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達信和餘耀兩人是來工作的,吃完了飯奔向了村公所,和同行的幾個測繪員去選好的民宿點測繪。溫煦屬於沒事的,洗完了碗筷,然後把鵝和魚打理了一下,拾掇好了之後回自己的小書房寫了會兒字。
放下筆,溫煦看了看自己寫的不到半張的大字,看的自己直搖頭,今天心裡一直沉不下來,寫出來的字也是東扭西歪的沒有點兒精氣神,越看越不滿意,乾脆放下了筆,出了自己的小書房,給自己泡上了一壺茶,拉了張搖椅坐到了老棗樹下,一邊品着茶一邊悠閒的翻着小說,書不是什麼有營養的,看這個就是圖的一個熱鬧,不需想更不需品,看完同時也忘完,這樣的小說讀起來自然是相當輕鬆自在。
搖椅輕搖,書頁微翻幾頁書一口清茶,溫煦很快的就被書中的情節給吸引住了。
“喲,這小日子過的太妖了吧”
吱呀一聲院門被推開了,嚴冬這貨笑眯眯的走了進來,看到溫煦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頓時笑着來了一句。
走到了溫煦的旁邊,抄起了擺在溫煦身邊的茶壺,張開嘴在不碰茶壺嘴的情況下,把壺內所有的茶飲了一個底兒掉。喝完了之後拿起旁邊地上放着的保溫壺加了水之後,才把壺擺到了一邊。
溫煦把手中的書蓋到肚子上,擡頭望着嚴冬問道:“你今天怎麼過來啦?”
“我過來統計一下哪家建溫室的”嚴冬帶着小跑奔出了鍋屋,拖了一個小凳子出來坐到了溫煦的身邊說道。
“幾家?”
“兩家!一家兩個一家一個”嚴冬一邊說一邊搖頭:“你們村怎麼淨都是一些膽小鬼啊!我都說出三萬了,剩下的幾萬就這麼難?”
溫煦這時候就不得不爲家裡人說話了:“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對於咱們現在來說一兩萬不算什麼,但是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一年下來節餘下來的錢都不知道有沒有一兩萬呢,全家老小吃喝拉撒的,哪裡都缺不了錢。這不是有人嘛,你也彆着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咱們哪,也有點兒耐心,等着這兩家人賺了錢,到時候就算你到時不出錢,他們也會搶破了頭建溫室了”。
嚴冬說道:“有的時候這生意搶手,也是一種痛苦啊!”
看到溫煦望自己,嚴冬說道:“跟許達信一起混的一個洋鬼子你知不知道,意大利的?”
“阿什麼佐的?”溫煦想了一下問道。
嚴冬點頭說道:“對的,阿昂佐,找到了我說是要從我們這裡訂貨,他的中餐廳準備嘗試着用我們產的蔬菜”。
“哦!”要是以前溫煦還有點兒什麼‘愛國心’把阿昂佐的歐洲產的菜換成自己的,現在這種事情溫煦已經不幹了,至於阿昂佐的餐廳愛用誰的用誰的去。
嚴冬說道:“一天將近一萬三千的需求啊”一邊說着一邊拿自己的眼角的餘光望向了溫煦,想觀察溫煦臉上的反應。
看到溫煦一點兒多餘的反應都沒有,反而是擡頭望着頭頂樹植上站着的一隻黑白相間的小鳥兒,小鳥個頭不大,只比麻雀略大,兩隻腿細細的在樹枝之間跳來跳去的,一邊跳着一邊嘰嘰喳喳的叫着。
“喂,喂,我和你說話呢”嚴冬有點兒受了不溫煦走神了,推了兩把好友說道。
“沒貨就不賣唄,讓他等着好啦!有的時候你拿捏一下,這也是飢餓營銷嘛”溫煦說道。
嚴冬嘀咕道:“你小子現在一溜煙的縮到這裡來了,我在明珠房子還沒有呢!”
“別以爲我不知道,現在你小子早就不住在公司的小樓裡了,租在市裡兩室一廳!一人住倆房間,剩下一間你打滾啊?”說到了這裡,溫煦坐直了身體,伸手點了一下嚴冬:“開個大奔明珠的小姑娘不夠你泡的?”。
嚴冬原本看上了屈鶯兒,可惜的是人家並不鼓歡他,追了一陣之後嚴冬也就放棄了,現在當個朋友處着,沒有這個心,跟卓奕晴這幫人出去的就少了,以前幾乎天天去,現在一週也就一趟不到的樣子。但是明珠是什麼地方?從來就不缺漂亮姑娘,也不缺嚴冬這樣的小大款,反正黑燈瞎火的你哄我混的瞎熱鬧唄。
“我那算個屁的大奔,現在姑娘眼尖着呢,三十幾萬的車子哪算的什麼!”嚴冬說道:“我現在等於房子和車子全都沒有,正是要奮鬥的時候!”
溫煦自然知道這貨什麼意思,讓自己擴大生產唄,可是溫煦真沒有興趣了,一年幾百萬的收入,對於溫煦來說真的是足夠開銷了,再多那就是浪費時間了,沒這個必要:“那你就鼓動別人吧,我這裡足夠了,所謂知足常樂!做人要知道惜福纔是”。
“算了,不跟你這兒浪費口水了,二十幾歲的人跟小老頭似的,還惜不惜福!呸!虧你上學的時候還自稱是時代的弄潮兒,什麼恰同學少年,浪揭飛舟之類的”嚴冬笑着打趣了溫煦一句站了起來。
溫煦一低眼簾看到嚴冬己經到了門口,張口問道:“中午來不來吃飯?”
“不了,這邊事情完了還得趕回去,晚上和城西的城管局長還有個酒局”嚴冬說道。
“少些應酬,有些沒必要的就推了吧,多喝酒傷身”溫煦勸道。
嚴冬聽了站在門口問道:“記得以前上學的時候咱們玩過的三國羣英傳裡有一句話沒有?”
溫煦一臉茫然的問道:“什麼話?”
“大人,我們理念不同!”說完,嚴冬衝着溫煦拱了拱手,哈哈笑着消失在了大門外。
溫煦明白嚴冬的意思,微笑着搖了搖頭。
溫煦明白對於嚴冬來說,他喜歡的就是這種呼朋喚友的生活,他覺得這樣的日子讓他有存在感,讓他在明珠這樣物慾橫流的大都市找到了自己的價值,人家一口一個嚴總,叫的他心中爽快,往桌邊一坐,開個幾千塊的酒眉頭也不皺一下,開的時候拿眼角的餘光看看服務員掩飾不住的羨慕目光,這纔是他的人生爽點。
想到了這兒,樹上清脆的鳥鳴又一次吸引住了溫煦,於是溫煦又擡起了頭,繼續觀察着樹上蹦來蹦去的小鳥,這麼仔細一看,溫煦才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家院中的老棗樹上多了這麼多的小鳥,除了常見的喜鵲、歌鴝、相思鳥、秀眼雀和漂亮的小仙鶲之外,還能見到金絲雀和八哥,還有幾種自己完全不認識的,長的也不太顯眼的小鳥。
弄的溫煦以爲鳥在樹上有窩呢,從躺椅上站了起來,繞着老棗樹轉了一圈也沒有現鳥窩,當然了也可能是有,窩建的比較高,棗樹枝葉又繁茂沒有被溫煦現而已。
“叔,叔!”
正當溫煦繞着呢,院門外傳來了溫廣平的聲音。
“廣平,什麼事情?”溫煦回過了神來。
“樑什麼時候上?”溫廣平對着溫煦問道。
“可以上樑啦?”溫煦覺得這仨人動作夠快的,於是說着擡腳向着院門走了過來。
溫廣平說道:“嗯,可以了,樑己經做的差不多了!三哥讓我來問你,是現在上還是吃完飯上?”
溫煦站在門口的小道上看了一眼,磨坊的樑說樑也不完全是,現在擺在磨坊旁邊地上的是個多邊形的圓錐架子,中間一個豎着的圓木柱,木柱四周用鐵箍和鐵扒釘固定着銳角木架,架在牆上的時候,垂出來的木柱頭可以卡到牆體留出來的槽中。
當然了這個東西不是全乎的頂,等這東西上去了,還要訂上板子,然後板子上加上防雨油布,在油布上才能架上瓦片,這纔是完整的頂。
“吃完飯上吧,現在還有幫大人忙的小孩們還沒有回來,到時候搶不到東西說不定哭鼻子呢,咱們也不差這點兒功夫!對了,世貴二哥的事跟你們說了沒有?”溫煦想起來溫世貴的事情。
“二伯的事情給我們說了,明天我和廣生哥過去,留下廣安哥一個人上瓦就成了,最多明天還有一天,您這磨坊就完工了”溫廣平笑着說道。
溫煦說道:“謝了,等着晚上時候來家裡,每人提兩瓶酒回去!”
“叔,這……”溫廣平知道溫煦家裡就沒有他們眼中的差酒,一瓶少說也得是兩三百的,於是扭捏了一下。
聽着溫煦又說了一聲,溫廣平這才樂呵呵的點了點頭,現在整個村誰不知道,這位叔是能賺錢的,也是大方人。
溫廣平問道:“叔,您不會準用那頭白牛來拉磨吧,那牛可有點兒小,至少是現在還不能拉磨,這時候用會把牛用廢了的”。
溫煦擺了下手:“不是,拉磨的牲口己經讓人買去了,這牛是買回來當寵物的!”
“寵物?”溫廣平望了望溫煦,實在不明不位年青的族叔爲什麼要買頭牛當寵物,在他看來狗貓什麼的做寵物很好理解,一頭牛?這有點兒太不着調了吧!
不過轉念一想,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族叔有錢那就養着唄,又不花自己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