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雖然水蛾不再受控,卻也被徐福的怨氣纏身,紛紛墜落在地無法動彈,褚峰操控着閃電不斷追逐徐福,直擊他的天靈蓋,再和衆人之力一起圍攻他,徐福腹背受敵一時掙脫不了,開始還能毫不費力的抵擋,時間一久卻也顯得吃力,眼看着他的法力逐漸減弱,怨氣的範圍也逐漸減小,衆人絲毫不敢懈怠,一鼓作氣將他困住,徐福的衣裳早已因法力的碰撞而變得破爛不堪,只剩幾條碎布掛在身上,只見他仰天怒吼:“啊——”
徐福正想拼盡全力逃脫時,褚峰見準時機,趁他分身之際,一把躍到他的身後,徐福心下一驚,還沒來及的回頭,褚峰便搖晃着雙手,直接把鐲子敲向他的後腦勺,徐福悶聲一下,兩眼翻白,整個身子不停的顫抖,頭頂更是飄出了一縷縷黑煙,褚峰右手一揮,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把黑煙盡收鐲子裡,殘魂離開了徐福的軀殼,再一次被困住,徐福奪回了身體,虛弱的倒在地上,至此,殘魂總算控制住了,他們成功阻止了又一次悲劇的發生。
衆人回到平地,心有餘悸的望着那個鐲子,生怕一不留神又被他跑出來了,沒有怨氣的禁錮,水蛾恢復了自由,卻在這場戰爭中消耗過多,變回了天蠶的形態,悅君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回錦袋,心疼之情溢於言表,自從跟在她身邊,就沒有一刻安寧,一直被拖累,弄得傷痕累累不說,還差點丟了性命,她這個主人當得實在太不稱職了。
再望一眼褚峰,他的天蠶也好不到哪裡,臉色也是難看的很,悅君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難過了,它們只是累壞了,只要稍做休息,很快就會恢復的。”
褚峰一臉茫然的看着悅君,疑惑道:“誰難過啦?”
悅君撫了撫長袖,指着他手裡的天蠶,不解道:“你不是因爲天蠶受傷,所以才悶悶不樂嗎?”
褚峰手一緊連忙把天蠶收入囊中,眸底閃過一絲慌亂,不痛不癢道:“你想多了。”
悅君彎了彎嘴角,瞬間明白了他只是不適應在人前表達他的喜怒哀樂,一個不到十二歲的孩子生長在那種環境下,確實比普通人更會隱忍,悅君一把擼過他的頭髮,使勁蹂躪,打趣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想哭就哭出來嘛,剛纔你不也哭的很乾脆?”
褚峰大手一揮,推開了她的手,低垂着頭,不讓她看見自己笨拙的樣子,但耳根上的那一抹羞澀的紅暈卻出賣了他,悅君見好就收,也不再打趣他,只是他頭上的那兩隻犄角,卻引起的悅君大大的好奇心,這麼近距離一看,還挺逼真,趁他不注意,剛想伸手觸碰,卻被一旁的韻華阻止,一把抓住她的手,狠狠甩開。
悅君癟了癟嘴,一臉鬱悶的看着她,也不知自己又哪裡惹到她了,愣是抓的自己手腕上都有紅印了,輕輕按着手,嘀咕道:“有事說事,幹嘛動手動腳。”
韻華雙手抱環,不爲所動的拉着悅君走到一旁,瞪了她一眼,低聲道:“這點事你就埋怨成這樣?我是在幫你!”
真沒想到她的好心,倒成了悅君嘴裡的野蠻霸道,瞬時那股氣就不順了,她什麼時候被人這麼說過閒話啊。
悅君伸出胳膊,指着那鮮明的紅印,控訴道:“喲喲喲~還幫我,幫我能弄成這樣?你自己看,都紅了。”既然是她要問的,自己正愁找不到地方發泄了,都怪她的出現壞了自己的好事,剛纔多好的機會,她差一點就摸到犄角了。
韻華無奈的搖了搖頭,再次推開她的手,俯身看着她,低聲道:“你是真傻還是借題發揮啊?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龍人的犄角只有他們的同類纔可以觸碰。”
悅君瞪圓了雙眼,顧不上手上的痠痛,腦子飛快的運轉,半天才緩過神,緊張道:“你的意思是,要是我不小心碰了那犄角,我就得對他後半生負責?”這種事對悅君來說簡直聞所未聞,舔了舔下脣,心有餘悸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差點就攤上大事了,連忙往身上蹭了蹭,想掩蓋剛纔的行爲。
“沒錯,你呀,差點就中大獎了。”韻華見她一臉後怕的神情,與之前趾高氣揚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捂着嘴不厚道的笑出了聲,還趁機婀娜了她幾句,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亂冤枉好人,心裡甭提多痛快了。
悅君此時根本顧不上和韻華鬥嘴,一臉神經兮兮的樣子,拉着她的手,低聲道:“那個,剛纔是我錯怪你了,你千萬別往心裡去,我就是貪玩,好奇,沒有什麼非分之想,你可不能把這事說出去啊?”
主要是悅君覺得要是被別人知道,她差點染指了一個小屁孩,成了童養媳,那她以後還怎麼在江湖行走,哪還有臉面見人啊?
韻華癟嘴一笑,瞧把她嚇得,輕咳了一聲,攤手道:“我對你的事沒興趣。”
悅君瞬時吃了顆定心丸,自言自語道:“那就好,那就好。”
而另一邊,梵剎也在跟寒墨商量地獄魔主的事,只從上次大戰過後,梵剎一直密切關注地獄魔主的動向,他一直都在從各地收集怨氣,並且以他開外的幾座城都受了波及,再這樣下去,凡間將得不到安寧,梵剎把大致情況跟寒墨說了,寒墨皺着眉頭,倪了煉南一眼,低沉道:“我知道了,當務之急還是把殘魂給處理了。”
梵剎點了點頭,把殘魂困在鐲子只是緩兵之計,只有把它徹底消滅,地獄魔主才能少一分力量,雖然是微不足道的,但對於凡間卻是個隱患。
只是,梵剎忽然想到了什麼,指了指樹底下昏迷的徐福,低聲道:“那他,你打算怎麼處理?”
寒墨望了眼徐福,怎麼把他給忘了,傷天害理的事他沒少幹,即便醒了也很難改頭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