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圓滿完成,悅君也沒有留在這的理由,轉身走向剛纔的那扇門,還未觸碰到門邊,身後傳來一記悶響,悅君回頭一看,金國君主就這麼直挺挺的在她面前倒下,甚至來不及呼救,悅君整個人愣在那,不知發生了何事,一旁的侍衛聽到動靜,立馬上前查看,也驚動了門外的侍衛,陸陸續續圍在金國君主身邊,只聽離他最近的那個侍衛,驚呼道:“金君,歿了!”
場面一度陷入混亂,悅君呆呆的看向他們,好半天才緩過神,不可思議的捂着嘴,怎麼好端端的就死了?莫非是薰香,只一秒,悅君便否定了這個可能,原因是薰香到了爐內,至少也要半個時辰纔會發揮藥效,那麼不是薰香,是什麼呢?
或許在自己來此之前,他的身體已然不適,只是還沒發作,可屋裡屋外警戒森嚴,誰又有機會下得了手,悅君實在想不明白,餘光一掃,發現最開始接近金君的侍衛,嘴角透着笑意,往上一看,悅君嚇得差點喘不過氣,他,他不就是那日在大殿上,頂撞藩玲兒的粗野莽夫,逸伐的愛將,他怎麼會成了金君的,悅君不敢再往下想,答案已經昭然若揭,既然他是逸伐的人,出現在此自然是受了他的命令,那麼這場謀殺,也一定是逸伐的傑作,可是他就不怕粗野莽夫被人認出,由此推斷是他策劃的嗎?
但事實證明,沒有一個人懷疑到粗野莽夫身上,逸伐這步棋可謂是極之兇險,悅君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屋裡的,整個人昏昏沉沉,寒墨見她臉色蒼白,還未開口詢問,眼睜睜看着她倒在自己面前。
着實把他嚇了一跳,連忙把悅君抱到牀上,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搏,兩眼一瞪,怎麼會如此混亂,瞬間抽出三根金針,分別封住她的穴位,緊接着長袖一揮,給她輸入一道內力,來回折騰了二十分鐘,總算恢復平穩,寒墨收回了金針,緊盯着牀上的悅君,良久,她才慢慢睜開了雙眸。
斜眼一掃,看到坐在牀沿的寒墨,艱難道:“我怎麼睡着了?”
寒墨沉了沉眼眸,低聲道:“你中毒了,不過我已經把毒素幫你清除了。”
悅君嚇得彈起,還未開口,就感到一陣頭暈,寒墨扶着她重新躺下,冷聲道:“別亂動。”
被寒墨這麼一訓斥,悅君只得老老實實躺在牀上,仍然百思不得其解,疑惑道:“我怎麼會中毒呢?”
寒墨搖了搖頭,低沉道:“你是不是被人暗算了?會不會是金國的人?”
暗算?
不可能!
悅君當即就在心底否定了這個答案,頓了頓,低聲道:“不是的,計劃完成的很順利,我的隱身術堪稱完美,他們根本就沒有發現我,只是發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什麼事?”
悅君抿了抿嘴,冷聲道:“就在我準備回來的時候,金君死了。”
寒墨瞳孔一縮,臉色冷了幾分。
悅君連忙解釋道:“不是因爲薰香,而是有人蓄意謀殺,我在金君的房間看到了一個人,我們都認識,那便是逸伐的愛將,那個在朝堂上被梵風打的還剩半條命的粗野莽夫,他搖身一變竟成了金君的貼身侍衛,而且出事後,他第一個靠近金君,我還看到他得逞之後的笑容,所以我斷定一定是逸伐指使他去暗殺金君的。”
寒墨抿了抿嘴,半天說不出話來,悅君以爲他是和自己一樣,被逸伐善於僞裝的外表嚇到了,正打算出言安慰,寒墨卻吐出兩個字,“糟了。”
悅君轉了轉眼珠,不明白他一驚一乍是怎麼回事,逸伐詭計多端是大家都知道的,也沒必要震驚到這種地步,捂着被子,低聲道:“什麼糟了?”
話音未落,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深更半夜,誰會來找從未露面的寒墨,再者聽這架勢,那明晃晃的火把,不像是熟悉的人,寒墨沉了沉臉色,冷聲道:“誰?”
不想卻聽到了熟悉的嗓音,只聽門的那面,輕聲響起,“是我。”
兩人身子同時一怔,怎麼可能?!
悅君握緊被子的手不由顫抖起來,前一秒寒墨還派梵風去尋找的人,下一秒他就站在門口,並且來勢洶洶,別說悅君,就連寒墨都弄不清他究竟想幹嘛。
那人似乎等不及,又敲了幾下,悅君緊張的望向寒墨,哀求他不要開門,今晚發生了太多事,自己的大腦是處於當機狀態,她無法預料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她害怕。
可寒墨卻揮了揮袖子,一把拉開了房門。
等待的他,不僅有成羣的侍衛,還有侍衛的領頭人,逸伐,寒墨覺得此刻的他,比任何時候都要令人厭惡。
逸伐也不等寒墨邀請,直接闖了進去,完全沒了昔日的風度,他連裝都不願意裝,如今的他,纔是真正的他,逸伐兩手放背,一眼便看到牀上的悅君,眸底涌現一股暗流,扭頭朝寒墨詢問:“她這是病了?”
悅君別過臉不願搭理他,要不是身體使不上勁,早就當着衆人的面把他給扔出去。
寒墨冷冷的吐出幾個字,“你想幹嘛?”
逸伐直勾勾的盯着寒墨,迫不及待的答道:“金國君主死了,據他的貼身侍衛來報,金君死前唯一見過的人就是悅君。”
“證據?”
逸伐大手一伸,低沉道:“我身後是金國君主的貼身侍衛,他們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證詞。”
“你在污衊我!”悅君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吼,她實在沒想到,栽贓陷害這種下三濫的招式,逸伐竟會用在自己身上,別說他大費周章殺了金君,就是爲了陷害自己,除非,悅君忽然想到了什麼,除非他是蓄意報復,報復自己先前擄走了楚四月,否則他有什麼理由陷害,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自己。
逸伐甩了甩長袖,低聲道:“是不是污衊,跟我走一趟就知道。”
說着門外的侍衛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