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鮮于止辰的這一番話,陳銘第一個反應就是“你個逗逼是不是想通過老子洗黑錢?真當我是傻子不成?”
上百億的黑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陳銘要真是傻了眼去接了這個活,估計下一步鮮于止辰就會去舉報,然後把陳氏集團駐豫州分公司一併端掉,再安排幾個司法系統裡面的人脈,直接把陳銘秘密處理掉,乾淨利落,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這種手段,陳銘算是見怪不怪了,洗黑錢最危險的就是“處置階段”,這是行話,簡單說就是將非法收益投入到清洗系統的過程,這是最容易被偵查到的階段,而鮮于止辰就是打算通過這一手段把陳銘給染黑,然後利用國家的司法系統重拳出擊,到時候鮮于止辰就只需要冷眼旁觀就可以了,借刀殺人,輕輕鬆鬆擺平陳銘。
雖然大概猜到了這廝有可能是打算給自己安一個“洗黑錢”的罪證,但是陳銘還是沒有點穿這件事情,他還在靜觀其變,畢竟是不是“洗黑錢”這還有待考量,之前的一連串分析也只是陳銘的主觀臆測而已,說不定鮮于止辰還有更爲高明的損招,需要陳公子繼續深入觀察才能發現。
“這件事情……的確有些……棘手。”陳銘皺着眉頭,做出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
鮮于止辰眼神之中流露出“一切在意料之中”的淡然笑容,他微笑着點了點頭,眉宇間的成熟氣息,冷冽到有些殘酷的地步,他很自然地笑了笑,道:“沒事,陳銘兄弟,這件事情你也不必急着答覆我,我也不算着急,你可以回去跟你們董事會的成員好好商量一下。這件事情不是說誰虧多少賺多少的問題,這是一個雙贏的策略,只要陳銘兄弟你願意,可能短短几分鐘簽字的時間,就能夠將海水淡化工程的損失全部彌補上來,而我也能夠拿到上百億的優惠。這對我是一個絕對的好處,而對你陳銘兄弟而言,也是一個辦法。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不妨嘗試一下。我隨時等候你的迴應。”說完,鮮于止辰徑直站起身來,伸出手跟陳銘握了握,然後告辭了。
陳銘目送鮮于止辰離開,心頭不停地揣測着,有些舉棋不定的味道。雖然他百分之百不信任鮮于止辰,但是他的確想要將計就計,看看鮮于止辰在耍什麼花招。
這個時候,姚志穎總算是開完會了,他知道陳銘在隔壁小會議廳之後,趕緊跑了過來。
姚志穎氣喘咻咻,站到陳銘面前,道:“陳銘大哥,你總算是回來了……這段時間我真是要被累成狗了。你如果再不回來,估計我真堅持不過這一週了。”
“哈哈哈,真的有這麼誇張?”陳銘笑問道。
“可不是?”姚志穎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道:“陳銘兄弟你不知道,這段時間的事情真的是一串接一串,累得人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段時間有什麼大的動靜,你現在,事無鉅細,都給我說一遍。”陳銘點了點頭說道。
“好。”姚志穎點了點頭,就像是記流水賬一樣,一件事一件事地跟陳銘講述着,小到陳氏集團駐豫州分公司人員的調配,大到一些工程項目的投資,全部跟陳銘講述了一遍。
總體來說,整個豫州在渤海事件發生之前,算得上是風調雨順,一切順利。
只是渤海事件爆發之後,陳銘投資建成的海水淡化工程,徹底處於癱瘓狀態,每天都處在鉅額虧損的狀態當中。
一個小時之後,陳銘總算把姚志穎的描述全部記錄下來了。他抿了抿嘴,沉聲道:“事情的確有些多……不過不要緊,做生意,不愁事多,就愁無事可做。現在大方向不變,財政方面還是相對卡緊,現在海水淡化工程那邊虧損頗爲嚴重,如果再想不出解決的問題的話,很可能因爲入不敷出而徹底失去這個項目。到時候肯尼迪亞太基金組織直接宣佈破產,然後申請破產保護,我們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嗯……的確是這樣……不過之前鮮于止辰給我說了一件事情,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但是我認爲涉及的資金太過龐大,我沒法做出決策,所以我就等你回來了再作決斷。”姚志穎說道。
“我知道是什麼事情,關於他和肯尼迪亞太基金組織債務問題的事情。其實我的意見是不要牽扯進去爲好,那鮮于止辰肯定不可能安什麼好心,這件事情危險係數極高,一旦處理不好,很有可能使得陳家在北方的大局徹底崩盤。”陳銘鄭重其事地說道。
“嗯。那麼我們先觀望一段時間。”姚志穎說道。
“其實……”陳銘剛想說是,忽然手機響起來了,他愣了一下,還是選擇先接電話,於是他掏出手機來,只見手機屏幕上赫然兩個字。
葛飛。
是葛飛打過來的電話!
陳銘心跳有些加速,他知道葛飛肯定有他的答案了。
之前陳銘把離火大師收集的音頻信息交給了葛飛,讓他來解讀一下,現在葛飛打電話給陳銘了,說明解讀已經有了一定的進展。
“葛飛,解讀情況如何?那個夏佐·肯尼迪究竟想要做什麼。”陳銘問道。
“看樣子……他的態度……似乎很明確,就是要與你爲敵,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而與你爲敵的目的……是爲了爭取到洛水……看樣子似乎是情敵啊。”葛飛斷斷續續地說道。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了,說重點!重點是什麼!?”陳銘着急地問道。
“有這麼一段對話,我覺得裡面話中有話……”葛飛思索了一陣,道:“這段對話聽起來實在是太稀鬆平常了,就跟平時的對話其實沒什麼區別,但是仔細聽一下的話,似乎裡面有個很小很小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