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墨箏怎麼會忘記這件事情?她的手還頂着門,聲音極冷:“你來是想現在把手續辦完嗎?那我不介意,現在就跟你先把協議簽了。”
應雋天挑眉,長臂一伸,直接就將門推開,然後走了進來。而他手上,還拎着一個行李箱。他,他不會是想住在這裡吧?
宣墨箏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她一臉見鬼一般,恨不得他消失的表情,讓他十分不悅。他強壓下心中的不快。對於宣墨箏跟那個洋鬼子還要交往一事,更覺得憤怒。而現在他已經能明白這種憤怒的情緒,從何而來。
宣墨箏在他進門的瞬間,身體往後退了退,極力穩住,不讓自己摔倒,她深吸口氣:“應雋天,如果你不是來找我辦離婚的話,請你出去。”
她這裡並不歡迎他。而她也不想看到他。
“離婚?”應雋天冷笑,放下行李箱看着她:“我幾時說過,要跟你離婚了?”
“……”他這幾個月不出現,不就是在想着這個主意?還需要特意說嗎?宣墨箏轉過臉,不想跟應雋天說話。
她不說話,應雋天卻站到了她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她。
幾個月不見,她的臉色倒是越發的好了。之前總是蒼白着一張臉,像是個鬼一樣。這幾個月不見,她的臉色紅潤,氣色也好。美國已經是冬天了,她穿着一件暗紅色呢子外套,因爲瘦,人也不顯得臃腫。一頭長髮在腦後盤起,用一個水晶髮夾固定了。看着十分清爽。
微微眯起眼睛,應雋天又一次意識到,她不在自己身邊,倒像是過得更好了?
宣墨箏往後退了一步,無聲的抗議是讓應雋天出去。應雋天偏不走,不但不走,反而還靠近了幾分。
“應雋天,我還要休息,請你離開。”
讓他出去,讓他離開,這個女人就不能說點新鮮的詞?
她越要趕他走,應雋天就越不走,再一次向前站了一步。手一擡,竟然脫起了衣服。美國的十二月,天氣冷得很。他身上穿着一件長款風衣,他就看着宣墨箏,將風衣脫了。裡面是一套深色西裝。
將風衣往沙發上一扔,他盯着宣墨箏的臉:“我餓了。”
他餓了關她什麼事?還有,他脫衣服幹嘛?這是想留下來嗎?宣墨箏抱起了自己的書要上樓。應雋天的聲音淡淡的,響在她身後:“你最近不是學會了做飯?怎麼?不爲我做點吃的?”
他這種兩個人之間沒有發生過任何事,好像是正常夫妻一樣的態度到底是哪來的?
宣墨箏不想理他,抱起書打算上樓。
“宣墨箏。”
他又叫了他一句。宣墨箏停下腳步,轉過身就站在樓梯上看他。他已經在沙發上坐下,修長的雙腿疊在一起。整個人人看起來輕鬆又隨意,像是在自己的家裡一樣。
“我說,我餓了。你去給我做飯。”
做你大爺,你以爲你是誰啊?宣墨箏氣不打一處來。冷笑。
“我吃過飯了。還有,如果我做飯給你吃,你就不怕我在飯菜裡下毒?”扔下這句,宣墨箏也不看他,直接就上了樓。
在飯菜裡下毒?這個女人真敢說啊。應雋天摸了摸下頜,看着她真的跑掉,站了起身,認命的進廚房。算了,他一個男人,不跟她一個女人計較。
廚房很乾淨,冰箱比上次來的時候還要滿。不光是有食材,還有做蛋糕的材料。
角落裡放着兩個蛋糕,應雋天伸出手拿過就咬了一口。恩,味道不若剛出爐時的新鮮可口,不過也還不錯。雖然他不喜歡吃甜食,卻依然是將兩個蛋糕吃光了。只可惜太小。還不夠塞牙縫的。
找出了一袋面,又找出兩個雞蛋,應雋天爲自己煮了碗雞蛋麪。煮麪的時候,他看着廚房,上次匆匆而來,倒是沒有多加留意。現在看,廚房很乾淨整潔。一些東西收納得很是有條理。
看得出來是經常在用,所有的東西都放在比較順手的地方。應雋天打量了一圈,面也熟了。將煮好的面盛出,端到了餐桌上。樓上沒有動靜,看得出來,宣墨箏是不會再下來了。他也不急。慢條斯理的將面解決了。將鍋碗往水槽裡一放。完全沒有要洗的準備。
讓他弄點吃的還行,要他洗碗?他寧願把這些碗都扔了,買過新的。
這邊有暖氣,他也不冷,將西裝外套也脫了,一併扔在沙發上,這才上樓。上次來時天氣還不冷,在樓下睡就睡了。這會要是還委屈自己窩沙發,那還真是不可能。
宣墨箏已經洗過澡了,抱着書窩在上看。平時看得很認真的專業書此時卻總有些看不進去。
應雋天又來做什麼?還覺得沒折磨夠?消停了幾個月,就想着再折騰她一回?她是真的不知道,應雋天的心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窄了。小氣到如此的地步,非要置她於死地不可。難道在他心裡,他就這麼恨她?
宣墨箏心裡漫起濃濃的苦澀,還有深深的無力感。她到底要如何,纔可以擺脫掉應雋天?她到底還要被折磨多久,纔算是爲自己當初的一時任性付出代價?
閉上眼睛,宣墨箏是真的不知道了。
門被人推開,冷不防的開門聲讓宣墨箏嚇了一跳。看到進來的人是應雋天時,她一臉戒備。
“你進來起什麼?出去。”
應雋天不光進來了,手中還拎着他的行李箱。也不看宣墨箏,直接將行李箱往房間裡一放。上前幾步,看着像是被刺激了的貓一般全身豎起厚厚的防備的宣墨箏。
“進來幹什麼?當然是睡覺。”現在天這麼冷,她不會是想讓他再樓下那個破沙發上再窩一個晚上吧?
“應雋天”他腦子壞掉了嗎?睡覺?在她的房間睡覺?誰給他這樣的權利:“這是我的房間,你給我滾出去。”
“怎麼幾個月不見,你的脾氣倒是見長了?”應雋天挑眉,目光落在她臉上。她已經洗過澡了,換了一身家居服,長髮放了下來,似乎是洗過頭,髮尾還有隱隱的溼氣。空氣中飄浮着沐浴露的香氣。
他還記得手指插入她發間的觸感。微眯着眼睛,血液的溫度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就開始上升了。
眼前這般感覺,倒是很久沒有過了。
“我脾氣一向如此,你要是覺得不習慣,大可以走人。”宣墨箏轉開臉不看他,眼裡有深深的冷意。她不光是脾氣壞,還矯情,心機,算計,還是個騙子。他不是都清楚嗎?現在還來做什麼?
這是生氣了?不過說起來,他還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個樣子,不可避免的。隱忍的她,還有帶笑的她,甚至是算計她,他都見過,不過這般帶着幾分怒氣的,他卻是見得極少。
不是說不能忍受。而是有點意外罷了。
“宣墨箏”你能不能不要把滿身的刺這樣對着我?我們好像不是仇人吧?這句類似哀求的話,在腦子裡只過了一遍,就讓應雋天打住了。
算了。就像是顧承麒說的,他不跟一個女人計較。跌份
將西裝外套也脫了,也不收拾,直接往邊上的椅子一扔。宣墨箏大驚。還沒有想明白他想做什麼,他卻四下看了一圈,直接朝着浴室的門走去。
“應雋天,你”門打開,又呯的關上了。將她的聲音阻隔在外,宣墨箏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這個傢伙,到底想怎麼樣?
眼前的書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宣墨箏看了他扔在一邊的西裝一眼,心裡涌起幾分無力感。她摸不清現在應雋天想做什麼,戒備提升到了最高等級。
浴室裡傳來陣陣水聲,宣墨箏有些煩燥的下了,她不想呆在這裡,偏偏除了這裡,她也沒有其它地方可以去。今天可是平安夜。她總不見得爲了躲一個應雋天,跑去外面吹冷風吧?
更何況,這是她的地盤,她憑什麼要因爲應雋天而走人啊?要走也是他走吧?
宣墨箏如此跟自己說,卻到底沒有重新回到上,找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她拽緊了前襟,在心裡想着呆會要如何應對。
窗戶傳來極輕微的聲響,宣墨箏向前幾步站定,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竟然下起雪來了。事實上之前已經下過一場雪了,纔剛剛停下幾天,這會又下雪了。
她忍不住就推開窗戶,伸出手去接半空的雪花,也不管是不是會冷了。
冷風吹來,帶着陣陣涼意,她也不管,看着雪花落在掌心,因爲手掌的熱度,很快又化掉,如此反覆。指尖慢慢變冷。不在意,只是盯着那一片雪花出神。s市冬天雖冷,下雪的機會卻是真的不多,尤其是像這種大到可以鋪起來的雪花,就更少了。
還想着將手再探出去一點點。身體卻被人摟進了一個寬厚而溫暖的胸膛。
題外話:
二更。。打滾。天很冷,我很怕冷,經常睡了就不想起來。看在這麼冷的天還要寫更新的份上,你們好意思霸王我麼?你們好意思不投推薦票不留言麼?下一章,明天繼續?。我看到肉在前方招手,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