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莫府,下了馬車後竟然發現莫府的大BOSS都在門口迎接我,我那個受寵若驚啊受寵若驚!
李珠如一看到我,眼睛就紅了,傾刻間眼淚就流了出來,她激動的踩着碎步走向我,“璃兒,你,你瘦了!”
“孃親,璃兒,璃兒很想念孃親!”我學着琉璃的口吻,佯裝很似是想念她一般。
她輕輕握着我的手,就像我是易碎的玻璃,她的右手撫着我的臉頰,手掌婆娑着我的柔膚,眼神溫柔似水,左手則捏着錦帕拭着眼淚。
我拼命的擠着眼淚,企圖也來個熱淚盈眶,無奈眼淚就是無法留下來,我偷偷的用手在自己的腰上使勁一捏,唉呦,那個疼啊,眼睛霎時就紅了,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我連呼“孃親”,撒嬌的撲進她的懷裡,她的懷抱很溫暖,很慈祥,她,應該是真的愛着琉璃的吧。
這份關懷要說是假,也假的太真實了,可是爲什麼當初她會犧牲琉璃的幸福?突然我想起了媽媽,此刻不知道她在幹什麼?是在醫院裡陪着“我”,躲在爸爸的懷裡哭泣,還是一個人偷偷的擦眼淚?心裡一陣難過,眼淚就真的止也止不住了,這戲自然是越演越真了!
待彼此都哭的累了,便也都冷靜了。莫府還是一個多月前的那樣,一花一草都沒有動過,熟悉的感覺竟讓我有些心碎。李珠如摻着我的手,搞的一鬆手我就會失蹤一般,我倒也不惱,我哪敢啊,那是“俺娘”!我總不能讓人誤認爲不孝吧,那不悔了我的貞潔牌坊!
“璃兒,那有臺階,唉,對,小心點。”
“璃兒,來,慢點走,累不累,要不要先個休息一下?”
“璃兒,餓不餓?要不要吩咐廚房燉點燕窩?”
“璃兒......”李珠如一邊陪着我走,一邊溫和婉約的說着。我真是那個佩服她呦,我聽都聽累了,她卻還沒說累,一會長一會短,就把我當個三歲半小娃娃!
“孃親,不打緊的。”我只能很溫柔很做作的說着冠冕堂皇的話。心裡卻在默唸此番叫我來所謂何事?
“原公子他,他對你可好?”正當我腦中一片混亂時,李珠如卻腳步一停,盯着我的臉,冒出這麼一問。
“就像姐姐說的,原家待我自是好的。相公他,他...”我突然想起他送我時的那一幕,如果當時我能看到他的表情,應該會是一張清淡冰涼中略帶羞澀的臉吧,我不覺一陣好笑,聲音中也透着些笑意,“相公他很可愛。”是的,是可愛,他那個樣子應該會很可愛吧。
李珠如好像不相信我會露出此般真切的笑容,眼色一滯,隨即又帶着些欣慰,她肯定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如此看得開,才一個月光景便把那心心念唸的彌修給忘記了,她很慶幸當初自己的決定,既能做莫萬楚的賢內助,又能爲自己的女兒覓得一如意朗君,口裡連連稱“那就好,那就好”,到最後竟然喜極而泣。
“我知你現在不容易,你就擔待點兒,挺過去也就幾個月,你不要太在意了,以後,以後還會有的。晚間你爹爹會來找你,你先去房中休息休息吧。”李珠如前一秒還似很欣慰,忽然話鋒一轉感哽咽着說出這麼一句,頭實讓我丈二摸不着頭腦了,這分明牛頭不對馬嘴啊,說着啥東西呢?啥挺過去也就幾個月?啥叫我不要太在意?啥叫以後還會有的?這都是些啥呢?這人,這什麼人,話講二分,吊我胃口!
說話間已經到了“我”的閨房,房中的佈局依舊。莫大的屏風佔了房間的三分之二,溪流緩緩流動,百花爭相鬥豔,樹木鬱鬱蔥蔥,林間木屋隱隱約約,屏風在屋外陽光的滲透下竟似是活了一般,令人收不開視線。
“小姐,你回來了。”屏風後一俏麗的人兒走了出來,手裡拿着剛換下的被套牀單,我腦中一陣酸漲,那凌亂不堪的場面,那混着血絲的牀單便涌入腦海,心裡不由煩悶不已。
原來靈香被譴回莫府了,我還以爲原少打發了她離開呢,竟不想只是這樣。是他不捨得這鮮麗的人兒,還是別有他意呢?
心中不爽卻又無可奈何!咱怎麼說也是一21世紀新新人類,演戲那是天生的本事!再說他一小姑娘要在我那個地方,頂多一初一學生,這初中生哪能和大學生鬥,何況她還是一古人,到時候要說我欺負一沒知識沒文化沒地位的小朋友,那我名聲不就比那臭雞蛋還臭啦!我就不跟她見識了,要怪就怪那原鳥人吧!
“靈香!”我佯裝很想念她一般走過去,拉着她的小手,看了眼她手裡的雜物,“這些活就讓別人去做吧,過來陪我聊聊。”
李珠如喚了別的丫頭接過靈香手裡的東西,便對着我們說,“娘先出去了,你好生歇着。靈香,好生照顧小姐,今時可不同往日了,要更加留心,知道麼!”
靈香乖巧的應了聲“是”,任由我拉着她坐在凳子上。我那個疑惑啊,什麼叫今時不同往日了,除了“我”嫁人了,其他不什麼也沒變啊!
我用“發生什麼事了”的眼神望着靈香,靈香很聰明,一點就透,“小姐現在可不再是一個人了,做事要更爲小心翼翼才行!”她說話間,臉已經通紅。
啥?啥叫我不是一個人了?我是成親了,是和原少算在一起,是兩個人了,也是他照顧我多一些。慢着,難道是他們嫌我太沒用了?不夠謹慎,不能做原少的賢內助?可是我也沒有給他惹什麼大禍啊!真是鬱悶!
我撫着靈香的小手,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硬着頭皮,道,“那是自然,你們也不要太擔心我了!”呵呵呵,不懂裝懂也是俺的拿手絕活!
話畢,又換上一副很關心她的神情,“靈香,你,可好?”
靈香猛的擡頭看着我的眼睛,又馬上低下頭,羞愧的說“小姐,對不起,我,我...”看着她那模樣,我心下有些不忍,“你作什麼要和我道歉呢,我本就與相公說過要把你許給他的,只是沒想到他竟這麼早要了你!也難爲你沒及笄便要承受這般事情,要論起來,應當是我對不起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