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電話剛要掛的瞬間,她隱約聽到那頭一個女人的聲音,那麼熟悉而不令人喜歡的女聲,那不是陸小曼麼?
驀然,她皺了眉,剛剛還極力安慰自己的人,忽然再也忍不住怒意,驟然掛了電話。
早餐也沒用她已經大步上樓,挑了一身衣服,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卻嘲諷的笑了,她一向知道自己的外貌出衆,但是那又怎樣?
看來只要不是她,即使再美,卻依舊不能讓他忘掉初戀!
原本,她不想這樣氣沖沖的去找他,可是,聽到了陸小曼的聲音,她真的忍不住。
出了門,她竟有一種上戰場的感覺,挺胸凜然。
這一次,她自己開的車。
車子剛出了東普別墅園區,放在一旁的電話響起,她看了一眼,是冷晴,頓了會兒,面無表情的接起。
“如萱,公司易主的事宜基本辦好了,秦總的意思是開個發佈會,我想問問你那邊的時間安排。”冷晴好似心情不錯,說完話還輕輕一笑道:“說來,我都該叫你左總了呢!”
車子正好到了一個紅綠燈,她踩了剎車,然後是冷笑一下,秦曜這是想幹嘛?在爲他的出軌贖罪麼,短短几天就把這麼大的事都辦妥了?
“這幾天,我想我隨時有空。”她自嘲的想罷,很冷靜的回答,又一次啓動車子,不過透過後視鏡,她看到了跟着她的另一輛車。
是海鷹吧?秦曜讓他跟着她麼?生怕她知道他出軌就去尋死還是怎麼的?
她又一次笑起來,這麼看來,他能夠忙着把公司轉到她名下,囑咐海鷹貼身跟着她,卻就是沒有提過任何一句解釋的話,換句話說,根本就沒有要做解釋的打算吧?
抓起手機,她按下了給海鷹的快捷鍵,一接通,不等海鷹說話,就冷硬的說了一句:“別跟着我。”說完很乾脆的掛斷。
不過手機還沒放下,她忽然想起了靳修的事,又一次給冷晴打了過去。
“我聽小刀說,靳修之前受邀了一個野外生存真人秀是嗎?”一邊開車,她一邊對着電話那頭的冷晴道,聲音平穩,透着一股子冰冷的味道。
這忽然的問話,果然把冷晴問蒙了一下,狐疑的回答:“口頭上已經拒了……”
“讓靳修去,現在真人秀是高收視板塊,正好讓他復出。”冷晴的話還沒說完,左如萱就把話接了過來,很堅定的吩咐。
“這……”冷晴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因爲拒絕靳修上節目是秦總的意思。
“現在,我纔是向晨的老闆。”左如萱猜到了她的爲難,淡淡的加了一句。
冷晴雖然皺着眉,可是也不能反駁,因爲她說的是事實。
左如萱承認,她這麼做是帶了些對秦曜的賭氣,他不是不喜歡她和靳修太近麼?她現在偏就要罩着靳修!
往後視鏡看了一眼,沒有再看到海鷹的車,她纔給盛澤打了電話。
說實話,若是以前,她絕對不會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還打得如此淡定
,她自認爲車技並不好,也纔會總是喜歡搭計程車外出。
不過,今天,狀態真是格外的好。她還從來不知道,生氣和悲傷,可以激發人的另一種狀態呢!
不知意味的扯起嘴角笑了笑,電話通了,她已然低低的開口:“秦曜在哪?”
她衝動的出了別墅,卻不知道他會在什麼地方會見陸小曼,是酒店、會所、還是咖啡廳?
盛澤愣了一下,因爲她語氣裡的強硬,然後才木木的回答:“秦總就在公司……啪!”他的話剛說了一句,電話被掛了。
盛澤皺了皺眉,總感覺這兩天秦總不太對勁,現在怎麼連太太也不對勁?兩人吵架了?好像沒有啊。
聯盛集團總裁辦公室。
陸小曼手裡握着一杯咖啡,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平靜笑容,又帶點惜別的味道,好一會兒纔開玩笑的開口:“說實話,我好久都沒喝到味道這麼棒的咖啡了!”
他煮咖啡技藝超羣,連帶秘書長尹臻都學了一手,味道不賴!
秦曜食指敲着手邊的咖啡,淡淡的一笑,但是也隱不去臉上爬滿的疲憊,這些天,他沒有一天是睡得安穩的。
總是看到如萱痛哭的夢境,心痛的望着他,可是她嘴裡說了多少責罵,他卻怎麼都聽不見,每每這樣,他就會驚醒。
“我這次走,估計就不會再來中國了。”好一會兒,陸小曼輕笑着道,目光挑遠看着這座城市。
秦曜沒說話,只是挑了挑眉,他在想,這樣也好,很慶幸,她沒有糾纏,同時心裡也有些歉意,雖然兩人都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那晚的事,但好歹他是男人。
不過,看她現在的狀態,說什麼負責人的話,或者給出什麼補償顯然是不合適的,只能就此打住,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未幾,陸小曼忽然笑了看着他:“說來,我還真該給左如萱道個歉,之前沒少對她……”
陸小曼的話忽然停了下來,因爲總裁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毫無預警。
甚至,陸小曼和秦曜都還沒反應過來,來人已經到了陸小曼跟前。
‘啪!’清脆的把掌聲,辦公室裡瞬間陷入死寂。
左如萱冷着臉,就着身高俯視着今天穿了平底鞋的陸小曼,這一巴掌她都不覺得解氣,陸小曼,這個女人害了她多少次?如今還插足她的婚姻,一巴掌算什麼?
陸小曼捏着咖啡的手指緊了緊,卻瞬間收起了氣憤的表情,只滿臉歉意的看着她。
越看她這樣,左如萱越是來氣。
可是她剛揚起手,第二個巴掌還沒落下,手腕卻被人緊緊握住。
“你幹什麼?”男人急促而低沉的聲音,不知是因爲怒意,還是因爲愕然。
她轉頭,看着這張英俊的臉,幹什麼?他問她幹什麼?她忽然冷冷的笑起來。
“心疼了?到現在,你還要護着她!”她出奇冷靜的聲音,可是下一秒卻不可抑制的生氣:“你到底把我放在什麼位置?”
他鬆了
手,濃眉輕蹙,認真的看着她,泛紅的眼,眼瞼微腫,哭過?
那件事,她知道了,是麼?
沒有去想她爲什麼會知道,卻是覺得,知道了也是好的,他不用再不知如何開口。
但他先對着陸小曼低低的說了句:“你先走吧!”
陸小曼臉上滿滿的歉疚,咬了咬脣,卻也點了點頭,往辦公室的門口走。
可聽了秦曜對陸小曼說話的溫和,左如萱卻忽然掙扎開來,如果她沒記錯,秦曜對陸小曼是不屑的,何時變得這麼溫柔了?
“你別走!”她大步追過去,也許刺激讓她變得野蠻了,扯住陸小曼的衣服把她狠狠轉了身,嘴裡已經忍不住罵出口:“賤人,你幾次害我還不夠,還要破壞我的婚姻!”
她心裡滿滿的怨恨,沒見陸小曼時似乎很平靜,可是這一刻連她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憤怒。
可是擡起手扯着陸小曼的衣服,另一手將要扇到她臉上,手腕自一次被握住。
轉頭便是秦曜皺着眉的臉,一言不發,只是緊緊盯着她。
他是不是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她潑辣的樣子?這是嫌棄她了麼?她冷笑,開口就是尖銳的嘲諷:“一輛跨越國際的公交車而已,你堂堂秦曜竟也屑於上?是不是還很享受?”
“夠了!”男人忽然低低的呼喝,他知道不該生氣,但是這樣的話,不是她該說的。
何況,此刻被嘲笑爲公交車的陸小曼,只是落寂的笑一笑,絲毫都沒有急眼。
呵呵!左如萱笑了,此刻,相比於陸小曼的表現,顯得她是多麼的小人,陸小曼,你果真是修夠了道行!
她不想哭,可是眼淚不知覺就模糊了眼眶,辦公室的門開了又關,陸小曼走了,辦公室裡一片寂靜。
再也沒有看他,她只是想努力把眼淚堵住,平靜的、乾脆的走出他的視線。
“如萱!”身側是他低低的聲音。
已然沒有憤怒,卻是滿滿的心疼,看着她極力隱忍的眼淚,想伸手替她擦拭,卻被她狠狠打掉。他一次又一次的皺眉,緊抿了脣。
她終於敢直視他的臉,擡手擦了眼淚,了無表情的臉。
“早該知道,你一直都只是在騙我,我真是好騙!”她自嘲的笑了。
秦曜緊蹙眉宇:“我沒有……”
“幸好我醒得還不晚!”她沒讓他把話說下去,卻是冷冷的笑着看着他:“當初和賀嘉煜離婚,是被陸小曼利用;後來不小心成了名模,卻是被你利用。我是你們的玩具麼?”
男人皺緊了眉頭,他以爲那些過去已經解釋清楚了,她不再計較了的。
“當初,我不否認……可現在,我說過沒再利用……”很蒼白的解釋,連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她卻始終嘲諷的笑着,像是聽了極大的笑話。
“秦曜,你現在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我竟然會真的和你結婚,可你到底爲什麼……”說到一半,咬了脣,狠狠的呼吸,抑制眼淚決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