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晚宴顯然規格出了陳銘的預料,他認爲齊洛所謂的“洗牌大會”不會隆重到哪裡去,但是明顯錯了,就是還沒有進會場前,看到這麼些人模狗樣,或者是珠光寶氣的青年或者中年人,如過江之鯽,各個神采奕奕,一看就是位於這座城市金字塔比較靠近頂端位置的社會精英。
這些人背後究竟有多少能量,估計陳銘想都不敢去想,單單是剛纔身後跟着幾個保鏢走進會場的中年男人,估計身份拿出來,都夠讓陳銘頭疼的,因爲陳銘現這個男人步伐穩健,氣息沉斂,身上隱隱透着一股草莽崢嶸的味道,一看就是經歷了多年軍旅生涯的人,而這種人,現在站在這個場合下,估計也是個享受省部級待遇的正副軍級,亦或是個別的正師級的大佬。
陳銘之所以判斷這麼準確,其實還是因爲他二叔陳天生的氣質,或多或少也瞭解這種叫做“軍氣”的東西,只有到了一定的地位,這種氣息纔會顯露出來。而剛纔的那個男人,身上這種氣息,甚至不亞於陳銘的二叔陳天生。
“真牛叉啊……”陳銘暗自咂舌,今天這陣仗,恐怕都有些小型國宴的味道了吧。
齊洛領着陳銘在雅間先坐着等晚宴開始,這是一間裝潢挺特別的房間,有着一種把中西建築風格融會貫通之後的大成之作,看上去頗爲賞心悅目。
“我們先在這裡等等,剛纔你也看到了,今天來出席這場宴會的人都不簡單,我們也別跟沒頭蒼蠅一樣在會場裡面穿來穿去,畢竟這裡不是我家宴會廳。”齊洛坐在沙上,笑了笑,表情平靜。
“剛纔那個人你看到了沒有,認識不認識,就是一眼看上去……還有身邊保鏢……哦不對,應該是警衛員,從質量來看,都至少是個正師級的男人。”陳銘打趣道。
“有在意,但不認識,我也注意到了,氣場很特別對吧。而且身邊的幾個人都是高手,實力甚至不亞於秦家最近新組建的‘風林火山’。”齊洛很默契地點了點頭,看樣子,他之前也把注意力放到打量與會賓客的身份上去了。
“不錯,那幾個警衛員實力都是特種兵級別的,而且靴子裡面藏着匕或者軍刺,都是狠樁子……看樣子今天可熱鬧。”陳銘臉上居然有一些“膽戰心驚”的表情了,他總算明白齊洛所謂的“大玄機”在哪裡。
而這個時候,陳銘話音剛落,幾個人就推開門走進來了,陳銘回頭一瞧,現是幾個年輕男人,個子不高,但身形矯健敏捷,一看就是用度出奇制勝的高手。
這幾個年輕男人一走進來,立刻朝齊洛圍了上去。
“嗯?”陳銘一愣,要站起來,卻被齊洛攔住,齊洛趕緊對陳銘道:“不着急,是自己人。”
這幾個圍住齊洛的年輕人道:“齊洛少爺,現在外面的情況我們看過了,的確如同老爺所說的那樣,桌位有點點亂了。”
“有這種事?”齊洛忽然興奮起來,臉上的表情滿是竊喜。
陳銘臉色也微微一變,眸子裡光芒不定。
顯然兩人都聽懂了其中的深意了。
傳統之中,尊卑禮儀,有明確的劃分標準,這種文化傳承至今,依然有着頑強且固執的生命力,官場上也一樣,桌位安排可亂不得,稍微一亂,就證明要出事,要洗大牌,按照這幾個齊洛的手下回來的彙報,似乎桌位安排真有點問題。
按理說,這麼大規格的一場宴會,上位肯定是給上位者,這沒有什麼懸念,但如果安排出了問題,那就有問題了。
陳銘和齊洛心領神會,兩人不必交流,立刻懂行。
“好了,你們先出去,有什麼異樣待會兒來給我彙報就行了。”齊洛點了點頭,吩咐這幾個手下先出去。
“還有一件事情,齊洛少爺。”幾個手下繼續道。
“怎麼?”齊洛一愣。
“有一個穿紅色晚禮服的女孩子在外面,怎麼說都要進來找你,你要不要見一見?”
齊洛愣了一下,隨即笑着道:“是黛琳是吧,讓她進來。”
“黛琳?”陳銘訝異了一下,他倒也沒有想到,黛琳居然在這裡。
“什麼情況?黛琳怎麼會……”陳銘趕緊問齊洛道。
“提醒一下,這裡是涉外酒店。”齊洛朝陳銘笑了笑。
“原來……”陳銘點了點頭,大概清楚怎麼一回事了,他也猜得到,黛琳的身份肯定不簡單,但是不簡單到了哪一個程度,陳銘自己也說不上來,他只知道這個丫頭手下都是高手,而能夠配備這種級別的保鏢,也足夠說明她的身份了。
不過陳銘也不想去深度挖掘黛琳的事情,雖然有時候跟黛琳聊天,陳銘也能夠察覺到這丫頭有隱瞞,但既然黛琳不願意說,陳銘也就不去追問了,他明白這個帶着點東歐美女味道的女孩子,比較強調和重視私人生活的質量。
所以說黛琳會出現在這裡,其實對陳銘而言,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嘿嘿……”
這時候,雅間的門被推開了,門縫裡探出一個腦袋,正是黛琳,今天她顯然刻意濃妝素裹一番,看上去精緻典雅,氣場驚人。
不得不說,這樣的美人坯子,的確走到哪裡都是焦點,陳銘這個時候其實就已經可以猜想到,今晚估計又會有很多慕名而來的青年才俊,拜倒在這丫頭石榴裙下面。
“陳銘,你也在啊。”黛琳提着裙角跑進來,臉上滿是竊喜和興奮的神色,顯然在這裡遇見陳銘,對她而言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齊洛臉色微微一變,他擡頭對黛琳道:“黛琳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還想問你。”黛琳轉過頭,叉着腰質問道。
“有什麼好回答的,我爸在這裡,我不可以跟來麼?”齊洛一攤手。
“那陳銘呢?你又是什麼原因來這裡。”黛琳笑着問道,立刻就反客爲主,讓陳銘本來一肚子的疑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這丫頭給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