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總總,陸陸續續也見了不少人,左如萱手裡的酒杯一直沒離過手,喝的也不算少。
心底無奈的笑了笑,來的路上,她還想今晚能不喝就不喝呢!不知不覺都幾杯下肚了!
眼看關穎欣又遞了一杯,她推了一下。卻聽她說:“喝酒壯膽!”
這順口的話卻讓她覺得莫名其妙:“我壯什麼膽?別一會兒回不去家了!”
這話倒是真的,她一個人打車出來的,萬一喝醉了,別人都不不知道她住哪,沒人管她可怎麼辦?
“不可能的事,要沒人帶你回家,我把你帶回去!”關穎欣一臉笑意的豪爽。
她不能拒絕,只好接了過來。
人羣中略微起了些許,左如萱不明所以,卻已經感覺關穎欣把目光挑遠了,一臉驚歎:“秦總也來了!”
秦總?左如萱把目光從酒杯移到不遠處。
入眼的是一抹偉岸的身影,考究的西裝,莊重的神色襯托着他此刻臉上的淡漠。
不過,他手邊的女子卻是優雅的笑着。
在左如萱的印象裡,泉兒一直都是這樣優雅的笑着的,漂亮的臉蛋上就沒見過冷然,和秦曜剛好想法。
關穎欣以爲秦曜今晚是不來了,沒想居然來了,而且還帶了個女人!那如萱怎麼辦?
她想着,轉頭就看到左如萱不自然的臉,捏着酒杯的手略有歪斜。那一瞬間,她都忘了自己的目的,看這樣子,哪用她干擾如萱和秦曜的關係,貌似他們兩人就不太好,竟於心不忍。
“哎如萱!一會兒有舞蹈演出的,差不多該開始了,過去唄?”關穎欣拿走了她手裡的酒杯,邊說邊拉着她往不遠處走。
這個遊艇規模很大,容納千人不是問題。所以要弄個舞臺做個小表演也不是問題。
當然,表演這個點子,是靳修堅持要加上的。
臺上表演了一些什麼,左如萱根本沒有心思去聽、去看,卻裝作有意無意的捕捉那個頎長的身影。
她以爲,秦曜不在邀請之列,沒想到他竟然來了。
明明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人,她卻不知道他也要來,估計他也不知道她要來吧,不然怎麼會從未提起?這種感覺讓人有點好笑。
自秦曜露面開始,身邊就沒少過人,總有人上前寒暄。
她每一次轉頭都能看到他嘴角扯起的弧度,與人低低的交談,看似穩重內斂,卻總給她一種漫不經心的感覺。也許是私底下相處,看多了他耍賴又無恥的樣子。
昨晚他憤然離開,看似已經沒什麼事了!這不又找泉兒去了?公佈婚事也是一時心血來潮吧?
泉兒也一直在他身側,典雅大方的與人交流,看得出,基本上認識秦曜的,好似都認識泉兒。她心底不免笑了一下,可見他們的關係不是一般的深厚呢!
說實話,她並不討厭泉兒,泉兒身上有一種嫺靜的典雅,應該是所謂的大家閨秀氣質吧!這是她學不來的。
“如萱!”關穎欣忽然碰了她一下。
她猛然回神,收回了目光,聽關穎欣說着:“變魔術
開始了!”
“哦。”她情緒不高,倒也給面子的專注於臺上。
魔術,不是現實,反正都是騙人的,所以,她對魔術沒過高的興致,就算現在的節目是‘大變活人’這麼吸引人的噱頭。
“唉!”關穎欣又碰了她一下,面前多出來一束花,聽她說:“本來主辦的我才能上去把花遞給魔術師,不過,我把這好事讓給你了!”
左如萱皺了一下眉,不明所以,可是花已經被塞到她手裡。身體被關穎欣推着往人羣外而去,然後到了上臺的階梯邊上。
“快去!魔術師舉起寶劍的時候你就上去!”關穎欣吩咐着,把她往臺階上推。
她一臉狐疑,可是人已經上了臺階,不少人看着她。
因爲這小小的騷動,那頭的男人也把目光掃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木愣的站在臺階上的女人。
幾不可聞的蹙眉,她想幹什麼?
泉兒自然也看到了左如萱進退維谷,然後只能走上臺給魔術師獻花。說實話,她還真沒參加過這樣的宴會,不是什麼商業宴會,但全是商界首腦。不是娛樂舞會,可居然又安排了舞臺節目。
再有,她到現在不明白秦曜幹嘛把她拽過來。
目光從左如萱身上收回來,泉兒纔看了看他冷然的臉:“你不知道她也來嗎?”
秦曜不說話,只抿了一口紅酒,目光也從舞臺收了回來,好像一點都不關心那邊會發生什麼。
裝吧!泉兒心底忍不住好笑,指不定一會兒左如萱身邊出現個男的,他就裝不下去了。
有時候上一秒的猜測,下一秒就實現完全不需要過渡。
泉兒心底剛想完,一擡頭,略顯驚詫的看着魔術師變出來的活人,已經跪在左如萱跟前。顯然,左如萱也被嚇了一跳,抱着花束退了一步。
她用手肘碰了碰秦曜,示意他看舞臺那邊。
男人不言語,一臉不耐煩。掃了一眼,下一秒,卻又把目光折了回去,眯起眼定住。
靳修?
左如萱愣愣的看着面前忽然多出來的人,她手裡的話還沒獻出去,靳修卻隨着一陣煙霧跪在了她面前,怎能讓人不驚詫?
好一會兒,她纔回神:“靳,靳修……你怎麼會在這兒?”
宴會開始了這麼久,她一直都沒看到靳修,或者說,都快忘了他了,從上一次在醫院見過他之後,他不聯繫她,她也沒空聯繫他,以爲他忙着創作呢。
再看他跪着的身子,她只以爲這是魔術的環節,沒太在意,走上前,想把他扶起來。
不過走近了,卻纔見他額頭有點血跡,手臂還有擦傷。
這也是魔術的效果麼?她低眉想着。
“靳修,你快起來吧!”她一邊想着,一邊伸手去扶他。
但靳修卻只是對着她一笑,不知從哪摸出了一個精緻的盒子,一枚幾乎鴿子蛋般大的鑽石瞬時出現在她的面前,讓她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這是幹什麼?
這一幕,靳修跪地給她呈上鴿子蛋,柔情之深,已經讓不少人爲之起鬨,也更
是讓她無措。
目光無意飄到了遠處,和一束陰冷相交,她躲過,卻覺得芒刺在背,秦曜那鷹隼一般的目光,一定透着怒意。
這麼多人的宴會,她一個公衆人物,卻上演了這一幕,明天可能就緋聞漫天,秦曜又要幫她收拾爛攤子,顯然,這有違契約規定。
“靳修!”她別無辦法,只是壓低聲音對着地上的人:“你這是幹嘛,快起來!”
可是地上的人卻一笑,帶着一種‘終於等到今天’的釋然望着她:“如萱,做我女朋友,好嗎?”
她更是皺緊了眉,開什麼玩笑,這是晚宴,那麼多人呢,他是吃準了她不會讓人下不來臺嗎?
“靳修,我說過我們不可能的,你怎麼……”她略微冷了臉,卻背對舞臺下方,只對着他壓低了音量。
其實她已經生氣了,他們是藝人,這其中的箇中利害,她已經不止一次跟靳修說過,他怎麼還是這樣呢?
他淡出她的視線這麼久,還以爲真的是開竅了忙着創作去了,卻原來,這一場宴會,就是靳修的主意吧?
“我不想明天緋聞滿天飛,你趕緊起來。”她再一次開口。
靳修看出了她臉上的不高興,可是他堅持不起來,很堅定地看着她:“如萱,我是認真的,這枚鑽戒,是我攢下了幾個月,挑了幾個月才選出來的,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她無奈的閉了閉眼,他就是知道她心軟是麼?
臺下紛紛攘攘的議論,起鬨層層疊起。
但她卻看了不遠處的那抹身影,他就冷然的站在那裡,可是她知道他的目光一定在她身上。
咬了咬牙,她今天就硬一次心!
不是懼怕秦曜,而是她不想把感情再弄得這麼複雜,對賀嘉煜那點小小的依賴,已經讓她很煩心,不想再添一個靳修。
靳修在她眼裡,頂多就是個溫和的大男生,紳士風度,有眼光,但不夠成熟,她是絕不會對他有感覺的。
“靳修。”她轉臉,很認真的表情:“我不會接受的。”
她能感覺到靳修眼底的失落,或者說這是顏面掃地的事,那麼多人看着,她卻沒給面子。
也是那一看,左如萱越發皺眉,感覺他額頭上的血跡不僅沒幹,好似還正在流。
她神色一閃,半跪下看着他:“靳修,你怎麼了?”
臺下的人對於這忽然轉變的畫風,還以爲女方接受了南方,激動的跟着下跪了,一陣陣的起鬨。
陸小曼面帶微笑的看着遠處,然後看看離自己不遠的秦曜,走了過去。
“這就是你娶的女人?和賀嘉煜離了婚,又勾搭上同公司小開,一隻破鞋,你倒是挺拿她當寶啊!”她嘲弄的聲音響起。
秦曜皺了眉,轉眼看了她。
那雙眼,森冷的盯着她,眼底已然是憤怒翻涌,也對,自己的妻子在臺上公然被求愛,他卻只能乾站着,怎能不憤怒?
卻只聽男人陰冷的吐了一句:“嘴巴放乾淨點。”
陸小曼不以爲然,只當看好戲似的拉遠了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