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蠶捂着腦袋,不願回憶那段痛苦的往事,哽咽道:“你們根本什麼都不懂,他每天都在飽受病痛的折磨,本來他的身體沒那麼虛弱的,都是殘魂,他無時無刻不在折磨着褚峰,好在褚峰意志夠堅強,同時他的身子也已經病入膏肓,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殘魂逼他妥協,逼他就範,他就是死咬着牙齒,寧願跟他同歸於盡,他都不想連累你們,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一旁看着,看他是如何被一點點折磨的,你們願意拯救蒼生你們去啊,你們是做了偉人,可是褚峰呢,他才這麼小,他爲什麼就要替你們揹負起這沉重的枷鎖,我只想他好好的活下去,要不是你們,他不會死,他不會!”
小天連忙過去抱住激動的天蠶,生怕她一個昏了頭就跟悅君起肢體衝突,同時也心疼她的妹妹,沒想到她獨自面對這些,是她當姐姐的失職了。
悅君還未從褚峰離去的陰影中擺脫出來,如今,天蠶又扔了一顆**在她身旁,“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對,是我的錯,”悅君瘋狂的大笑,她已經把淚哭幹了,她只能笑,而且是非常痛苦的諷笑,她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到了這樣一個地步,她從一開始就錯的,如果她沒把褚峰牽扯進來,他就不會被殘魂纏上,也就不需要玉石俱焚。
悅君擡起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大耳光,嚇得小天又連忙跑過去阻止她,焦急道:“你幹什麼啊?冷靜點。”
悅君癡癡的看向小天,刷的一下,甩開了她,低吼道:“事到如今,你叫我怎麼冷靜?!是我!我害死了褚峰,一切都是我的錯!”
悅君此刻恨不得讓自己去代替褚峰,他憑什麼,憑什麼逞英雄,他一個小屁孩,他憑什麼自作主張,悅君捂着頭,仰天大喊:“他憑什麼!!!!”
悅君兩眼怒瞪,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小天驚慌的從身後抱住了她,打死都不放手,要不是她反應及時,悅君就在她眼皮子底下送死去了,同時也在心底埋怨天蠶,本來悅君的情緒就低落,她非得在這時候火上澆油,這不是逼她去死嗎?!
悅君不斷的掙扎道:“放開我,我要去找他,我要讓他給我一個解釋,他憑什麼這樣做,他無憾了,那我呢?他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放開我。”
眼看小天就要控制不住悅君,失控人的力氣比平時大上好幾倍,小天連忙向天蠶求助:“快過來幫忙啊,我快抓不住她了。”
天蠶卻像是沒聽見似得,只是冷眼旁觀,面無表情的看着悅君,冷淡道:“夠了,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他做了這麼多,完全是因爲你,我真想不明白,你還有什麼臉面去見他?”
小天絕望的閉了閉眼,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這個妹妹怎麼還是這麼毒舌,她是讓她幫忙的,她不幫忙就算了,你別火上澆油啊,非要鬧出人命才甘心,才滿意是嗎?
可讓她想不到的是,失控的悅君竟慢慢平復了下來,小天趁機把她拉了回來,並遠離火池,生怕她一個想不開又往那跳,沒想到,她這妹妹以毒攻毒還挺管用。
只是悅君那生無可戀的模樣,還是讓小天放不下心,嘗試的叫了她好幾遍,她都毫無反應,整個人毫無生機可言,小天心疼的抱着她,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懷裡,一遍又一遍的安穩道:“別難過了,這不是你的錯。”
悅君張了張嘴,反覆唸叨着,“我有什麼臉面去見他?我沒有。”
如此都把小天嚇壞了,真怕她這樣下去要出事,再者她注意到悅君的手腳異常冰冷,她們要是再不離開這,不被餓死,也得被凍死,可是出口在哪呢?
另一頭,匆匆趕來的寒墨與韻華正在通道前,焦急的來回,他們終究是遲了一步,看着緊閉的通道,韻華狠狠踹了那個狐狸精一腳,怒聲道:“快說,怎麼才能進去,要是再敢騙我,我立刻打斷你的腿!”
舒兒之前就被她打的傷痕累累,如今更是跪地求饒道:“進去的方法只有褚峰才知道,他也沒告訴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韻華咬了咬牙,冷哼一聲,就憑舒兒的智商,告訴她遲早得泄露,要不是剛纔她反應及時,揭穿她的真面目,她還不知道舒兒竟和褚峰是一夥的,那小子把她騙的好慘,幸虧她機靈,連忙趕了過來,否則不知被耽誤多少時間,寒墨揮了揮衣袖,冷聲道:“他們進去多長時間了?”
韻華掐了掐手指,低沉道:“差不多一個時辰了。”
沒人知道里面的環境如何,更無法預測悅君的情況,就在兩人焦頭爛額的時候,姍姍來遲的煉南,竟帶着龍王趕來了,寒墨來不及詢問細節,龍王也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有辦法進去,但需要你們配合。”
衆人異口同聲道:“好。”
只見龍王大袖一揮,對着中心位置發功,一道金光直直的照向石壁,過了沒多久,石壁竟然開了,就在衆人面面相觀時,龍王喘着粗氣低吼道:“快!我只能支撐十分鐘,十分鐘內出不來,那你們就會被永遠困在裡面。”
寒墨大步一跨,首先衝了進去,韻華煉南緊隨其後,裡面的環境錯綜複雜,要想在十分鐘之內找到人,如同大海撈針。
另一旁小天不斷搓着悅君的身體,時不時拍着她的臉蛋,試圖讓她保持清醒,“別睡,千萬別睡啊,醒醒,醒醒。”
天蠶也有點透支,搖身一變,變回了天蠶,握在小天的懷裡取暖,可把小天氣壞了,方纔不還趾高氣昂嗎?惹了事拍拍屁股就走人,留下個爛攤子給自己收拾,小天有些無力的嘆氣道:“快來人啊。救命啊!”
許是聽到小天的呼救,寒墨腳踏仙劍,翻過一座又一座的火山,終於來到了極寒之地,再次加快速度,終於看到悅君她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