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房間很安靜,安靜得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應晚晚知道,她的想法有多大膽,多不可思議。但她卻實在是懷疑,真的懷疑,所以總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哪怕這個男人其實根本不會給她。
她臉上的嚴肅,跟話裡的認真讓遲衍衡有些詫異的看着她,似乎是不明白她爲什麼會這樣開口一般:“你說什麼?”
“我說你到底是誰?“應晚晚越想越覺得有問題,一個逃犯,用什麼名字都可以。但是如果對方來了這邊還要換名呢?不是太奇怪了?更重要的是,之前在金哥那時,明明言恆這個名字混得比較好:”你不是言恆,也不是王正康,那麼,你到底是誰?“
遲衍衡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應晚晚會問這個問題一般。應晚晚想她可能要瘋了,竟然會有這樣荒謬的念頭,卻總是剋制不住。卻執着的向前一步,目光盯着遲衍衡立體的五官,帥氣的臉:“你到底是誰?”
遲衍衡跟她四目相對,在她的眼中找到了懷疑。面上不露分毫,心裡卻生出幾分讚賞,這個應晚晚,真的不愧是他挑中的女人,聰明得過分了一些。不過——
“我當面不是王正康,也不是言恆了。”他站起來,大手摟上她的腰:“我是一個逃犯,用的自然是化名,怎麼,你想知道我的真名?”
“不過是一個名字,有什麼是不能讓人知道的嗎?”應晚晚跟他對視,眸光絲毫不怯。
“這可不是一個名字這麼簡單的事。”遲衍衡扣着她的腰,大手一擡,輕輕的捏着她的下頜:“你若是我想知道我的名字,就要嫁給我。你現在還想知道嗎?”
似笑非笑的臉,帶着幾分輕挑,幾分玩味。眼裡勾弓丨的意味太明顯,似乎就等着她上鉤一般。應晚晚蹙眉,眼前遲衍衡這個模樣,讓她又有幾分不確定了。不過依然揮開了他的手:“知道一個名字就要嫁給你?那你已經知道了我的名字我的身份,你又是不是要了娶我呢?”
“你希望我娶你?”遲衍衡勾脣一笑,眼裡帶着幾分邪肆:“這算是你今天那個條件?”
應晚晚倏地退後一步,站在離遲衍衡大概有一米左右的距離。清澈的水眸盯着他,帶着幾分探究,幾分觀察,同時又沒有忘記回答他的問題:“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遲衍衡臉上笑意不減,腳步向前,高大的身體形成了極強的壓迫感。東拉西扯之間,話題就這麼被他轉移,而主動權又重新落在了他手中:“我娶你,或者是你嫁我,不就是一個意思?原來你今天想提的那個條件是跟我結婚。這還真是有點傷腦筋,倒是不比你之前那兩個條件要容易呢。”
“我說了,我沒有這個意思。”應晚晚咬牙。如今對方身份不明,她會想嫁給他纔怪:“就算之前那兩件事情你不可能答應我,我也還有別的事情可以要求你。但不管是什麼事,都不可能是讓你娶我。”
“嘖嘖,那還真是可惜了。”遲衍衡攤了攤手掌,似乎是有些爲難:“不過你想讓我答應你什麼事?你是不是現在就好說了?”
“我——”應晚晚說到現在,才發現話都被遲衍衡繞過去了。她臉上有幾分惱意,正要開口,遲衍衡卻吻住了她的脣,大手將她抱在懷裡,同時身體往邊上一站。應晚晚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的房間門卻是被人推開了。應晚晚嚇了一跳,遲衍衡在此時鬆開手,跟應晚晚一起站着看向來人。
他剛纔往邊上一站的動作剛好就將藥箱給擋住了。至於衣服本來就是黑色,也不必擔心看得出來。而他這樣半側着身體站在應晚晚旁邊,旁人更是不可能會看到他後背的傷。
來人是楊過,漂亮的眉眼帶着幾分張揚。張揚之外,還帶着幾分打趣:“不好意思,你們沒鎖門。”
遲衍衡的臉色並不見得多好看,他確實同沒上鎖,這也不表示楊過可以就這樣進來。應晚晚的臉色卻是很好看。白裡透紅,因爲被人撞見自己跟人接吻,所以臉上羞得不行。這會不自覺的就想要掙開遲衍衡的手。
遲衍衡又怎麼會讓她如願?更不要說現在他們身後還放着一個藥箱呢:“楊堂主有事?”
楊過輕輕一笑:“我倒無事,不過是因爲今天是端午,成哥設了宴。就在聚義廳。我上來通知你們一聲。”
“知道了。”遲衍衡點頭,身體沒有動作,似乎是在等楊過自己出去。偏偏楊過不但不出去,反而向前一步,盯着應晚晚羞紅的臉:“這樣的美人,換了是我,也怕是想時時捧在手心裡的。阿康兄弟可真是有福氣啊。”
遲衍衡不說話,應晚晚不知道要接什麼。楊過自說自話,也不見絲毫不自在:“阿康兄,其實有件事情,我是真的想要好好說說你。”
也不管對面兩個人的反應,楊過就嘖嘖兩聲,一臉不贊同的模樣:“你說萬婉妹子這麼漂亮,又這麼年輕,跟着你跑來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不容易?不過是一條鑽石項鍊罷了。你直接買給她不就行了?”
他說得很大方,女人嘛,誰不喜歡點珠寶首飾?喜歡就買吧。
遲衍衡的臉色不變。也不奇怪爲什麼楊過會知道鑽石項鍊的事,倒是應晚晚因爲他的話臉色變了變。那兩個保鏢,原來真的不是來盯着她的,而是來盯着遲衍衡的?那麼這個王正康,又到底是誰呢?
她這邊變了臉色,那邊楊過就笑得更加燦爛:“你看看,你看看,婉婉一說到這事都不高興了。你怎麼當人家男人的?”
“我已經跟她解釋過了。”遲衍衡面無表情的開口:“我新進幫裡,並沒有什麼貢獻。想買項鍊,以後總是有機會的。”
“話可不是這樣說,阿康兄弟身手了得,頭腦又好,以後一定會得到成哥的重用,還怕沒有錢來嗎?”
“但願。”遲衍衡不動聲色:“只怕現在成哥對我還在察看,我不急,確實如你所說,以後總會有機會的。”
“好好,想得開就好。”楊過點頭,倒也不多留了。目光又看了應晚晚一眼:“晚上的宴會。婉婉可要一起來。”
“我——”應晚晚有些詫異,纔想說自己不去的,可是楊過已經走了。當然,這一次他很貼心的爲兩個人將門給關上,並落了鎖。只是遲衍衡卻沒有繼續下去了。眼前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吳心,楊過,劉鬆,程立,向林,付江,尤傑。這幾個人,到底哪個是他的同事?這幾天他觀察了一圈,卻一點頭緒也沒有。對方似乎比他更謹慎。當然,這是一件好事。不過他接下來要走的路,就更加要小心了。
應晚晚到底沒有機會再問出口。因爲接下來的時間,遲衍衡的臉色似乎不太好,一直冷着張臉。而他剛纔的吻,跟他的調戲,也讓她沒辦法再開口。
直到這會坐在了聚義廳,她也還是沒有機會說出自己內心的疑問。
因着是過節,大家的氣氛都不錯。就連應晚晚,因爲有今天的猜測在,所以雖然遲衍衡並沒有明着說他的身份。但是她對他的感官,好了不少。她跟自己說,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他救了自己,既然如此,她總不好擺個冷臉不是?
她有心放下身段,遲衍衡又要作戲,一時兩個人的關係看起來,倒是十分的禾口諧。
於藍依然冷着張臉坐在余天成身邊,應晚晚看着這個於藍,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這麼熱的天,她卻穿着一件長袖的連衣裙,不但是長袖,還是高領,將身上的肌膚都蓋得嚴嚴實實的。她不熱嗎?
她心裡腹誹,卻是沒有說出來。只是低頭吃菜。偶爾有人過來向遲衍衡敬酒時,她纔會端着杯子裡的茶喝一口。這邊吃得正熱鬧,那些人喝酒也喝得正暢快。冷不防卻聽到馬明東拍了拍手掌。
“大家安靜一下。”這一出聲,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馬明東目光掃了在場的人一圈,沉聲開口。
“今天是過節,按說我應該讓大家都高高興興的。不過,幫裡出了件事,一件大事。”馬明東說話的時候,視線似乎是不着痕跡的落在了遲衍衡的方向。應晚晚剛好在此時放下了筷子,一時有些莫名的看着馬明東,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幫裡出了個內殲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而經過了幾天的努力,我們現在終於知道了,這個內殲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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