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鳳嫂撲進了屋子,大夯哥緊隨其後,兩個人衝進去一看,果然看到海亮在睡覺。
嫂子跟小叔子之間是沒有忌諱的,喜鳳嫂也顧不得海亮穿沒穿衣服,猛地撲過去扯開海亮的被子,照男人的身上咣咣就是兩巴掌。
這兩巴掌打得清脆悅耳,啪啪直響。
王海亮跟觸電一樣,蹭地跳了起來,怒道:“喜鳳,你瘋了,幹嘛打我?”
喜鳳指着海亮的鼻子就罵:“王海亮,你個天煞的,說!爲啥在俺的身上畫圈圈?咱們倆是清白的,你爲啥冤枉我,害的老孃屁股都被大夯打腫了,不信你看!!”
喜鳳嫂說着,準備解下衣服讓海亮查看她的傷勢。
大夯哥一看不妙,趕緊攔住了女人,說:“姑奶奶,你慢着,咱家的東西憑啥讓他王海亮看?掏錢了嘛他?”
王海亮已經做好了準備,早知道大夯跟喜鳳會來鬧事,他不溫不火道:“嚷嚷,你再嚷嚷?還怕全村的人不知道?我就是要證明一下,我王海亮想幹的事兒,沒有做不到的。”
大夯別看剛纔義憤填膺,瞅到海亮立刻沒了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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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是生死之交,而且朋友妻,海亮是絕對不會欺的。
大夯問:“海亮,這麼說你跟喜鳳……真的沒啥?”
海亮說:“當然,我們本來就沒事,昨天夜裡,我沒進你家的屋子,喜鳳的身子我挨都沒捱到,我就是想證明,我有能力幹好這個村長,我也想大夯哥助我一臂之力,咱們一起好好幹,把村裡人的生活搞上去。”
大夯問:“既然這樣,那你告訴我,那個圈圈……你是咋弄上去的?還畫得那麼圓?”
王海亮噗嗤一笑,只是說了六個字:“天機不可泄露……”
大夯這下對海亮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眼神裡閃出的不是怨恨,而是膜拜。
“那成,我王大夯也是條漢子,一口唾沫砸地上都是一個坑,我以後就聽你的,你說怎麼幹,咱就怎麼幹。”
大夯這次老實多了,被王海亮給弄得沒了脾氣。
而且昨天晚上,全村的男人都在爲他倆作證,想賴也賴不掉。再說這本來就是一個玩笑,鬧着玩的。所以大夯想了想,也就沒詞反駁了。
發現男人沒了脾氣,喜鳳嫂也沒了脾氣。最後兩個人悻悻走出了屋子。
大夯哥在村子裡很有威信,王家家族的爺們大多都聽他的。
所以大夯走出家門的時候立刻宣佈:“大家聽着!從今天起,王海亮就是咱們疙瘩坡的村長了,我大夯第一個支持他!以後王海亮的話!就是我大夯的話!誰不聽他的話,那就是跟我王大夯作對,我決不饒他!!”
大夯哥的話剛剛說完,大街上就傳來一陣歡呼聲,所有的村民都是歡呼雀躍。
就這樣,王海亮順理成章當上了疙瘩坡的村長。
這個村長是來之不易的,海亮非常珍惜。
從此以後,王海亮展開了新的人生旅程,奠定了大梁山興旺發達的基礎。
以後他真的爲大梁山修建了一條通往城市的幸福路,而且建起了工廠,辦起了企業,並且將生意做遍了全國。
他本人也成爲了山溝裡拼出來的一代大亨,讓大梁山翻天覆地。大夯哥一直衝在第一線,爲他的事業成功立下了悍馬的功勞。
直到大夯死去的那天,仍舊對海亮忠心耿耿,馬首是瞻。
大夯哥一直搞不明白,關於自己媳婦屁股上的……圈圈問題。海亮是怎麼搞上去的?臨死的時候也沒有弄懂,成爲了終生的遺憾。
喜鳳屁屁上的圈圈問題,沒有對她跟大夯的婚姻造成危機,因爲大夯很愛自己的老婆,不想跟她鬧彆扭。
大夯的生理是正常的,但是種子的質量不好,所以沒有生育能力。
正是因爲沒有孩子,所以他非常稀罕孩子,對喜鳳懷了張大毛的野種一事沒有深究。
管他誰的種子,生出來一定管我叫爹,不用播種,不用施肥,不用澆水,不用鋤草,到了季節就有收穫,省了我多少事兒啊?
老子沒有吃虧,而是佔了大便宜。
有的人花錢也不一定買到孩子,自己媳婦生的,至少有一半是原裝貨。
喜鳳身上的那個圈圈來歷,讓整個大梁山的人都迷惑不解。很多人因爲思考這個問題,吃不下,喝不下的,都失眠了。
這小子到底是咋弄上去的?真他孃的神人啊……
這個問題不但襲擾着大梁山每一個村民的心,也襲擾着玉珠的心。
玉珠想不到自己男人還有這本事,她對海亮的人品也產生了懷疑。竟然半夜到人家土炕上,給人家老婆的屁屁上畫圈,這不有病嗎?
晚上,喜鳳睡不着了,也不搭理海亮,半夜給男人調個冷屁股,海亮抱她,親她的時候,玉珠總是甩臉子給海亮看。
海亮說:“玉珠,你咋了?幹嘛生氣?”
玉珠怒道:“告訴我,你爲啥跑喜鳳嫂家,在人家的身上畫圈圈,你有病啊?”女人撅着嘴巴,能拴住一條毛驢。
王海亮撲哧一笑:“你還爲這事兒難過呢?我不是爲了當上村長嘛?”
“那你也不應該這樣啊?海亮,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變心了,跟喜鳳嫂有關係?”
海亮說:“你想哪兒去了,我王海亮對你的心日月可鑑,滄海桑田,海枯石爛。”
“那你告訴我,那個圈圈,是怎麼弄上去的?”
海亮神秘一笑:“悶着吧,不告訴你。這輩子你都甭想知道。”
玉珠惱了,過來哈海亮的癢,跟他嬉鬧:“你說不說?不說我就嘎吱你,晚上不讓你碰……憋死你……。”
海亮被哈得滿炕打滾,說:“饒命啊媳婦,我說了,那個圈圈,不是我畫的。”
玉珠不解地問:“那是誰畫的?海亮,求求你了,說唄,說唄……。”
接下來,海亮將媳婦抱在了懷裡,摟上了玉珠的細腰,終於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她。
其實那個圈圈想畫在喜鳳嫂的身上,是非常容易的。
那天晚上,大夯跟海亮打賭,開會完畢,大夯頭前進門,海亮後面就跟了進來。
王海亮從大隊部的桌子上拿了一個毛筆,沾滿了墨水,溜進了大夯家的廁所裡。
廁所裡有個尿盆,是喜鳳嫂慣用的武器。
冬天的天氣冷,鄉下的人擔心半夜上廁所凍壞,所以形成了往屋子裡提尿盆的習慣。
海亮知道,女人每天晚上坐在尿盆上噓噓。
他就用毛筆,在喜鳳的尿盆上描了一圈……就這樣,喜鳳半夜下炕解手,坐在尿盆上,那個圈圈就印刻在了女人的身上。
把所有的一切說完,玉珠就瞪大了眼,呆呆看了海亮好幾秒,然後女人發出一聲爽朗的大笑,銀鈴一樣。
她捂着肚子,上氣不接下氣,花枝亂顫,差點沒緩過來,臉蛋都漲紅了。
“海亮,原來是這樣啊?真有你的……你好壞喲!”
女人的身體在男人的懷裡不住顫抖,海亮的身體很快升起了一股烈火。
他悄悄將腦袋靠近了玉珠的耳朵邊,小聲說道:“玉珠,不如……我也在你的身上印個圈圈吧?但不是用毛筆,而是用……嘴巴。”
玉珠臉一紅,罵道:“去你的,死有病!”
口裡雖然這麼說,但她的手卻不由自主將男人抱緊了,腦袋埋在了男人的懷裡,被子一拉,脖子一縮,溜了進去。
房間裡傳來一陣嬉鬧聲……跟折騰聲。
……
王海亮終於當上了疙瘩坡的村長,他開始了自己的一連串的計劃。
說幹就幹,剛剛過初八,他就召開了一次全體村民會議,展開了行動。
其實大梁山並不像村民想象的那麼窮,反而非常地富有。
大梁山到處是寶,每年的春天,大山上會長滿各式各樣的草藥,花花綠綠鬱鬱蔥蔥。
長在山上那是草,採摘下來運出大山,那就是藥,而且有的藥材非常名貴,其他的地方根本就沒有。
其中有一種草,被人稱作冬蟲夏草,每一斤的價格都要賣到幾百塊,甚至上千塊不等。
但是大多數村民不認識這東西,只有王海亮父子認識。
其他的還有野生靈芝,野生何首烏,夏枯草,黃連,等等等。
這些草一年一次,一歲一枯,冬天的時候照樣可以採摘,除非是大雪封山,而且這些經過烈日暴曬,自然風乾的藥材療效非常好。
大山上長了很多樹木,有野杏,有山棗,有杜梨,有核桃……甚至還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山果。
因爲山峰高,大多數人上不去,上去摘下來也運不出大山,所以只能看着生生爛在地裡頭。
爛掉的不是山果,而是白花花的票子啊,很多人看着都心痛。
再就是那些野生柳了,野生柳在大梁山到處都是,是最不起眼的一種植物。
但是這些東西如果收割回家,編製成爲柳框,或者菜籃子,非常實用,不但漂亮,也堅固耐用。
很多老年人都是編制的好手,手藝精湛。但他們精湛的手藝,圖的也僅僅是自家用起來方便,根本沒想到會將這些東西換成錢。
同樣是因爲山裡沒有路,根本運不出去。
也就是說,大梁山的人端着一個金飯碗,卻一直在討飯,直到現在爲止,很多人都是破衣爛衫,出門連條完整的褲子都沒有。
有的人家只有一條褲子可以拿出來見人,於是誰出門誰穿。
王海亮在城市裡考察了半年的時間,終於想起了把這些東西變成錢的辦法。
他成竹在胸,挺胸擡頭走上了大隊部院子裡的磨盤。
他要發號施令了,一個改變大梁山的輝煌計劃,從他的嘴巴里娓娓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