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那兒掃了兩人一眼，同爲女人也嘆了一下，身材的確很棒，幸好是高級會所，穿着誘人但不算太暴露。
“聽老闆說，秦曜讓穿火爆點兒，一會兒還得換衣服。”左如萱剛肯定完，那女人卻這麼說。
想起之前總是見秦曜一身酒氣，身上不是口紅就是水漬的樣子，設想他和女人相處的場景，不由得皺了皺眉。
反正也沒事做，左如萱乾脆給靳修發消息說自己不舒服已經走了，然後跟着那兩個女人出了洗手間，上二樓。
她倆許是換衣服去了，而她剛到樓梯口，不用刻意捕捉，男人的身影卻意外闖入眼底。
不知爲什麼，她第一反應是趕緊消失，立刻轉身，但還是晚了一步。
“左如萱？”忽然低沉的聲音灌進耳朵裡。她剛想貓着腰轉身的動作卡在那兒，懊惱的皺了皺眉。她只是好奇，但真的沒想正面碰上。
秦曜今天穿了一件素白的襯衣加西裝馬甲，披着一件價值不菲的風衣，本就英俊，更是多了一幾分魄力，只不過，依舊冷着表情緊抿雙脣，好像剛纔根本沒開口喊過她。
他平常在外都是這個樣子，冷漠、傲氣，閒人勿近？當然，除了盛澤寸步不離。
“好巧！”她訕訕地笑着。
“你在這兒做什麼？”他噙着濃眉低垂目光，看着她身上寬大的外套。
過了幾秒的尷尬，她恢復淡笑，心想約見他也不是犯法，她又不是真的監視他和別的女人怎麼玩的，幹嘛緊張？於是她挺直腰桿，面色自然。
“今天的新片酒會啊，這麼巧你也來這裡？”她笑着問。
但是秦曜依舊蹙着眉盯着她，可真不會說謊，她不知道自己說謊的時候眼睛不敢直視他麼？
再說了，她的行程，沒人比他更清楚。就算要來，她也該是在一百米遠的露天酒會上，在會所裡鬼鬼祟祟幹什麼？
昨天他就沒想帶她過來，因爲她要參加首映禮，且對方又是好色的主，他才臨時點了兩個女的，這會兒她居然很巧的來了？
“結束了？”他沒有點破她，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挪了兩步靠近她。
沒有聞到酒味，他微微舒展眉宇。
左如萱不知道要點頭還是搖頭，正猶豫着，秦曜的目光卻越過她往身後看。身後也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哎呀，秦總到了，久等了吧？”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微微凸起的啤酒肚，一臉讓人不舒服的笑意。
左如萱往旁邊讓了讓，不妨礙兩人握手寒暄。
不過那個男人的目光卻放在了左如萱臉上。
“秦總就是好福氣，這是新來的妞？”說着就要伸手。
左如萱微微躲了一下，順便蹙了蹙眉，最討厭鹹豬手。
不過，她比這個男人高了一大截，一眼就看到了禿頂，猛然想起，他不是剛被賀嘉煜送走的人麼？
而她的躲避引來男人的維維不滿，看了秦曜一眼：“這是……”
“誤會誤會！廳長別介樣，她只是剛纔撞了秦總一下，正道歉呢，這位小姐，秦總允許你走了，你走吧！”一旁的盛澤見狀趕緊上前出招，並把她往前推了
推。
左如萱趁機看了秦曜，他正黑着臉，幽深的目光森冷得很。恨不得她下一秒就立刻消失似的。
她也想啊，一聽盛澤說什麼廳長，再看秦曜的臉色，就知道這廳長不是好東西。
可惜有人不樂意了。
“哎哎哎，別呀，正好不是缺女的嗎？湊一個吧，反正也是幹這行的。”
那個廳長阻止了她的腳步，已經一把把她拉了過去。
左如萱立時就皺眉了，她就是穿個露肩禮服，還披了外套，哪裡像幹那行的了？
“進去吧。”一直不說話的男人忽然低低的說了一句。
左如萱愣了一下，讓她進去？
但見秦曜目光篤定，還帶點怒意，她就軟了態度，好歹他是來談生意的，別被自己搞砸了纔好。
一進包廂，兩個女人黏了上來，左如萱立刻打寒顫。
轉頭看了秦曜卻是勾了一下嘴角，擁了兩個女人，然後才說：“去好好伺候廳長！”
兩個女人頓了一下，不情願瞬間收起來，然後一人一邊把那禿頂廳長圍住。
而左如萱卻忽然被秦曜一把狠狠擄了過去，撞得他胸膛都悶聲響。
“知道緊張了？”他低低的聲音。
她沒說話。
“不對呀，這燈光一亮，嘶……我怎麼覺得這女的，像是那個歌手叫左什麼？她不是和秦總還……奧？”禿頂的廳長忽然沒了後文，陰陽怪氣的笑意。
秦曜先前和一個歌手開放的新聞雖然銷聲匿跡，好歹他也知道，立刻對上號了，知道秦曜堵了所有人的嘴，識趣的又沒說破。
秦曜卻也沒多說，只是淡淡的勾脣，算是默認。
那廳長在心底不爽了一下，果真是絕色，可什麼好事都能輪到秦曜！看來今晚這奪標的事，得給他點難處了！
她剛坐下，因爲有秦曜就安心了，思緒一下就到了疑惑上，這禿驢廳長，明明剛和賀嘉煜談完，這會兒又中途返回和秦曜見面，唱什麼戲呢？不會是聯合賀嘉煜坑秦曜的吧？
她記得上次偷聽秦曜談話，說到了賀嘉煜等人極有可能來個六國連橫對付秦曜的。
一想到這裡，她忽然皺眉看了秦曜。
一句也沒聽他們說什麼，卻發現這時候秦曜勝券在握的對着那個廳長淺笑一下。
“政府招標，優中選優，相信沒人能和我秦曜爭，廳長這理由可有點勉強了！”他低低的說着。
“秦總這意思我也懂，放眼望去的確‘聯盛’那是無人能敵，但這一次涉及到領域技術的精湛度，畢竟對方是專搞研發，技術上佔上風是事實，的確難辦。”廳長一臉爲難。
左如萱好似明白了大概，‘聯盛’涉及多個領域，面廣資重，難免讓人覺得泛泛而不精，而她知道賀氏專搞科技的。
這麼說，她沒猜錯，賀嘉煜和秦曜都在奪那個標？就是不知道秦曜這是故意和賀嘉煜爭，還是真心想奪標了。
“要我說，政府招標項目還多着呢！秦總你呀，什麼也不缺，尤其現在恰巧美人在懷，完美了！就別親自操心這些事了。”廳長看着左如萱說。
左如萱一聽，怎麼
她還成了障礙了，趕緊笑着擺手。
“廳長，這您就錯了，秦總是個工作狂，女人那都是過眼雲煙，我和他那更是沒什麼關係了！這個項目我也聽說了，對方技術是精湛，但資力稍弱，這萬一後期資金跟不上，或者管理不力出問題可怎麼辦？”
她這話一出，對面的廳長愣了一下，然後笑開了，卻是先倒了一杯酒，給她遞過來。
“來來來，沒想到左小姐貌美人也聰明啊！三兩句可都把整件事弄清楚了！必須喝一杯！”
她訕笑一下，又不能不接，但剛碰到酒杯，手卻也被對方握住了。
“秦總不會介意的吧？”廳長還笑着側頭看了一旁的男人問。
男人卻沒說話，只是微微勾脣。目光掃過廳長附在她手上的手。
左如萱勉強抽出手和杯子，皺着眉喝了，沒想到對方卻又一次滿上。
“這奪標秦總要是真的成功了，左小姐可是功臣，是不是得好好慶祝一下，秦總？”
她一臉無奈，這禿驢一邊說話，一邊起身，坐到了他們這邊的沙發。
盛澤在一旁已經覺察秦總神色不對了，真是捏了一把汗。
這廳長是不會真以爲左小姐是秦總衆多女伴之一，以爲他只要點頭把項目給了聯盛集團，左小姐就能陪他吧？
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連秦總應酬那麼多，可從來沒讓左小姐出來過，別人不知道，但盛澤清楚，就算是契約，但她和那些女人在秦總這兒差別大了！
“唉？”左如萱手上的酒杯忽然被抽走放到桌上，一轉頭看到的是秦曜冷冷的臉。
“吳廳長想要女人可以，但她不行。”他說的非常篤定，只是語氣低沉冷硬。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結。
但是一旁的禿驢卻還笑起來：“爲什麼？不是說沒關係麼？”
“今天就到這裡吧，秦某先走，哦對了！忘了告訴廳長，你有一本冊子被我撿到了，等廳長考慮清楚，我派人送回來。”秦曜忽然勾起嘴角，卻有一種撕破臉，不再相談的意味。
“你威脅我？”廳長猛然摸了摸自己隨身攜帶的記賬冊子，然後臉色一變道。
男人沒說話，只是一挑眉，然後淹沒所有表情，勾着身側的女人大步出了包廂。
他的步子很急，左如萱小跑都不太跟得上。
好像覺得自己闖禍了，她也就沒吭聲。心想，要不是她攪和，秦曜肯定不用這麼強硬的撕破臉的，商界裡，除非不得已，還是和氣點好，這個她還是懂的。
不過，剛纔他強硬的表示對她的庇護，她還是覺得暖心了一下。
一轉頭擡眼看秦曜的表情還那麼冷，卻說不出的帥氣。
忽然發現，以前左如萱會覺得這樣冷漠的秦曜太可怕，不知何時居然變了感覺，這種轉變未嘗不好，她笑了笑。
“還笑？”剛上了車，他忽然氣低低的吐了一句。
她立刻露出歉意，卻也笑着。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再說了，是你自己要我進去的，而且，你不是有治他的招嗎，怕什麼？”越說，他的臉色越黑，她的聲音就越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