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聽了你打電話……對不起……但是你究竟要去哪裡……能不能帶我一起去……”薛雪之嘟着小嘴,滿臉委屈的樣子,乖巧可人。
“雪之……”陳銘放下手機,舔了舔乾澀的嘴脣,表情非常的寵溺,對於眼前這個丫頭,陳公子不再想欺騙她任何事情。
“丫頭,我之前跟你父親承諾過,在一年之內拿下安徽,然後,娶你,”陳銘閉上眼睛,笑容幽雅而和煦,跟以前的藏着掖着相比,陳公子如今選擇用真摯和坦誠的態度,來對待薛雪之,“上一次飛機失事,我是假死,其實我根本就沒有在那架飛機上。我的目的,是讓外界以爲我死了,所以放開對陳銘這號人物的戒心。你明白了麼?”
薛雪之似懂非懂地盯着陳銘,眼睛瞪得大大的,靈動而嬌媚,她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問道:“……什麼叫拿下安徽?是跟古代那種攻城略地一樣嗎?你真的很急麼?連陪我的時間都沒有?”
或許在薛雪之的世界觀裡面,真沒有男人世界之中那種血染江山如畫的情懷,這種事情,即使說給她聽了,她也未必能夠了解。
拿下安徽,說白了,就約定於拿下季家,這尊大菩薩鎮壓在這座徽州太長時間了,事到如今,也應該易朝換代,改旗易幟了。
“丫頭,有些事情,或許給你說了,你也不一定能懂。但是我希望你給我保密……我還活着這件事情,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記住,包括你的父親,薛義,都不能讓他知道。”陳銘鄭重其事地說道。
“哦……好。”薛雪之知道自己就算再多嘴問下去,也不能夠讓自己明白更多,索性就按照陳銘所說的去做好了,她不是一個在謀略方面非常精通的女人,無法像洛水那樣,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也不能強悍如同纖靈,戰必勝,攻必克。她喜歡做的,是相夫教子,打理好一個家庭或者是一個家族,在薛雪之的認知裡面,家庭,永遠比事業更重要,她擁有着溫暖慈愛的母性本能,是典型的賢內助式的女人。
“所以說,丫頭,你等我,乖乖地在這裡等我回來。很快,我就能回來娶你了。”陳銘緩緩地走了上去,給薛雪之一個擁抱,當把那嬌弱纖細的身軀擁入懷中的時候,陳銘明顯地感受到了那嬌軀傳來的細微顫抖。
緊接着,極其符合薛雪之風格的哭聲,又在陳銘耳畔響了起來。
“……我會乖乖等你……”
雖然有些玻璃心,所以時常會哭,但是這個丫頭的內心,卻也有着獨立的一面,她雖然不怎麼聽得懂陳銘的話,但是她知道,她不該多問,既然陳銘已經決定好了,那麼身爲女朋友的她,就應該默默地支持,不哭不吵不鬧不上吊,安安靜靜地等候他回來。
陳銘,總是帶給薛雪之一種很有主見,很有安全感、很可靠的形象,所以既然他已經做出決定,那麼就算再有不捨,她薛雪之也會放手讓他去做,她不想成爲他的絆腳石或者拖油瓶。
懂事的丫頭。
“丫頭,我問你,你恨不恨劉露露?”
這個時候,陳銘最後問了一個問題。
薛雪之一愣,隨即眼神之中掠過一縷悲涼,她抿着嘴巴,似乎在做着一個艱難的決定,最後她點了點頭,道:“恨。”
她薛雪之不是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以德報怨,寬恕世人,對於這麼一個三番五次背叛自己,拿彼此友誼當做籌碼陷害自己的女人,薛雪之已經對她沒有任何情感。
“我要讓她吃點苦頭,你覺得怎麼樣?”陳銘繼續問。
“好。”
薛雪之點了點頭,沒有再遲疑。她不是慈悲心氾濫的聖母,對於劉露露,薛雪之不會再把她當朋友了,既然不是朋友,那就是陌生人,一個陌生人的死活,她薛雪之還管不到那一步去。
薛雪之不是尼姑,不會時時刻刻慈悲爲懷。
“嗯。”陳銘冷笑一聲,抱着薛雪之的腦袋,親吻她的額頭,一抹馨香頓時從他的嘴脣上,傳達到他的靈魂之中,盪漾起一圈圈溫存的漣漪。
或許有時候,生活之中的巧合,也是那麼狗血,就在陳公子打算跟眼前的薛丫頭纏綿一下的時候,電話再次不解風情地響了起來。陳銘嘆了口氣,鬆開了薛雪之,掏出手機,表情肅然。
“喂?”
“怎麼?陳公子?跟小女友糾纏得脫不了身了麼?要不要我來幫你一把?比如用麻醉針把你的小女友麻醉掉什麼的。”
電話裡,纖靈的聲音,依舊那麼充滿挑釁的意味。
“你敢。”
陳銘淡淡地回答道。
“我當然不敢打攪陳公子的雅興,可是如果陳公子不趕快回安徽來,恐怕等到這邊的局勢亂了,陳公子回來也沒用了,你說是吧?”纖靈笑眯眯地說道。
“現在安徽那邊怎麼樣了?”陳銘皺了皺眉頭。
“哎喲,季經臣丟了,你說季家會怎樣?無非就是攻勢比以前狂猛了好幾倍而已,黑道上的手段伎倆更是層出不窮,乾爹說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恐怕只有給他收屍了。”纖靈這句話說得倒是輕描淡寫,悠然打趣,她頓了頓,忽然“嘖嘖”了一聲,道:“……哎喲……陳少爺……你的小女朋友……怎麼……在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