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有沒有你喜歡吃的東西。”邁特倫從服務生手裡接過菜單,連看都沒看一眼,便直接遞給了陸婉晴。
陸婉晴隨便翻了幾下,又遞給了沐曉月,聲音輕柔,帶着幾絲求救的口吻:“曉月還是你點吧。”
沐曉月聞言,立刻接了過來一邊翻着菜單,一邊小聲的向服務生諮詢,明顯暴漏了她是一枚典型的吃貨,陸陸續續點了幾道硬菜,這才把菜單又遞迴了邁特倫手裡。
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就向服務生爆了幾道西餐廳內的幾道招牌菜,而每報出一道菜名,沐曉月的心就猛地抽一下。
沐曉月偷偷在桌子上拽了幾下陸婉晴,想要示意她今晚一定會被這個男人榨成殭屍幹,心裡忍不住抱怨道:“這個男人的心也太狠了一點吧?還真是哪個貴他點哪個,隨隨便便一道菜最低都是四位數開頭。”
“這幾道菜算下來的話,那豈不是要過萬?”一想到這,沐曉月再也控制不住心底澎湃的情緒,立刻掏出噼裡啪啦在上面胡亂打了一通,然後悄悄放到了陸婉晴的面前。
原本還一副無關緊要的陸婉晴,只是淡淡地瞄了一眼沐曉月遞過來的,僅是看了一眼,那一張白皙的小臉蛋頓時劃過幾絲不可置信的眸光。
看到沐曉月認真的點了點頭,陸婉晴不由得嚥了一口唾沫,小手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內的那張銀行卡,心裡忍不住哀默唸道:“還好,出門帶了一張銀行卡,不然豈不是丟大發了。”
“婉晴,你怎麼了?臉色怎麼變得那麼難看?”
邁特倫切斷手中的電話,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剛纔臉上還只是掛着幾絲憂傷,怎麼才片刻功夫,倒顯得很是忐忑不安......
陸婉晴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臉蛋,發現自己並不如他說的那般之後,這才頓時鬆了一口氣,勾了勾脣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沒事啊,就是剛纔沐曉月無聊給我講了一個笑話而已。”
“是嗎?”明顯不相信的邁特倫,就連聲音都帶着質疑的口吻。
生怕被人看穿真相的沐曉月,頓時從剛纔驚愕的情緒下回過神,她沒有一點猶豫直接說道:“對啊,剛纔你一直在打電話,恰巧,我從上看到了一個惡搞的笑話,就給陸婉晴看了一下。”
“很搞笑的,你要不要看下?”說罷,沐曉月作勢想要掏出,邁特倫聽到話已說到這個份上,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連忙擺了擺手,笑顏說到:“不用了,婉晴沒事就好。”
一張妖孽般的俊臉雖然散去質疑的神色,但,他一雙琥珀般的眸子時不時定在她的身上,哪怕只是停留幾秒鐘,他也想再次確定,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說一樣,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異樣。
邱少澤雖然看不到陸婉晴的背影,但,遠方偶爾會飄來一陣陣歡快的笑聲,只是,落到他的耳邊卻變成了一道道刺耳的聲音,沒聽到一次,他渾身溢出深寒的氣息就會加重一些。
以至於坐在他對面的秦詩詩,因爲受不了他撲面而來強大的氣場,而被他嚇得不由得抖了幾下,甚至連筷子也不由自主放在了一邊,未曾在動一下。
邱少澤洗犀利的眸光微閃,眼底淌過衆多冷冽森寒的眸光,而他一直緊皺在一起的劍眉,至始至終都未曾鬆開一下。
最初,秦詩詩以爲邱少澤是在瞪着自己,可她突然從他散漫的瞳孔中未曾看到自己的星點身影,這才漸漸轉過身掃了一眼邱少澤盯着的地方。
可入眼的只是一個裝飾淡雅的圓柱,根本就沒有什麼不同,難不成是掛在上面那幾幅裝飾畫引起了他的注意?
秦詩詩納悶了幾許,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忽然靈光一閃,她脣邊勾出笑容,笑意裡面藏着一丁點滿滿得意的微笑。
就在這時,邱少澤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目光放射着冷冽森寒的目光,連帶他脣邊勾起的笑容,都讓人忍不住顫.抖幾分。
他邁着穩重的步伐朝另一個方向走了出去,將目瞪口呆的秦詩詩丟在原地,任意她在那裡大呼小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菜還沒來得及上齊,陸婉晴忽然就感覺到一個黑暗的背影籠罩在自己頭頂,還沒來得及反應,手腕上突然就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然後一道力使出,身體就已被人猛地拽離了座位,撞進一個胸膛厚實的懷裡。
動作如此之粗暴,以至於陸婉晴的鼻子也被撞得生疼,刺痛的感覺在她整個身心飄蕩,痛的她連臉蛋都扭曲了起來,結果導致她的眼眶內蓄滿了即將灑落的淚水。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樑還好只是疼痛而已,並沒有因爲猛烈地撞擊而發生骨折,陸婉晴嘆了一口氣,哪怕沒有擡頭查看一眼,光是對方渾身散發出的一股熟悉味道,她就能猜到這個粗暴的男人到底是誰。
陸婉晴還沒來得及站穩,人已經被粗暴的扔到了車上,當她條件反射想要逃離的時候,這才發現車門不知何時已經被他鎖死了。
看到她不停地扣板車門企圖做出想要逃跑的舉動,原本早已難看的俊臉頓時又冷了幾分,確定她打不開車門的情況下,這才繞過車頭拉開了主駕外的門,彎腰坐了進去。
當邁特倫和沐曉月追出來的時候,車子早已駛出了他們的視線,看到這一幕,邁特倫的拳頭猛然握緊,他一直盯着他們離開的方向,久久未曾離開。
甚至,連和他一起追出來的沐曉月何時散去,也沒有一點察覺。
倒是沐曉月表現的比較愉悅,乃至,離開的時候都一直哼着小曲,開心的不僅是邱少澤將陸婉晴擄走,更多的是一不小心省下了一萬多塊錢。
她一邊在夜色中漫步行駛,一邊默默地祈禱道:“希望,陸婉晴和邱少澤他們兩個人能和好如初,俗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牀頭吵架牀位和,豈有隔夜的仇。”
........
邱少澤板着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相對比他冷寒的目光,更讓陸婉晴感到膽怯的是,邱少澤腳下緊踩的油門未曾鬆開半步。
那輛銀白色的邁巴赫像彈力的箭一樣快速的駛在漆黑的街道,哪怕是在熱鬧非凡的街角,也毫無一點減速的形式。
陸婉晴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哪怕心裡蓄滿衆多問題,但,她也只是抿緊雙脣沒有星點想要說話的意思。
如果連掙扎都換不來任何迴應的話,那還不如閉上眼冷靜一下自己的情緒。
不知道車子駛向何方,也不知道車子到底開了多久,當陸婉晴感覺到自己即將睡着的時候,車子卻突然猛地停了下來。
早先像小雞一樣被丟上車的陸婉晴根本就沒有系安全帶,而他在沒有減速的情況下猛踩剎車的後果,差點將陸婉晴彈離了座位撞在前方玻璃上。
“邱少澤,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瘋了?”雖然人還在座位上,但,她的膝蓋卻因爲猛烈的撞擊而產生難以忍受的痛楚,陸婉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朝他大聲的吼了出來。
不難聽出,她嘶吼的聲音佈滿了難以掩飾的怒火,或許,仔細聆聽的話依稀能聽到一點委屈的口吻摻雜在中間。
但,早已急眼的邱少澤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傾聽她話裡的意思,反而擡起手臂骨節分明的捏住她弧度較好的下巴,聲音淡漠,貫穿着一種讓人冷而寒的口吻:“陸婉晴,你好大的本事,竟然敢揹着我找別的男人。”
“說,你和那個叫艾倫的男人是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你和他到底有沒有上過牀......”
聞言,陸婉晴沒有辯解也沒有解釋,只是咬緊脣.瓣一句話也沒有說,話到了最後只剩下赤.裸裸的傷害,她勾了下脣角,揚起一抹嘲刺的淺笑。
那一張白皙的臉蛋除了蒼白別無他色,心間傳來的劇痛牽拉着她的痛楚神經末梢,讓她臉色又白了幾分,她擡眼看着他,想要確定這些話是否真的從他嘴邊脫口而出。
當,那一張曾經熟悉到摯愛的俊臉,變得陌生不已的時候,陸婉晴動了動脣邊,聲音暗啞,像是一種嘶啞的吶喊,又帶着一份倔強的氣息,“邱少澤難不成你的意思是,只許你邱少澤放火,就不許我陸婉晴點燈嘍?”
話中明顯帶着幾許諷刺的意味,而她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一雙明亮的眸子閃爍着不加掩飾傷痛的寒意。
邱少澤剛鬆開的眉角因爲聽到她赤.裸嘲刺的話,再一次緊緊皺在一起,他森寒的眸光微閃、哪怕是她直接告訴他自己並不願聽到的答應。
他也不想聽到她污衊自己的語氣,明明是她背叛在先,爲何從她嘴裡說出,竟然成了他有錯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