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隨和又隨意,而且一點也不使性子的喬小安,讓吳媽感到很安心。
“行,少奶奶,謝謝你這麼替我省事。”
兩人端着用微波爐盒子裝好的飯菜,走到餐桌。喬小安坐進椅子裡,擡頭朝吳媽會心一笑,“以後家裡沒客人,就不必那麼麻煩。如果有外人來,該正式的就正式。”
“雲家有少奶奶這樣通情達理的女主人,真好。”
“我哪裡是雲家的女主人。”
“你和夫人都是啊。況且,你們都是通情達理的好人。”
和吳媽聊着,喬小安夾菜的速度本就慢了半拍,又因爲這一句話陷入了深思,以至於夾着清蒸多寶魚的筷子,插進魚肉裡,動也不動。
她和雲媽媽比起來,那簡直是差遠了。
媽媽性子隨和,人善良,高貴,卻沒有貴賤之分,而且識大體,優雅,知性,人也樂觀開朗。
如果她有云媽媽一半的優點,也不至於和阿墨有這麼多的矛盾吧。 wWW◆ TTKΛN◆ C○
突然想着想着,就覺得心酸。
“少奶奶,您怎麼不吃了呢”
“”她這才抽回神思。
“是不合您的胃口嗎”
“”她笑了笑,搖着頭。
“我知道少奶奶喜歡辣味,今天晚上的菜沒有一道川湘菜,但是全是雲少吩咐的。”
“”
“雲少說,您感冒了,飲食要清淡。”
“”
“還說您是風寒感冒,讓我多在菜里加些姜。”
“”
“我還給你熬了薑湯呢,等你入睡前喝。”
“這些,都是阿墨吩咐的”
吳媽點了點頭。
喬小安心裡很不是滋味,阿墨到底是幾個意思
明明要冷落她,又要吩咐吳媽這般照顧她。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多面性的嗎
“少奶奶,您剛纔說得對,也不對。”
她靜靜的聽着吳媽的陳述。
“您和雲少確實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他一生下來就享受着富貴榮華,可是他從五歲後就沒有父親陪伴。”
“”提到雲墨的父親,喬小安心裡有些疼,可憐他有那樣的遭遇。
“雲少的父親以前深深的傷害過夫人,也傷害了雲少,記得那一年,事情鬧得特別的大。”
“吳媽,你能細細的跟我說一遍嗎”
“我跟您說也可以,但少奶奶必須答應我,不要讓雲少知道我跟您說起這些。”
她點點頭。
吳媽又說,“在雲少和夫人那裡,是不能提雲少的父親的。這麼多年,誰都不敢提,連老爺子都避開這個話題。”
喬小安起身挪開了一張椅子,“吳媽,你坐着慢慢說。”
“少奶奶,您一邊吃飯,我一邊說給您聽。”
“沒事,您說,菜涼了等下可以再熱。”
吳媽似在回憶,目光飄忽向遠。
“雲少的父親,當年一直喜歡的是小小姐。老爺子最小的一個養女。”
“”
“老爺子也知道這件事情,但一直不同意。那一年雲家有難,鄧家是雲家的世交,便把夫人嫁進了雲家,幫雲家渡過了經濟危機。”
“”
“夫人是個通情達理的人,開始和雲少父親雖沒有什麼感情,但還是互相尊重的。”
“”
“後來事情一樁一樁的出,矛頭都是指向夫人的。可雲老爺子和大家,都是相信夫人的,她不會做出對雲家不利的事情。”
“”
“到最後,小小姐陷害夫人在外面找野男人,雲老爺子終於是忍無可忍,揭開了之前小小姐陷害夫人的所有證據。”
“”
“老爺子還有夫人,都和雲少的父親鬧僵了,他不認雲少這個兒子,非要帶着小小姐私奔,便和老爺子還有云少斷絕了關係。”
“”
“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雲少都被別人罵是個野種,只有老爺子清楚,雲少是雲家的血脈,對他特別疼愛。”
“”
“少奶奶,雲少從小就是個缺乏安全感的人,可他從來不表現。所以性子上孤冷了一些,但是他真的是一個很熱心的男人。”
“”
“少奶奶和雲少結婚五個月來,我全看在眼裡,他是真心疼愛你。”
“吳媽,我都知道。”
“雲少性子孤冷,少奶奶又偏生是個隨性的人,你們在一起難免會有大大小小的矛盾,但少奶奶,您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雲少。”
“”吳媽怎麼知道,她有這個想法
因爲戒指丟了的事情,她甚至動過離婚的念頭。
雖然今天一直壓着這樣的想法,但她糾結,徘徊。
吳媽手扶着餐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少奶奶,要是您也離開了雲少,他會認爲他真的是被人遺棄的人。”
喬小安摸了摸耳朵,“吳媽,不瞞你說,我把阿墨送我的戒指弄丟了。昨天夜裡阿墨還兇我來着,當時我就想要說離婚的。”
“少奶奶,我看得出來,您和雲少確實是鬧了矛盾。但離婚這樣的話,千萬不能掛在嘴邊。”
“我知道,衝動是魔鬼。是我貪玩,弄丟了戒指。”
“雲少生氣,肯定是以爲你不在意他。”
“沒有,我很在意阿墨的,我從來沒有這麼依賴過一個男人。”
“少奶奶,夫妻間吵吵鬧鬧很正常,理解對方,包容對方,你們都會學會成長的。”
她點點頭,突然不是那麼心酸了,也理解了阿墨的心情,他是太在意她對他的態度,所以纔會因爲戒指丟了那般生氣的。
吼她,再所難免,誰叫他性子孤冷呢。
算了,不和他計較。
“吳媽,謝謝你。”
“今天我的話多了些,我還是去把菜再給您熱一熱,少奶奶吃了早些睡。”
“嗯,明早我還要早點去靈泉山,繼續找戒指呢。”
第二天,她沒有去上班,一來是阿墨給她請了病假,二來是得繼續去找戒指。
她沒有先去小溪,而是去了農家樂。老闆夫婦還是和昨天一樣,有些忙碌。可是一見到她,就招呼了她,“喬小姐,你怎麼來了,你老公沒跟你說戒指有下落了嗎”
“我老公”喬小安愣愣的站在葡萄藤下,簡直像是個丈二的和尚,根本摸不着頭腦。
“你等等,我把這幾杯茶給客人端過去。”
她跟着老闆走到一桌搓麻將的客人前,等老闆忙完,立即又問,“老闆,你說我老公來過”
“對啊,昨天你走了後有兩個男人來過,其中一個是前天和你一起來烤燒烤的,另一個說是你老公。都問了戒指的下落。今天下午五點多,我還給你老公打了個電話呢。”
喬小安突然好緊張,“那戒指有下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