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打開了院門,溫煦立馬看到兩三人搬個小板凳,有人還手中託着大茶缸子,更有甚者拖家帶口的,手中還牽着驢,驢背上大小傢什的還搞的挺齊全,就差把家裡的大牀給搬過去了。
“溫老闆早!”
“你早,您早!”溫煦望着這些平時比豬起的晚,現在差點兒比雞起的還早的人面帶微笑的打起了招呼。
連着過去了幾人,都是村裡的客人,溫煦也不好說什麼,不過當門口經過了溫家村人的時候,溫煦就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經過的這位也不是別人,正是錢盼這個大傻丫頭,這時手中還推着一個小推車,就是四個小輪子,有點兒像是小孩推車似的大小,不過車上的框子比嬰兒用的要大太多了,不提這個,推車的輪子也大了不少。
“你們一個個的活兒都幹好了?人家遊客去瞎看傻樂,你也去瞎看傻樂?你們能和他們比麼,他們是來花錢的,你們是要賺錢的!”溫煦望着門口的丫頭立馬訓了起來。
這仨個女孩子現在都不上學了,在村裡搞起了燒烤攤,溫煦去過兩次,生意還行吧,不能算好也不能算太壞,反正大約是保本有餘賺頭不多的樣子,不在仨丫頭幹勁還挺高的,現在看她們還要偷懶,還以爲她們是兩三天的熱情,自然要喝斥一下。
錢盼望着溫煦,嬉皮笑臉的說道:“老大,您放心好了,我過來不是去看那個黑老虎的,我是過來取木碳的,我們今天正式把燒烤攤給搬到那邊去了,今天多拿一些木碳,要不等用完的時候再想回來就浪費時間了”。
“哦!”
聽她這麼一說,溫煦的心情頓時好了一些:“第一天到那邊出攤兒?”。
“昨天下午就去過一次,二十幾斤羊肉一個小時之內全都賣光了,所以說今天我們芬姐說了,多備一點兒,早上先帶三十斤,但是在家裡還在備上三十斤!”
說到了這裡丫頭伸手扒拉着自己的眼瞼:“看到沒有老大,我們幾乎一夜就沒有睡,時間都花在穿串兒上了”。
“老話說的好,錢難賺屎難吃,如果要是嫌幹這個營生辛苦,就老實的回學校上課去,考個好大學,然後畢業了坐辦公室吹着空調按時拿錢!”溫煦說道。
聽到這話,錢盼立刻擺了擺手說道:“老大,坐辦公室吹空調拿錢我願意,不過人家老闆可不願意,再說了我上大學?大學都不知道樂不樂意上我呢!”
“行了,淨給我扯這些沒用的!”溫煦擺擺手示意她快點兒取她的木碳去。
丫頭衝着溫煦笑了笑,就推着自己的小四輪車子走了。
溫煦繞着院子走了幾圈,看着手腕上的表,不由的暗自嘟囔了起來:“今天這些人怎麼啦?”
按着通常習慣,這個點兒師老爺子仨人早就該來了,現在都過了十分鐘了,這仨人還沒有冒頭,這讓溫煦不由的有點兒奇怪。
“怎麼?人還沒有來?”
這個時候師尚真從屋裡出來了,打着哈欠雙腳分開,開始擴胸運動,做着跑步前的準備工作。
“怎麼不多睡一回兒,昨天十二點纔到家,現在才睡了六個小時不到!”溫煦笑着走到了師尚真的旁邊,伸手攬住了她的腰,然後手就有點兒不老實了。小別勝新婚,昨夜有點意猶未盡,大清早的看到師尚真這緊身的運動褲,性情不由的跟着顫抖了一下。
十二點到家,現在是早上七點,溫煦說師尚真是睡了六個小時,不過年輕的小情侶好幾天不見,那不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重新躺到了牀上不得做點兒少兒不宜的事情?昨晚睡足的是溫煦,師尚真連五個小時都沒有睡到,哪來的六個小時。
“走開!大白天的”師尚真受不了溫煦的魔手,伸手扯着溫煦的腮幫子把溫煦拎到了一邊。
“老實陪你的忘年交去遊玩!今天早上我還有事呢,馬上得去了解一下情況,上午還得去縣裡給市長書記彙報,你說這事情鬧的突然一下子就成了網紅村!從昨天開始定房處的電話就響爆個不停!”師尚真開心的說道。
溫煦聽了輕聲嘀咕了一句:“出了這麼長時間的差,回來也不休息一兩天,這太不拿上當人了!”
正想再和師尚真粘糊一下,溫煦看到了師尚真臉上的表情變了,有點兒癡狀望向了院子門口。
當溫煦的目光順着師尚真的神態轉到了門口的時候,自己也不由的愣住了。
因爲門口站着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大小的小動物,雖說那夜看的不清楚,但是溫煦還是一眼認出了,門口站着的就是白鼠狼。
“這是什麼?”
“白化病……”說到了這兒,溫煦看了一眼門口的白鼠狼又不由的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推斷。
以前溫煦以爲白鼠狼是一隻白化病的黃鼠狼,但是現在白天一看,發現它並不是像得了白化病的症狀,因爲它裸在外面的病膚並不是那種粉白粉白的,像是沒有任何血色似的,這隻白鼠狼的皮膚和正常的黃鼠狼皮膚一樣,粉紅色的略顯得有點兒暗。
“可能是基因突變的黃鼠狼,我叫它白鼠狼!”溫煦注視着門口的白鼠狼對着師尚真輕聲的解釋說道。
白鼠狼出現在了門口,讓溫煦一時摸不着頭腦,不過趴在院中的棟樑看到了老對手立馬站了起來走到了主人的身側,等着溫煦一聲令下,它就衝上前去扯開白鼠狼的喉嚨。
就在兩邊對峙的時候,白鼠狼突然退了一下,一個毛絨絨不及巴掌大的小東西從它的肚子底下露了出來。
白鼠狼並沒有走,而是不住的用鼻子拱着毛絨絨的小東西,小東西被白鼠狼一拱居然還動了起來。
是個活的!
溫煦看了一看這小東西,立馬認出來了,這是一隻黃鼠狼的幼崽,看這毛色和樣子估計是白鼠狼自己的幼崽。
溫煦不明白白鼠狼想幹什麼,不過還是走前去兩步。
看到溫煦走上前,師尚真也向前走了一步,當然了棟樑也跟着上前。
嘰,嘰,嘰!
看到師尚真和棟樑上前,白鼠狼立馬發出了尖銳的叫聲。
當溫煦示意師尚真和棟樑停下來的時候,白鼠狼就不叫了,於是溫煦只得自己上前,走到了門檻邊上,看着地上的毛絨絨的小黃鼠狼幼崽,溫煦發現小老鼠大小的小東西似乎還沒有睜眼,趴在地上都有點兒顫顫微微的。
溫煦小心的伸出手,看白鼠狼沒有抗拒的意思,把幼崽拿到了手上,在不經意間小手指碰到了幼崽的嘴,就見這個小東西立刻下意識的撮了起來,估計看是撮不出個東西,立馬就擺着身體一副更加賣力撮的意思。
溫煦用小手指在幼崽的肚子上點了幾下之後,立馬明白了,幼崽的肚子是癟的,估計最起碼有兩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如果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小東西就會被餓死。
想到這裡,溫煦立刻轉頭對着師尚真說:“進屋衝點兒奶過來,去廚房吊櫃那邊把以前喂大花二花的奶瓶子拿出來”
想了一下,溫煦又說道:“算了,還是針管吧,看這小東西還用不來奶瓶子!”
師尚真點頭說道:“嗯,大花和二花用的的確對它來說大了一點兒!”
說完師尚真帶着小跑進了屋裡,三分鐘不到出來的時候手中就多了一個小奶瓶,握奶瓶的手指之後還夾着一個不帶針頭的塑料針管。
不過當師尚真要靠近溫煦的時候,白鼠狼又激動了起來,嘰嘰的叫個不停。
溫煦怒了,衝它吼道:“安生一點兒,就你事多!”
也不知道它是聽懂了還是真通人性,溫煦一嗓子吼過,白鼠狼也就老實了下來,而溫煦託着幼崽,師尚真用針管這麼一滴滴的喂着幼崽。
花了三分鐘的時間,餵了半管子溫奶,幼崽就開始睡着了。
溫煦這邊把幼崽託到了手上,放到了白鼠狼的面前:“成了,帶走吧!”
原本溫煦準備把它的幼崽讓它叼回去,誰知道白鼠狼伸舌頭在幼崽上拱了拱,然後轉頭一下子就跑的沒影了。
“我x,現在連動物也會碰瓷了,這是幾個意思?不會讓我幫你養孩子吧?咱們可是仇人!”溫煦覺得自己的世界觀設定有點兒崩塌了。
先出空間裡育出個二百五大黑豹子,現在整天跟要去上《歡樂喜劇人》似的,都快成馬戲團小丑了!
天可憐見的,溫煦是想培養出一種酷酷的森林之王,叢林殺手,不是要培養出個能進德雲社講段子的東西來。
中二性格的大黑豹子也就算了,現在自己要抓的白鼠狼居然把自家的幼崽丟給自己!
這都叫什麼事兒?老子難道就長的這麼像接盤俠?腦門上就像頂着一頭原諒色不成?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吧?
師尚真卻沒有溫煦這麼憤瞞,女人嘛別管多大對這種毛絨絨的而且還是個眼老沒有睜開的可愛幼崽沒什麼抵抗力,看到溫煦不知道在發什麼呆,直接小心翼翼的把幼崽從溫煦的手中接了過來,伸出食指輕輕的摩挲着幼崽的腦袋。
你說你摸就摸吧,一邊摸一邊還嘟囔着:“乖乖,睡吧,睡吧,真可愛,媽媽喜歡你!”
溫煦聽了直接說道:“你要以後給我生出這玩意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師尚真聽了立刻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東西既然都來了,溫煦也不可能扔掉啊,怎麼說都是一條小生命,雖說養黃鼠狼不是那麼好聽,但是想想看,也就認了吧。
兩個剛到了門口,立刻就又聽到了嘰嘰聲,溫煦一轉頭,發現白鼠狼又來了。
“終於良心發現了,要把自己孩子帶走親自撫養了是吧?”
話還沒有說完,溫煦就發現,這貨嘴裡又叼出了一隻幼崽。
“我了個去!”溫煦不知道說啥好了。
再次拿起來一摸,發現依然是個餓肚子的。
那還能怎麼辦?繼續喂唄!
於是溫煦和師尚真兩人並肩坐在屋門口的臺階上,開始喂第二隻幼崽。
看到溫煦兩人又開始喂,白鼠狼轉頭又溜了!
就這麼着三隻、四隻、五隻!……到了最後溫煦和師尚真兩人一共餵了十一隻白鼠狼的幼崽,放鞋的那個鞋盒子裡一放正好完全擠滿了。
“我靠,你們也不搞個計劃生育的啊,一次性的生十一個孩子,瘋了吧你!”溫煦看着一鞋盒沒有睜眼的小東西不由的傻眼了。
這時候的白鼠狼一點兒也沒有那晚的兇悍了,伸着腦袋踩在了溫煦的身上,望着紙盒子裡自己的幼崽一個個的用腦袋拱着,發現都有着氣息,吃飽了之後睡着了,這才從溫煦的腿上爬了下來。
就在溫煦注視之下,它往地上一躺肚皮朝上,兩隻小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上,似乎是擺出了求死的架式似的。
白鼠狼很漂亮,而且這個時候溫煦才發現,這貨不是全白,眼睛到臉頰各有一道黑線,看起來像是淚斑似的,不過這東西並不難看,甚至是給它更增了幾分萌態。
不知爲何,溫煦覺得自己明白這貨是想求死,但是溫煦並沒有收拾它,而是用鞋尖輕輕的頂了頂它的肚子:“起來,裝個毛的死,把十一個拖油瓶塞給我就這麼算了?”
聽到溫煦的話,白鼠狼骨碌打了個滾兒翻了起來。