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我不需要你的錢,我只要我的孩子。”我態度是前所未有的堅決。
“你說什麼?”高夫人一臉鄙夷地看着我,同時眼裡閃過一絲的不耐,她可能沒有想到我會反駁她的話吧。
我什麼都可以聽他們的,但是,孩子和爸爸的事情,絕對不行,我就算再弱,作爲母親和女兒,我也該盡我自己的能力去保護他們。
所以,即便高夫人會懲罰我或者怎麼樣,在這一刻,我都不怕了。
高慕寒將我的手緊緊的抓住,我知道他在給我使眼色,讓我不要違背了他母親的意思。
可是,這一次,我不能再事事都聽他的了。
我將剛下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高夫人,我說了,我不要你的錢,我只要我的孩子!”
高夫人突然笑了起來,笑得陰冷,讓人害怕,只是片刻,她收了笑容,嚴肅的對我說到,“藍欣然,你是懷孕懷傻了吧?我高家的孩子會讓你來撫養嗎?說得好聽是捨不得孩子,恐怕是爲了放長線釣大魚吧!像你這樣的女人,我一路走來五十多年,見識得太多了。”
“我勸你識趣點兒,拿了錢就趕緊滾,若是想要得寸進尺,我就讓你什麼也得不到!”
我剛要開口反駁高夫人的說辭,高慕寒突然站起來,朝着我,“藍欣然,我高家算是對你仁至義盡了,你若是還想見到你的父親,你就給我閉嘴!”
我震驚的看着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樣的話會從他的嘴裡說出來。
那一刻,我對他是前所未有的絕望,甚至曾經鋪設在他身上的希望也全部粉碎乾淨。
我怎麼能指望他會幫我呢,我實在是太天真,太可笑了。
我又哭又笑,他都用父親來威脅我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除了服從他的話,我別無他選。
見我閉了嘴,高慕寒才轉身面向高夫人,“媽,我和藍欣然之間的事情我會處理,你就別管了。”
高夫人冷哼一聲,倒也沒再多說其他。
“我先把她送回公寓去,我公司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媽,我就不陪你了。”高慕寒將我從沙發上拽起來,我用力的想要甩開他的手,可他就是牢牢的將我抓住,任由我如何用力,就是無法將他甩開。
“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回這裡住,那女人有惠姨照顧着,用不着你操心。”高夫人的話在我們身後響起。
高慕寒沒有應答,只牽着我出了高家別墅。
而我,就像一個沒有了靈魂的木偶,他拉着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不再做任何的反抗。
坐上車,他替我係好安全帶,並沒有急着將車開走。
他從兜裡摸出一包香菸來,從裡面抽出一根含在嘴裡,掏出打火機,正準備點燃,停頓了一下,又將火熄滅,用力的將香菸和打火機一起扔出了車窗外。
他轉過頭來,將我的臉扳了去,咬牙切齒的問我,“藍欣然,你木着一張死臉給誰看啊,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笨的女人,你都不知道變通的嗎?”
他的這句話徹底的把我給點着了。
我忍他太久了,如今,真是忍無可忍!
“高慕寒,我就是傻,纔會給你生孩子,纔會相信了你的鬼話,事事都相信了你!”
“你說過只要我生了孩子你就讓我見爸爸的。可是你卻利用我爸爸一次又一次的來威脅我,你簡直不是個男人!”
我說完就崩潰的大哭了。
我不想讓他看到脆弱的一面,我不想讓他看到我流眼淚的樣子,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最終還是哭了。
他愣怔了一下,有些無奈的放開我,也許是被我的眼淚給感染了,臉色語氣都緩和了許多,還有心情來開我的玩笑,“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可惜,他有心情開玩笑,我沒心情理他。
他又繼續說道,“你明知道我媽強勢慣了,最不能忍受他人忤逆她的意思,你就不能順着她一點嗎?非要和她頂撞,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漸漸的收了眼淚,強迫自己變得堅強,“我不稀罕什麼好處,我只要我的孩子,除了我自己,我不放心把他交給任何人,你要是非要奪走我的孩子,你就把我的命拿去吧!”
我不是在開玩笑的,若是高慕寒認爲我再拿命威脅他,那就算是吧。
“藍欣然,我發現你是越來越硬氣了,平時候和我頂嘴就算了,現在還敢和我媽頂嘴,是不是我把你給慣壞了,所以才讓你長脾氣了?”高慕寒的語氣非常的平淡,就像在問我今天早晨有沒有吃飯一樣,讓我無法分辨出他語氣裡的喜怒哀樂。
可我也只當他說的不是什麼好話,必然是他諷刺指責我的。
不過,我不在乎,隨便他怎麼說,在孩子的事情上,我絕對不會放手。
他突然擡手敲了我的腦袋,我吃痛的看着他,“你幹嘛,憑什麼打我?”
“如此木魚腦袋,多敲幾下看能不能變得靈光一些!”他瞪了我一眼,繼續說到,“我媽說什麼你只管聽着,就算有意見你也別反駁她,等事情下來你只管告訴我,自然有我替你想辦法解決,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你惹怒了我媽,我就算有心想要幫你,也無能爲力了。”
“以後該怎麼做,你自己看着辦。”
高慕寒說完,便不再言語,發動引擎,將車開了出去。
我盯着高慕寒,眼中是驚喜,他說他願意幫我,我沒有聽錯的,對吧?
真是這樣的話,他也不算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那麼他先前兇我的事情,我就不記恨他了。
“高慕寒,只要你肯幫我,我什麼都聽你的,你媽媽那裡,我也會裝作聽她的話的。”如果我的妥協能換來孩子和爸爸,我願意。
“記住你的話,什麼都聽我的。”高慕寒直視着前方,我看着他的側顏,見得他嘴角一抹笑顏一閃而過,明顯的,他的心情比剛纔好一些了。
他剛纔說高夫人不喜歡別人忤逆了她,高慕寒又何嘗不是呢。
他就喜歡我事事都聽他話的樣子,太專橫,太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