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和大黿在水中嬉戲的孩子們,溫煦不由的想起了以前常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那就是每當有小動物與人和諧相處新聞的時候,總能在下面的評論區中看到類似於如果要是國內早被人抓了吃了之類的話。
雖說這話說的是事實,可是作爲一個國人看着這些大實話總是顯得那麼礙眼,而且也知道這些評論上說的是事實,但是每一次溫煦看到這樣的回答心中還是有點兒不爽,顯得咱們國人的環境意識就這麼差似的。
看到了眼前孩子們趴在大黿身上純淨的笑聲,還有兩隻大黿在水中與孩子戲水是歡樂的樣子,溫煦似乎抓住了一點兒什麼。
老話說的好,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溫煦沒有兼濟天下的雄心,但是卻想着也不能獨總獨善其身,得把溫家村這一畝三分地折騰的有模有樣起來。
前面一段時間,溫煦說的有模有樣現在幾乎已經差不多快實現了,家家戶戶都住上了漂亮的小樓房,整個村子可以預見的是不光是脫貧致富了,而且人均收入到了明後年再看,全省第一村不敢說,但說進入前三甲那是一點兒問題都不會有。
再看着精神面貌,這一點兒溫煦是沒有什麼功勞可表的,整潔的溫家村最大的功臣是師尚真,有了她的強硬手段,再加上猴羣的配合,現在站在塘邊,就可以看到成果。不信擡頭四顧,無論是路邊還是塘裡,根本看不到以前常見的破舊塑料袋,飲料瓶子之類的東西,整個村前的磚石路乾淨整潔,塘子水清澈見底,微風吹把碧波盪漾,時不時的就能見到一小羣的魚秧子之塘邊不遠遊過。
這就是現在溫家村的人文風景!
溫煦轉身望了一下四周綠蔭掩藏的幢幢溫南式樣的小樓,現在整個溫煦家一派江南風情,幾乎再也找到一年前的破敗。
“物質是好了,那下面再追求一點兒更高層次的精神面貌?”溫煦輕聲的自言自語說道。
輕輕的一邊思考着下面的路要怎麼聲,一邊用手輕輕的捻着柳樹梢。
“……我就像那一把火……”
就在溫煦想着這個事情的時候,口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清煦連忙放開了柳梢,一斜身體從口袋裡摸出了電話。
“回來做飯!”
師尚真的話一說出來,立刻就掛斷了。
溫煦放下了手機,朝着屏幕上一看已經快十點半了,於是轉身向去準備做飯。
這纔剛走到了民宿口小商店那兒,一把火的調子又響了起來。
“喲,今天這找我的人可真夠多的啊”溫煦一看這次來電話的是自己的女徒弟趙曉玥。
接通了電話,放到了耳邊:“曉玥,什麼事情?”
“師傅,我辭職了!”趙曉玥那邊開心的跟撿了寶似的和溫煦像是報起了喜。
溫煦稍稍的愣了一下神,馬就想起來曉玥說是要在明珠開一個麪包店自己創業,當得自己還同意了來着。
“真的準備開面包店創業啦?”溫煦問道。
“那當然是了,師傅我明天就到你那裡學做麪包!”趙曉玥還像是以前那樣的急性子。
溫煦以前就同意的事情自然不會反悔:“來吧,來吧,正好現在這裡的房間空出來不少,要是你再早一點兒來,我這邊都不好安排你的住宿”。
“那我明天就到!”趙曉玥說道。
“你坐大巴還是什麼過來?到了縣城的時候和我說一聲,我開車過去接你,從縣城到我這裡還有一段路呢”溫煦既然歡迎人家來,自然就要把自己的女徒弟給照應好。
誰知道趙曉玥卻是說道:“不用,師傅我開車來!”
“喲,不錯啊,都有車了啊”溫煦聽了不由的小誇了她一句。
趙曉玥說道:“連您車的零頭都沒有,就是五六萬的麪包車,想着以後拉貨方便”
“行,行,那我就省事不用去接你了,你自己導航過來吧,地址是古橋縣長坪鄉溫家村,到了村裡隨便找個人就知道我住哪裡,要是找不到人的話再打電話”
說着說着溫煦到了門口,推開了院門看到師尚真人已經不知去向,院子的臺階上只有擇好的菜,至於地上的什麼爛葉枯根已經被打掃乾淨了。
“行了,那到時候聊,我就掛了啊”溫煦說道。
“哎,師傅,我還有一個事情,就是不知道該不該說”趙曉玥聽到溫煦要掛電話,於是在電話那頭說道。
溫煦聽了笑着說道:“有什麼該不該說的,你說吧我聽着呢”
“師孃是不是回明珠啦?”
聽到趙曉玥問這個問題,而且還和自己繞個彎兒,溫煦問道:“是啊,都回了好多天了”。
“上次我逛街的時候遇到了師孃,她和幾個挺漂亮的女生走在一起,其中還有一個男人,我看那男的望向師孃的眼神可不太對勁,您要小心點兒”趙曉玥說道。
聽了趙曉玥這個話,溫煦不由的笑了一聲:“這個事情我知道,那人叫吳誠,正追你師孃呢”。
“那你可得好好收拾收拾他,這世上哪有這樣恬不知恥的人,別人明明都是有男朋友了還一個盡的像只跟屁蟲似的……”小丫頭那邊立刻嘟嘟的就開始說道。
“行了,行了!你啊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想怎麼樣把麪包店的生意做好再說吧,到時候虧了說不準你又是一夜回到瞭解放前”溫煦打趣了一下這個小丫頭,然後說了一聲拜拜就把手機給關了。
掛了電話,溫煦的臉色就沒有剛纔這麼輕鬆了,板着個臉想了一會兒之後,直接坐在樹蔭底下撥起了電話。
“哎呀,這個時候幹什麼給我打電話,你不知道我在睡覺啊”。
電話一通,卓奕晴那頭就開始抱怨了起來,不都用想就知道這丫頭還沒有起牀呢。
“我不是想問問你什麼時候過來嘛,要知道現在這裡可清靜了,馬上幾乎就剩我一個人住這個小院裡”溫煦說道。
“都搬走啦?”卓奕晴那邊明顯不太關心這個事情,很隨意的打了個哈欠之後懶洋洋的問道。
溫煦說道:“都走了,許景蓉現在搬回鎮上家裡住了,師尚真今天晚上也搬回剛建好的村委宿舍,這幢小樓從今天晚上開始,幾乎就屬於我私人所有了”。
“還沒有人來旅遊麼?”
“哪有什麼旅遊的人?今天早上是來了幾個,不過我看像是來偷獵的,一個盡的要找嚮導,找不到嚮導就退了房估計是去鎮子上住了,因爲沒有賺到錢還被師尚真給舉報……”溫煦於是把這個事情當成笑話講給了卓奕晴聽。
“啊!”卓奕晴又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我不跟你說了,等我養足了精神再給你打電話”。
“別麻煩了,我就是想問你什麼時候來?”溫煦問道。
“後天,我後天就去過,周茜她們找好了嚮導,一羣人說是要進山,正好你們那邊的房子有了,幫我定三個小院,要連在一起的,好了掛了!”
說完這個,卓奕晴那頭掛了電話。
溫煦這邊還想問這次來多少人呢,還沒有張口就聽到電話裡傳來的盲音,看了手中的電電話,溫煦輕聲的說道:“這人!”
收起了手機,溫煦開始幹活,在電飯鍋裡悶上了飯,炒了幾個家常的小菜,等着好了就和師主任湊了一頓。
“哦,對了,和你說個事兒,過兩天奕晴的那些朋友要過來,說是要包下三個小院,你給安排一下吧”。
吃完了飯,溫煦摸出了一根牙籤,一邊剔着牙一邊對着師尚真說道。
這時的溫煦雙手搭在沙的靠手上,整個身體幾乎都躺成了葛優癱,活像電影中舊社會的地主老財。
“是,老爺!”
看到溫煦的樣子,師尚真沒有好氣的來了一句,然後繼續收拾起了碗。一邊收碗一邊問道:“這次是多少人?你有沒有問他們嚮導找的是誰?你不是說他們這些人性格跳脫的麼,怎麼不仔細問問?”
“我問的越多越招人厭,以前我不是沒有問過,人家直接拿關我屁事懟我,我何必要再多問”溫煦很是無奈的笑了笑說道。
溫煦相信不止是自己的一個勸過他們別這麼着急着進這種相當於完全沒有開的老林子,但是這些公子哥,哪有相信的啊。
“那多少人?”看到溫煦的表情,師尚真也知道溫煦心中對這些人根本就是不耐煩了,於是也不再提這個事情。
“這些我可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的話等到了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再打電話給她確定一下,我上午打的時候她還沒有睡醒呢”溫煦說道。
師尚真看了溫煦一眼,饒有深意的說道:“你們兩人……”。
溫煦看了師尚真一眼:“我們兩個怎麼了?我們各自都有自己的習慣和愛好,也給對方留出了獨立的空間,這是新型的戀愛關係,跟你說也說不明白”。
“我勸你啊,要不你回去紮根明珠,要不打破她現在的生活習慣,一個姑娘不能總以泡在夜店爲生吧,雖說她還年輕,不過二十多歲也不小啦”師尚真說道。
“你們都差不多大,你這話說的老氣橫秋的,算了,你個小女傭懂什麼,好好的刷你的碗纔是正途”。
“是,大老爺,您歇着!”師尚真還配合的衝着溫煦福了一福,作小傭人狀收拾好了碗筷走出了門到樓下的水池洗碗去了。
望着師尚真出了屋門,溫煦坐直了身體臉色也沒有剛纔的輕鬆與戲謔,腦子裡回味着師尚真的話,不由的有點兒愣住了神。
溫煦知道自己和卓奕晴現在生活狀態似乎是有了一點兒問題,或者說是原本在交往之前就考慮到的問題,現在在兩人愛情激盪消褪之後慢慢的就顯現了出來。
溫煦也想讓卓奕晴放弁現在的生活,但是卻知道既使是卓奕晴放棄了,回到了溫家村她很大可能不會快樂,說不準這點就成了以後的抱怨的主題,就像是很多的己婚婦女人常向老公抱怨的一樣:我當時爲你放棄了什麼什麼。溫煦不想揹負這樣的加鎖,也無意強迫任何人放棄自己的生活。
一想到這兒,溫煦就覺得自己了腦袋都大了三分,如果是能找到的方法,溫煦到是不至於如此苦惱,關健是現在自己除了等着卓奕晴改變,變得‘厭倦’大都市生活,迴歸正常的家庭生活,否則的話那只有兩條路,一條就是等待,而另一條路溫煦現在根本不想去想。
晃了晃腦袋,把這個煩心的事情趕出了腦海,溫煦專心的思考着自己早上想到的事情,心中開始盤算着,如何把溫家村變成自己心中的‘樂土’--人與自然的溶恰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