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雪之真的熬了一夜。
等到早上的時候,十字繡算是徹底完成了清晨第一縷陽光灑進窗戶,很明亮,薛雪之持針的纖纖玉手,輕輕地在絹布上完成了最後一針。
一個很好看的香囊算是完成了,薛雪之把之前準備好的五帝錢和艾草放了進去。
香囊鼓鼓的,捏着很有手感。
而這個時候,忽然薛雪之放在牀頭櫃的手機響起來了,她嚇了一跳,然後走過去拿起手機,盯着屏幕,是一串陌生的號碼,歸屬地是豫州。
“這不是陳銘去的地方?”
薛雪之心裡微微一顫,然後手指在屏幕上輕輕一劃,接通了電話。
“喂。”薛雪之輕輕地喊了一聲。
“喂!嫂子!大事不好了!銘哥出事了!”
電話裡,是一個男人急促的喊聲。
“怎麼回事!?”薛雪之忽然緊張起來,心臟怦怦直跳。
“銘哥昨晚腦袋被人拍了一下,很重,骨裂了!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電話裡男人的聲音很大,震得薛雪之的耳朵有些微微刺痛,但是薛雪之現在哪裡還顧得了這些?她最關心的是陳銘的狀況如何。
“難道……就因爲我給陳銘繡的香囊遲了些時候送到他手裡面麼……然後就遭到了這樣的禍端……如果我早點爲他刺繡好……的話,是不是就可以替陳銘擋下這個災難了?”薛雪之此時心裡面一陣酸楚和後悔,很不是滋味。
“嫂子!你要不要過來一趟!?”男人迫切道。
“要!在哪裡!”薛雪之急聲喊道。
“在豫州第二人民醫院!要不然嫂子你先到豫州機場,我來接你!”男人道。
“好!你叫什麼名字?”薛雪之問道。
“我是張辰皓啊。陳哥的手下。”電話裡的男人說道。
“我明白了,我這就安排訂飛機票過去。”薛雪之現在急得焦頭爛額,非常着急,恨不得立刻就飛到陳銘的身邊去。
“好,我掛了哦。到時候我在機場舉着牌子等你。”張辰皓說道。
“好!”
薛雪之匆匆忙忙地掛斷了電話,然後迅速梳洗,僅僅只是塗了一點點防曬的BB霜,其他沒有任何打扮,然後換上衣服,迅速地下了樓。
推開門,就瞧見管家正在安排園丁佈置花壇。
“哦?”這時候,管家轉過身來,笑容非常醇厚,道:“小姐,你今天起牀這麼早?”
“是啊。我要去一趟豫州,管家你給我安排一下,哪位司機今天早上有空,送我去機場。”薛雪之急道。
“去豫州?”管家的鬍子微微揚了揚,道:“好的,我看看……嗯……好像昨晚你爸爸半夜纔出差回來,現在司機正在休息呢。讓他疲勞駕駛也不太好,畢竟這裡距離機場還有些路程。”
“那怎麼辦,我們這裡又不是很好打車。”薛雪之嘟了嘟小嘴。
“這樣吧。”管家轉過身去,對着一旁蹲着正在剪草叢的趙俟說道:“小夥子,要不然你去一趟怎麼樣?我聽說你會開車。”
趙俟停下手裡的活,眼珠子轉了轉,隨即點頭答應下來,“嗯,好的,由我來送小姐去豫州。”
“嗯嗯。那就這樣。趙俟你去吧。”管家微笑。
“謝謝你管家!”薛雪之感激地點了點頭,對於這個新上任才半年時間,但是各方面都做得盡善盡美的管家,薛雪之的確很尊敬。之前那個老管家回家抱孫子去了,也就辭了職,後來薛義臨時請了一個,說是一個朋友推薦過來的,現在看來,薛義的這個朋友還挺有遠見。
於是趙俟放下手裡面的活,從管家那裡接過了車鑰匙,在接鑰匙的時候,管家忽然嘴角咧開一陣淡淡的微笑,對趙俟道:“小夥子,要把薛雪之小姐照顧周全噢。尤其是她的人身安全。”
“放心吧。沒問題的。老、頭、子。”趙俟笑了笑,迅速接過那把豐田的鑰匙,然後進了車庫,沒過多久,一輛笨重的陸地巡洋艦就開了出來,薛雪之趕緊上車。
於是趙俟駕駛着這輛陸地巡洋艦,趕往機場。
“剛纔看見車庫裡面還有一輛豐田霸道,掛的是白色牌照,好傢伙。”趙俟眯起眼睛,自言自語地說道,當作是活躍氣氛了。
不過坐在他身後的薛雪之哪有心情陪他活躍氣氛,現在薛雪之的一門心思全部在陳銘的身上,不見到陳銘平平安安,薛雪之心裡面的大石塊就落不下去。
現在薛雪之真的是緊張到了極限,她生怕陳銘就出了什麼事情,而且陳銘的手機也打不通,就更讓薛雪之心煩意亂了。
“對了,雪之,你的機票訂沒訂?”趙俟問道。
“啊!?忘記了!”薛雪之忽然緊張起來,她發出一聲尖叫,趕緊掏出手機,給她的秘書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喂!小王!給我訂一張現在飛往豫州的機票,無論經濟艙還是頭等艙都行,只要能訂上!我現在在趕往豫州機場的路上!你要快一點!還有幫我通知一下,今天下午的會議取消,我要去豫州!你跟金成仁說一下!”
薛雪之剛纔已經把她工作那邊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現在她簡直所有心思都在陳銘身上,恨不得飛過去,其他的很多東西,都被她忙中出錯地忽略掉了。
電話那頭很快把薛雪之安排的事情落實了下來,薛雪之這一趟也算是順利,一到機場之後立刻就能上飛機,然後迅速趕往豫州那邊。
送薛雪之上飛機之後,趙俟用手指掛着車鑰匙,甩着往回走,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趙俟感覺背後一陣陰寒!
直覺!
趙俟猛地一回頭,頓時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和麪孔,正朝着他走來,而這個面孔的主人顯然沒有認出趙俟來,和趙俟匆匆擦身而過,然後出了機場。
趙俟站在那人身後,臉色有些煞白,他埋下頭暗暗作想,“奇怪了……普拉納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在金陵機場是幾個意思?等一下……剛纔是不是有從豫州返回金陵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