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慕寒微微怔了一下,隨後在嘴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他擡手把我的頭髮揉亂,然後緩緩地開口,“放心,我向你保證他們這輩子都得待在牢裡。”
說完他大手一伸,一把將我拽到了牀上。我被他緊緊地摟到了懷裡,後背緊貼着他的胸膛,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裡沉穩有力的震動。
絲絲甜蜜從心裡涌起,隨着涌起的還有不真實感。
這一刻,我的眼前有些恍惚,雖然我們現在算是在一起,可他從來沒有和我說過“我愛你”之類的話。
我突然很想知道,他爲我做了這麼多,真的是因爲愛我,還是因爲什麼別的原因?
“高慕寒,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我咬咬嘴脣,輕輕地問出這句話。
耳邊響起一陣輕笑,我聽到高慕寒低低地說道,“怎麼總是有這麼多的問題,對你好就是對你好,哪裡有爲什麼。”
這種直男式的回答方式讓我心裡更加不安,雖然覺得很難以啓齒,我還是轉過頭,直直地看向高慕寒地眼睛,認真的問道,“高慕寒,你愛我嗎?”
許是沒想到我會這麼直白,高慕寒愣了一下,眼神複雜地看着我,嘴脣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見他這樣我立刻煩躁地坐了起來,擰着眉追問,“你倒是說話呀,你愛的到底是我這個人還是你以前的戀人藍欣然?”
高慕寒的表情變得很難看,他濃黑的眉毛緊緊地皺着,狹長的眼睛如深潭一樣複雜地盯着我,“安冉,爲什麼你總是要和……她比?”
我正在氣頭上,自然地把他這句話當成了對那個叫做藍欣然的掩護,便一把打開他想要牽我的手,冷冷地嗤笑一聲,“怎麼,我不能和她比是嗎?”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高慕寒緊抿着嘴角,聲音低沉。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敢說你一開始接近我不是因爲我和她長得像嗎?”我已經被嫉妒衝昏了頭腦,一想要他每次看向我的時候腦子裡想的都是別的女人,心裡就針扎一樣的疼。
高慕寒有些無奈地看着我,表情變得很奇怪,就類似於哭笑不得的表情,“我說過你就是你,從來都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別再胡思亂想了好不好?”
他的語氣難得的溫柔,磁性的嗓音像是一片羽毛一樣在我的心尖拂過。可我的心卻愈發的痛了,總覺得他這份溫柔是因爲別的女人。
我看着他清雋的臉,眼前突然閃過幾個碎片般的畫面,畫面裡是高慕寒和一個女人依偎在一起,可那女人的衣服明顯不是我的。
那瞬間,我分不清這些畫面是我曾經見過,還是憑空臆想出來的。
“算了,反正你也不會告訴我關於她的事。”我被抽掉所有力氣般地坐在了牀上,低着頭掩住眼眶裡的酸澀。
我從來都是一個理智的人,這還是我第一次這樣的無理取鬧。
我們誰也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坐着,直到陽光慢慢地從窗戶照進來,灑進一屋塵埃。
半晌,我聽到高慕寒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來,“安冉,你真的想要知道一切的事情嗎?”
我忍了半天的眼淚刷一下就落了下來,一顆顆掉進被子裡消失不見。心臟的位置像是預感到什麼一樣一陣抽痛,但我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是,我想要知道全部。”
高慕寒低頭雙手捧起了我的臉,讓我看着他的眼睛,然後輕輕地在我的眼角落下一個吻,“好,那今天晚上我就全都告訴你。”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一般眉頭緊鎖,“晚上八點,在爵士西餐廳,我在那裡等你。”
我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想要叫住他,可伸出手又慢慢地落下。
我的太陽穴又開始疼了起來,電擊般的疼痛讓我來不及思考太多,雖然直覺告訴我真想並不會那麼簡單,但我還是依舊想要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對不對,可我是真的很想徹底的瞭解高慕寒,不像現在這樣,每一次看他的眼睛,都覺得我們之間有一層透明的玻璃阻擋着,讓我無法真正地貼近他的心。
……
下午七點半,我準時到達了爵士餐廳,裡面的服務生帶我走進包廂,我推開門就看到高慕寒已經到了。
許是因爲屋子裡很暖和,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袖子微微地挽起在手臂上,露出流暢的肌肉線條。
橘色的燈光打到他的臉上,襯得他更加矜貴優雅。
“可以上餐了。”高慕寒給我搬開椅子,紳士地讓我坐下。
屋子裡的氣氛還算融洽,誰也沒有先提前上午的話題,就像是心懷鬼胎地兩個人硬要強裝着相安無事。
菜品上得很快,一盤接着一盤地擺滿了餐桌。我看着桌子上的菜色,但凡我可以叫得出名字的,都是我喜歡吃的。至於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放進嘴裡也是出奇的合胃口。
我嘗過每一道菜,不禁詫異於他竟然這麼知道我的口味。心裡頓時有一個大膽地想法呼之欲出。
我放下筷子,對上他的眼睛,“我才發現你比我想象的還要了解我。”
高慕寒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狹長的眸子靜靜地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在他的眸子裡看到一絲害怕。
高傲如他,又是在害怕些什麼?
我剛要發問,就看到他發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亮了起來,他拿起手機放到耳邊,表情瞬間恢復了一慣的冷漠,我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些什麼,只看到他掛掉電話站了起來。
“我有事情要去解決一下,在這裡等我回來。”高慕寒拿着外套走了出去,臨走前還拍了拍我的肩膀。
關門的聲音傳進耳朵,我立刻長舒了一口氣,不知道爲什麼高慕寒今天格外的壓抑,他反常的舉動讓我更加好奇接下來即將知道的事情。
我是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真相會讓他一直對我三緘其口。
五分鐘後,高慕寒還沒有回來,我想着他應該不會這麼快回來,便走出門想去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