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西峰之所以要完全掌控天寧市商業銀行,主要是爲了今後融資方便。
同時爲了更合法合理地把慕容遙留給慕容雨煙的140多億元資金進行增值,另外,也是爲了把從五湖山莊秘密寶庫中搜刮來的幾噸金條進行變現。
要知道,黃金作爲硬通貨和國家儲備物質,幾公斤金條的交易不會引起注意,但幾百公斤、幾噸金條的交易肯定會引發國家相關部門的關注,而通過銀行內部通道來進行交易,可以省卻很多的麻煩。
現在各行各業都處於充分競爭的時代,原先許多的暴利行業都已經是微利。
現在是資本爲王的時代,爲此陳西峰認爲必須掌控一家銀行,參與資本遊戲。
陳西峰忙着入主天寧市商業銀行時,在一處極度私密的山莊裡,十會盟的盟主吳明、副盟主李家凡和林育廷、執事長張憶南、五湖會的會長肖挺正坐在一起商議事情。
房間外,是一個精緻的泳池,池邊有一棵碩大的香樟樹。
偶爾,風吹來,一兩片香樟樹的葉子掉進了這個精緻的泳池,漣漪泛起。
吳明感嘆道:“這個山莊的不遠處,就是知名的‘水泊梁山’。想當初,我們在這裡商議成立十會盟,就是希望盟內成員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講情、講義、講理、講法。”
“以衆人之力起事者,無不成也。”吳明文縐縐地說了一句古文後,繼續說道:“只是經過了一輪輪的暴風驟雨沖刷後,我們這些所謂的商界大佬,各有各的心思了。”
“比如窗外的一二片樹葉就讓池水起皺了,我們盟內現在就有這樣的人。”
“不感慨了,家凡,你來說說你的打算,在座的這些人都是值得信任的。”
過了一天,陳西峰突然接到四季會會長秦子傑的電話,讓他來四季山莊一趟,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同時還特別強調陳西峰要注意路途安全。
四季會在十會盟的十個經濟組織中屬於最神秘的一個。
對於四季會和會長秦子傑,陳西峰讓“虛影”隊員進行了一番仔細調查,卻發現能收集到的資料並不多。
在有限的資料中,陳西峰發現秦子傑出生於一個普通鄉村教師家庭裡。可能從小受到家庭薰陶,酷愛讀書的秦子傑在學習上一直是“學霸”,跳級和玩一樣。
十五歲那年,還是一臉娃娃相的秦子傑考入了京城大學金融系,可謂是真正的“少年英才”。
別看秦子傑如此年輕,會說話懂世故的他在大三的時候成爲了學生會主要負責人,後來被學校青睞,畢業後直接留校進了校黨委學生工作部。
有了體面穩定的工作,還有了京城戶口,此時的秦子傑已然是家鄉人眼裡可望不可及的“成功人士”。
不過,這所謂的“成功”並不是秦子傑所向往的。在京城大學讀書時,他最喜歡讀的就是政治和經濟方面的書,那些產業大鱷的故事令他非常向往。
二年後,秦子傑最終向京城大學提出自己要開個公司,主營高科技產品。
學校領導們聽說新公司是搞高科技產品,倒是同意了校方的合作入股。
有人脈,再加上“京城大學+高科技”這個後來在資本市場無往不勝的“金字招牌”,秦子傑僅僅通過“倒騰”電腦,就賺了數千萬元,這是他人生的第一桶金。
陳西峰看到這裡,覺得秦子傑比自己厲害多了。
自己是京城師範大學畢業生,曾經擔任過學院的學生會主要負責人,卻淪落到去做社會最基層的房產經紀員,如果不是受趙起年的恩惠,自己根本不可能達到現在這樣的高度。
在如今社會,白手起家很難,而秦子傑不僅做到了,還做的很成功,這是秦子傑與其它幾個會長的明顯差別所在。其它的幾個會長,包括陳西峰在內,都是藉助了父母或家族或前輩的經濟基礎。
金錢,沒有的時候想要有,有了就想賺更多。
秦子傑畢業於京城大學,起點確實不一樣,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他的身邊從來不缺站得高望得遠的“高人”。
有了“高人”指點,便一語驚醒夢中人。
秦子傑自己深諳國際金融史,他不止一次和人談論到上世紀初期的外國人摩根,這位讓他敬佩的金融家幾乎憑一己之力拯救了上世紀自己國家的金融行業。
通過一系列金融資本與工業資本的壟斷結合,摩根財團逐漸佔據了這個國家知名金融街最頂層的位置,摩根本人也被譽爲這個國家的“資本教父”。
借鑑於摩根的思路,秦子傑憑藉積累下的人脈和精明的投資理念,逐漸被一些人物欣賞,納入了自己的圈子。
秦子傑想進軍資本市場,決定從邊遠的省份開始佈局。
選擇邊遠的清江省入手,秦子傑一方面考慮這是自己妻子姜氏家族在當地有些關係,另一面這裡天高皇帝遠。
憨厚的當地人對企業改制後的“上市”、“股份制”還是很喜歡的,眼見“青年俊才”秦子傑願意幫忙運作上市,當然感激了、同意了、支持了。
要知道,公司上市,別說普通人,連大企業的一些高管自己心裡也沒底,上市?怎麼上?以後如何操作與經營?
秦子傑心裡有底,而且早就有了“心儀對象”。
在之前註冊的幾個公司基礎上,秦子傑又相繼投資成立了清江投資公司、清江實業公司、清江科技公司等多家公司。
被秦子傑看上的是一家剛剛由10家化工企業組建而成的化工集團——清江化工,體量大,又急於打包上市,很合他的胃口。
在姜氏家族的幫助下,秦子傑加入清江化工集團上市籌備組工作,沒日沒夜往返於京城和清江之間籌備着上市事宜。
老成持重的秦子傑因爲說話不緊不慢、態度謙和,更讓清江化工集團的高管們認爲秦子傑雖然年輕卻絕不敢小看,認爲是有着“通天關係”的能人。
八年前,清江化工成功上市後,勞苦功高的秦子傑順勢進入這家集團,成爲負責經營的一把手。
其實上,秦子傑並沒有對化工經營感興趣,而是他對資本市場不斷迸發出的財富“化學反應”感興趣。
第二年,秦子傑又以清江實業公司入股清江糖業集團,親手操盤了製糖行業第二家上市公司,募集資金28億元,同時順勢兼任這家集團的副董事長。
第三年,上市才兩年的清江化工突然發佈公告,清江省國有資產管理局將持有的股權轉讓給秦子傑原先成立的京城天河科技有限公司,轉讓金額爲10個億元。
雙方的合作自然是爲了利益,此時的二級市場追捧高科技項目,“高科技”三個字往往會讓人虎軀一震,加上秦子傑自詡的“京城大學”背景更令人浮想翩翩。
這一年,成爲高科技明星股的清江化工正好趕上大牛市,股價一年就翻了四倍。
此時,秦子傑不知不覺通過操控清江化工的母公司實現了對上市公司的掌控,順便也持有了清江化工以5億元現金參股清江商業銀行的股權,爲後續控股清江商業銀行打下了基礎。
這一手“反客爲主”的招數被秦子傑玩得爐火純青,馬不停蹄地繼續以母公司控股上市公司,後來又繼續拿下了上市公司東河股份。
三年多時間裡,秦子傑通過“妙手生花”的資產騰挪手段,先後掌控了三家上市公司,搭建了日後的天河系資本的重要基礎。
或許有人看到秦子傑這些操作手段有些燒腦,感覺既複雜又難以想象,人家憑什麼就能如此信任他,又憑什麼他就能反客爲主掌控那麼多上市公司?
事實上,這正是秦子傑之類的“資本掮客”摸透了許多虧損和破產重組的企業急於通過上市實現盈虧的心態,玩了一出“借雞生蛋”的妙招。
要知道,銀行爲了規避風險,許多國有企業和大型民企因自身經營不善已經很難再從銀行貸款,即便貸到款也已難以按時還款。
此時如果有人上門來對這些國企負責人進行遊說:“要不要上市?上市拿到的錢那是融資,揣進口袋都是自己的,虧了就是股民的,和企業無關。”
這些國企負責人一點就透。如果上市成功,企業就可以繼續辦下去,自己還可以繼續擔任高管,否則的話,企業破產清算,自己雖然不至於下崗,但職位和收入好不到哪裡去。
於是這些企業負責人拼了命也想早點上市。
既然有需求,於是市場中就出現了身份不一般的“神秘人”,他們以“資源置換”的名義和急於上市的企業談合作:“想上市的話就給我一些股份,我幫你來搞!”
大家都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反正這是雙贏的行爲,這些企業負責人肯定願意出讓一些股份。
同時,許多地方的主要領導爲了自身的工作業績,紛紛出臺政策、提供資金來扶持一些企業上市。
於是上市公司在上市前會莫名其妙多了很多小股東,比例不大,也不太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