何的反駁理由和機會。
他從包裡拿出一件衣服說:“你先起來一下。”我說:“幹嗎?”他又是很大力的抓起我的胳膊,我站了起來。他把手上的那件衣服放在了地上鋪好,然後又拉下我坐着。我的手感覺被他扯得快斷了一樣,沒有了知覺,衣架的痕跡在這一刻折磨着我,我狠狠的咬着牙,忍着痛,皺了皺眉頭。
我被他拽着坐在了衣服上,我說:“你有病啊!拿衣服來坐。”他說:“本來就是爲你準備的,看你穿那麼多,以爲今天用不上呢?看來不管帶什麼東西,在你的身上都能用的上啊!哈哈……。”
我又掃了他一眼,故意很厭惡的望了他一下。他站起來說:“我去買甜筒。”我說:‘我想喝水。”他突然湊過臉來說:“丫頭,你還真的轉性啦!”我一個巴掌拍在了他的頭上。他摸着頭說:“玩笑嘛,等着。”看見他跑遠的身影,寒風吹打着我的臉。
這個男孩要從身邊路過多久,纔會停下來呢?我想有一天,我會習慣他不再從我的身邊經過。自始自終,他也不會在我的生命里長存,更不會在我的記憶裡來回飄蕩。
他的腳步聲漸漸的向我靠近,我的眼睛很木呆的望着前方,我不知道我在看什麼?這是一種習慣,很久很久以前就有的習慣。他坐下來把手上的奶茶遞給到我的面前說:“你在想什麼?”我回過神來:“沒有。”
我看見他左手上的可樂,我說:“那是冰的嗎?”他恩了一聲,說:“給,你的奶茶。”我一把搶過他左手2上的可樂,很流暢的拉開罐頭喝了一口。那冰涼的感覺直接的進入我的心臟到胃裡,一瞬間的變暖。他看着我,又是那種陌生的眼神。
我的眼睛斜了他一眼說:“看什麼,沒見過啊!”他故意很正經的說:“那是我的。”我說:“你手上不是有嗎?”也許他今天並不想我爭執什麼?他突如其來的問句,讓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語氣很平靜,也許心也是平靜的吧!他說:“棋,你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我的心猛然的顫抖了一下,表面還是那樣的淡漠,我說:“落,你說,這條馬路上出過多少宗車禍?死過多少人?現在會有多少鬼魂在遊蕩?”他把奶茶的蓋子打開喝了一口說:“沒有人能回答你的問題,從這條馬路建起來的那一刻,車禍到目前爲止已經是不勝其數了!也許有些人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死在這條馬路上的?他說很輕巧,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就像在告訴我,他說的是完全正確的指數一樣。是啊!每條馬路上都會有斷斷續續的車禍,每天都會消失很多人,沒有人能告訴我,這個世界到底消失了多少人?
我轉過頭去呆呆的望着落,然後瞬間嘴角勾起了笑容,他問:“你笑什麼?”
我說:“你竟然會這麼認真的回答我這樣的問題?”
他笑了笑:“我已經習慣你這些沒頭沒腦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