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君聽得只起雞皮疙瘩,看着藩玲兒對梵剎的真情表白,要不是知道她另有心機,連悅君都會爲之動容,可梵剎卻像個木頭人似得,把藩玲兒對自己的情意拒之門外,冷淡道:“恕我高攀不起,你更無須委屈自己,我給不了你想要的,不管是名分,抑或是感情,你還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藩玲兒楚楚可憐的模樣,換做是任何一位男士在場,都會有種想擁她入懷好好保護的感覺,但梵剎沒有,而且他也不喜歡看到女人流淚,因爲他不會感到心痛,只有滿滿的厭惡,可藩玲兒不知,她從未如此喜歡過一個人,更沒想到梵剎這麼絕情,連一丁點的機會都不給她,咬了咬下脣,手慢慢划向腰間,輕輕解下了腰帶,外衣就這麼毫無防備的落下。
屏風後的衆人瞬間瞪大了雙眼,韻華的內心更是震驚到極點,這是要霸王硬上弓的節奏啊?看不出表面柔弱的藩玲兒,竟也有會如此驚人的舉動,當真叫她刮目相看。
梵剎下意識的別過頭,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難看,怒視道:“你這是何苦?”
藩玲兒艱難開口:“我想證明,我對你是真心的。”不顧他的勸說,執意要做,轉眼就脫剩內衣了,粉色的內衣,把藩玲兒的身材包裹的凹凸有致,要換了旁人,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梵剎卻皺緊了眉頭,對她的殷勤視而不見,一把握住她的手,心裡凸了一下,她手上的涼意出賣了她此刻的內心,她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堅強,看着藩玲兒猩紅的雙眼,梵剎瞬間意識到,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女人,對自己抱着怎樣一種期待,所以纔會在藩玲兒準備獻身之際,着實吃驚了一把。
但自己無法迴應,藩玲兒咬着下脣想掙脫梵剎的控制,卻被一聲呵斥,低沉道:“夠了。”
把藩玲兒好不容易提上來的勇氣輕鬆摧毀,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所以她想賭一把,她知道這樣做會讓梵剎看不起她,但說不定也有轉機的可能,慾望一下衝昏了頭腦,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做了。
藩玲兒咬了咬牙,還不夠,她若是在此刻動搖,就前功盡棄了,乾脆一狠心,瞬時拉起梵剎的手,往自己的胸前襲去,卻被梵剎冷袖一揮,抽打在了她的臉上,藩玲兒猝不及防,狠狠的摔倒在地,直接把手上戴的玉鐲給砸了個稀巴爛。
“啊——”藩玲兒吃痛了一聲,低頭一看,一道血痕在手臂上劃開,形成妖嬈的一朵紅花,像極了她此刻破碎的心。
韻華看的實在想拍手叫好,這樣一來,藩玲兒肯定被傷透了心,現在她只求梵剎千萬不要心軟,否則就覆水難收了。
梵剎斜眼掃了藩玲兒一下,方纔那下自己反應確實太激烈了點,雖然內心有幾分不忍,可既然他對藩玲兒無意,就不應該給她希望,索性乾脆點,讓她以爲自己是個冷血無情之人,免得她再執迷不悟。
梵剎冷聲道:“你沒事吧?”
藩玲兒可憐兮兮的趴在地上,遲遲不肯起身,她在等,等梵剎像之前那樣抱她起來,再細心的爲她處理傷口,可她沒想到,連苦肉計都不管用了,梵剎是狠了心要跟她撇清,只聽一道低沉的嗓音從頭頂響起:“我去找太醫給你包紮,在這之前你趕緊穿好衣服,不要再作踐自己了。”
藩玲兒扯出一抹冷笑,原來自己的所作所爲在他梵剎的眼中,不過是作踐自己,微微擡起頭,留給她的卻是遠走的背影,什麼叫作繭自縛,她總算明白了,拖着長長的裙襬艱難起身,手臂上醜陋的傷口,彷彿說:你是自作自受,他根本就不喜歡你,你非要倒貼上去,這下好了吧,傷心又傷身,活該。
藩玲兒怔怔的望着四周,手無力的垂下,任由傷口不停流血,滿臉失落的離開了房間,屏風後的四人這才款款走出,韻華摸了摸下巴,此時正是下手的好時機,朝悅君瞄了一眼,兩人快速追上,並在半道上把藩玲兒攔了下來。
望着藩玲兒失魂落魄的樣子,悅君還真點不忍心,可韻華不這麼認爲,她從始至終都覺得藩玲兒是在演戲,揚了揚衣袖,換上一副關切的面孔,低聲道:“怎麼了這是?誰欺負你了?”
藩玲兒回過神,慌亂的擦了擦臉頰,不敢直視她們的眼,生怕自己的心事被看穿,細聲道:“沒,是沙子吹進了眼睛裡,沒事。”
轉身想走,卻被韻華一把拉住,讓傷口暴露無遺,儘管藩玲兒想去掩蓋,但爲時已晚,只見韻華大呼小叫道:“你受傷啦?傷得不輕啊,我看着都疼,走,我帶你去找太醫。”
藩玲兒扭了一下,抽回自己的手,搖頭道:“不用了,小傷我能處理。”
韻華挑了挑眉,惋惜道:“這可不行,要是任由傷口惡化,會起膿的,哎,剛纔我見梵剎往太醫院的方向去了,該不會是他造成的吧?”
藩玲兒瞬時打了個冷顫,拼命擺手,“不是不是,真不是他,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不關他的事。”
殊不知她緊張的神情,到給人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韻華癟了癟嘴,低聲道:“你們吵架啦?”
藩玲兒閉了嘴,瞪着兩隻無辜的大眼,好像隨時要掉淚的樣子,他們那是吵架嗎?梵剎修爲過高,就連自己胡攪蠻纏都不會大聲批評,又怎麼會吵架,一想到剛纔的畫面,藩玲兒心如刀割,忽然意識到,他對自己一直都保持一種距離,是自己刻意忽略了它,想來真是可笑。
韻華劃去了藩玲兒臉上的淚痕,一手攬過她的肩,低聲安慰:“別哭了,他這樣欺負你,你還替他隱瞞,該不會你對他…”
沒想到,藩玲兒卻堅定道:“我向他告白,被拒絕了。”
韻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嘆氣道:“你好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